自从上周六把樱木和晴子平安送走后，乐乐的生活似乎暂时回归了某种“平静”。

然而，她心底却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这种平静的生活，恐怕维持不了太久。

下午，星辰实验室里，乐乐搁在桌旁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一条来自加密频道的推送格外醒目。

《史塔克工业再陷舆论漩涡，股价单日暴跌5%，是真相还是恶意做空？》

——托尼那家伙，又在搞什么事了？

乐乐扫了一眼新闻标题，眉头微微一皱，随手将手机反扣在桌上，继续和同事讨论新仪器的测试结果。

托尼·史塔克的八卦和小道消息三五天就要登上一次热搜，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下班时分，大都会已是华灯初上。乐乐踩着滑板，轻巧地汇入下班的人流。

但没走多远，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如芒在背之感，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自己。

她的步伐未乱，镜片后的眼神却瞬间锐利：“Ten，调取沿途监控，确认是否有人尾随。”

几秒后，小天平静的声音响起：“J，已核实有三人在实验室入口处异常停留。他们与你离开的时间差不超过三分钟。”

自从上次在大都会遇到超人，为保险起见，她特意把自己和小天的通讯代号换成了更为通用的英文——Ten用的是与在日语中“天”的谐音，而她自己的代号“J”，则来自英文名Joey的首字母。

“只有三个？”乐乐低声自语道，脚下不着痕迹地一转，拐进路旁的一家大型超市。

她若无其事地逛到一个无人的货架边，才低声问：“那三人跟进来了吗？”

“只有一人进入，另外两人目前在入口徘徊。”

乐乐点点头，推着车走向生鲜区，顺手拎起两大包牛肉扔进购物篮，语气轻松：“周围没有稍强一些的气息，九头蛇那些家伙不是蠢货，应该对我的身手有了一些预估。只派三个人来，不可能真的想动手。”

小天问：“需要我通知弗瑞局长或是史塔克先生吗？”

“先不用，继续监控。”乐乐微微摇头，“如果只是这种程度，除非他们携带了致命武器，否则手枪或是电击器就足以应付。当然，他们更可能只是过来试探的小喽啰。”

说完，她又逛到了零食区，拿了一大堆巧克力和能量棒，才不紧不慢地前往收银台结账。

当她走出超市时，背包已被塞得鼓鼓囊囊。她踏着滑板，嘴里轻轻哼着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回程路上，她故意选择了一条需要穿过数条小巷的路线。

当黄昏的最后一丝暖光被天际吞没，街道沉入冰冷的靛蓝色时，她已身在暗巷之中。

她放慢了脚步，像是在等待什么，但不知何时，身后的小尾巴却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

“人去哪了？”乐乐面露疑惑。

“他们消失的地方都是监控死角，无法追踪。”小天如实回复。

这就奇怪了。

如果这些人跟着自己是为了试探什么，跟到一半就不见了，不是跟了个寂寞么？

想不通其中的逻辑，她索性不再纠结，径直朝家滑去。然而，就在她经过离家最近的那个巷口时，一只手臂猛地从阴影中伸出，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来了！

乐乐眼睛一亮，另一只手已从后腰的枪套中抽出手枪，将枪口指向来人。

对方的防御动作却无比熟练，一拉一带，巧劲十足，瞬间控制住了她持枪的手。一个压低的女声响起：“别紧张，是我。”

腕上的力道松开了，阴影中的人掀开兜帽，微光勾勒出她冷艳的眉眼与酒红色的长发——是娜塔莎·罗曼诺夫。

“罗曼诺夫特工？”乐乐眨眨眼，利落地收枪入套。她刚才就察觉到巷子里的人气息熟悉，才没有用更激进的手段。

不过，她还是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被盯上了。”娜塔莎打量着她，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不过看你刚才特意绕的那几条小路……你早就发现他们了吧？”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赞许：“看起来队长的培训效果不错，从刚才你的表现来看，警惕心和拔枪速度都在水准之上。而在我近身之后，我没有感觉到你的抵抗——你立刻就发现我不是敌人了？”

乐乐点点头，“我本来打算把他们引到暗处‘问问话’的，但好半天都不见人……是你解决了他们？”

