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带走大徒弟D，大概也有小侦探的推波助澜。

你相信在你昏迷的时间里，咒术高专的人与武装侦探社应该已经通过气，至少不会不知道幻境里的中岛敦是被人假扮的。所以离开医院之前，你在病床上同他们交换经历时尽数说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在困住大徒弟D方面达成了共识。

当然，你有所隐瞒，比如，职员还活着。

不久后当然会全盘告知，这虽然是不宜传播的秘密，但你相信武装侦探社的人口风都很严。

你只是需要先一步，让职员忘记你曾经对她下过的暗示，并修改她的记忆，让她以为自己是直接出现在别墅中的而已。

你的异能是你的底牌之一，你暂时不准备对任何人坦白。显然这也是“你”与你的共识，你问过陆玲珑和“你”的妈妈，显然她们深信不疑你的异能是完全控制。

这更加让你意识到“你”与你的不同，这些小秘密，至少你是会忍不住分享给亲近的人的。

并且学姐收服了情人B这种事情，你清楚她是否介意让别人知道。手机聊天关键信息太容易暴露，你算好回去的时间，让她来你家详谈。

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大徒弟D被卷入案件中，这倒是方便了你。那时你远离太宰治，就是为了让使者L说出能让大徒弟D被带走的事实，这样侦探社至少有整整24个小时寻找大徒弟D的狐狸尾巴。

当然，你也没同学姐说这些事情。你还是有几分职业道德的，记得你是武装侦探社的临时工。你要做的，就是促成武装侦探社和学姐的合作。

之所以先把合作的提议和学姐说，是因为在不对等的实力面前，若先告诉强者一方筹码，弱者很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那么这种合作也算不上公平。

当然你的选择不是出于完全的正义感，你是以灵魂状态来到这个世界、附身于这具身体的，学姐的能力说不定对你回家能有些作用。你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不能因此让学姐对你生出微妙的怨怼，反过来卖学姐一个人情才能利益最大化。

学姐果不其然没有拒绝，你在她的注视下拿出手机告诉小侦探，你的学姐在医院时说有事找你，你同她聊过以后，知道她趁机收服了情人B，也许他们过来，能从情人B这里问出些什么。

以及职员突然出现在你的家中，经过你与学姐的合力劝说，也同意配合武装侦探社与警方的工作。

灵体状态的情人B意识还不太清醒，但能看出本来的模样。职员的眼眶泛红，对你与学姐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没必要。我只是还我妹妹一个真相而已。”学姐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样子，“即使你的女儿是被迫，也间接造成了我妹妹的死亡。事情结束以后，你的女儿在我手上不一定能活……就算我放过她，被霸占着身体，灵魂没有住所，她也会消散。”

“已经够好了。”职员垂下眼帘，“至少她以人类的模样死去。”

门铃声响起，你下去给人开门。走出房间，你最后听到学姐的询问：“那么，你还要陪着你的女儿去死吗？”

你来到门口，是小侦探和织田作，你给他们拿鞋套，织田作朝你点头，温声道：“辛苦了。”

太宰治去审问使者L，从他近几年来的行为来看，他与自己的哥哥长久以来都没有联系，他昔日的笔迹、绘画与作文分析能够推断他是一个极端自我的人，即使真有可能走极端，底层原因也不会是亲情。所以这次，他大概率不是杀错了人，而是目标真的是教授。

教授是警方很多案件的顾问，如果猜想真的成立，可能会问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几乎没有人能瞒过太宰治。

除了没有痛觉、随心所欲的玩家。

学姐她们已经排排坐在那里等待你们了，连情人B也乖乖坐在职员身边，不过因为是灵魂状态，很久没有掌握过自己的身体，因此有一点陷在床里。

情人B还不能说话，肢体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不适应人类的形态，瞧着有一种奇怪的非人感。

问询就此开始，因为目前你掌握的信息最多，又是合作的中间人，所以此次问询由你主导。

“你叫情人B。”

点头。

“你是女性。”

点头。

“职员是你的妈妈。”

点头。

“教授是你的爸爸。”

点头。

“大徒弟D是你的恋人。”

点头，又摇头。

“你想和他分手？”

点头。

“你和妻子C、合伙人I是朋友关系。”

点头。

“现在的情人B身体里是丘比。”

点头。

“你变成魔女的一部分原因是社长A和你说了什么。”

点头。

“……这个世界的真相？”

点头。

“你是在周六去游乐场后变成魔女的。”

点头。

“你想找大徒弟D。”

点头，又摇头。

“你发现了大徒弟D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点头。

“他虐猫？”

点头。

“你发现了他杀人？”

摇头。

“妻子C与合伙人I和这一切有关系吗？”

点头，又摇头。

“你引导那些女孩自纱是出于主观意愿吗？”

摇头。

“你杀了那些女孩？”

摇头。

“你想杀了你自己。”

点头。

“你注意到你一直待着的那个世界有其他人存在吗？