“问问话？”娜塔莎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好吧，我相信你有办法让他们开口。不过女孩，保护好你自己就行。如非必要，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交给我。”

乐乐一怔，还想说什么，但娜塔莎的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对了，最近小心点，九头蛇可能要有大动作。”

“为什么这么说？”乐乐连忙问道。

“弗瑞局长前天说他查到了九头蛇藏在神盾局里的一个重要秘密，正深入调查。结果昨晚下班路上，他就‘恰好’遇到了两个抢劫犯的枪械走火。”

乐乐闻言皱起了眉头。

“而且，史塔克那边也焦头烂额，你看到最近那些莫名其妙的新闻了吧？”娜塔莎继续说道，语气带着讽刺，“这绝不是巧合。再加上你今天被跟踪……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九头蛇正在对我们所有人，进行全方位的施压。”

她看着乐乐，语气认真：“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暂时休假，搬到复仇者基地来住。”

看来，九头蛇的行动，比她想象的更无孔入。

乐乐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准备全面开战了？”

娜塔莎点头：“恐怕是的。”

“那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们正在全面收集证据，争取一次把他们连根拔起。”娜塔莎答道，“至于弗瑞局长，他必须在神盾局调查那样东西，一旦他那边确认，我们就可以行动。”

“太慢了。”乐乐果断地摇头，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但很快坚定起来，“在你们收集完证据之前，九头蛇恐怕就先动手了。我们必须用更有效的方法。”

“你想做什么？”娜塔莎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的不寻常。

沉思了片刻，乐乐的目光微微下垂：“我有一个方案。具体细节，我需要通过加密通道直接联络弗瑞局长。”

~~~

两天后。

乐乐再次趁着午休回到公寓，飞速解决午饭后，立刻进入了工作模式。

“Ten，解放最高权限，继续进行全城扫描，优先筛查异常能量信号、通讯系统关键词、大规模聚集性恐慌情绪，以及——对目标S出现的所有历史地点数据建模，预测他下一次最可能出现的区域。”

“J，指令已接受……扫描中……”

一瞬间，蓝色的全息数据流投影在空中飞快地闪现，五分钟后，才再次汇成一点。

“扫描完毕，根据推演建模，三天内大都会出现灾难或重大犯罪事件概率小于百分之二十，无法可靠预测目标S的出现位置。”

还是没有办法预测么……

乐乐皱紧眉头，心情有些烦躁。

比起这种将计划建立在概率预测上，她更喜欢万无一失的准备，然而，这世间的事却总是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昨天晚上，她已经暗地里与弗瑞定下对付九头蛇的计划。然而，那个计划他们已经尽量做到完善，却依然有一些难以忽视的重大风险。九头蛇的阴影迫近，他们急需拉拢一个强大可靠的盟友，来补全计划中的最后短板。

目标S，也就是Superman。

根据弗瑞的推测以及她在九头蛇基地得到的一些情报来看，九头蛇很可能存在一些难以预测的秘密武器，只有超人出手，他们才能更好地应对那些最坏情况。

然而，超人虽然会在灾难中拯救人类，但他却未必愿意参与人类之间的斗争。

因此，他们需要寻找一个更合适的契机，来和超人面谈。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超人在维斯特离开之前，问过她的那句话。

【我们……可以算作是朋友了吗？】

乐乐望着虚拟屏上，那个披着红色披风的身影，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遗憾。

当时她认为从前对超人有太多的隐瞒和算计，不足以成为他的朋友，因而拒绝了他伸来的手。但前些天见到克拉克时，她也是真心想过重来一次，用新的面貌去弥补那份愧疚和遗憾，与超人建立真正的友谊。

谁料世事弄人，不过数日，她又不得不将超人卷入人类的棋局——但她若是不想暴露身份，就别无选择。

“有些事，一旦去做，就无法再回头了……”她轻叹一声，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心中的所有犹豫已被彻底封存。

“今晚，继续执行计划B。”

她一挥手，悬浮在空中的超人影像如星火般消散，目光里只有决绝。

“如果没有能让超人出现的契机——那就由我们来亲手创造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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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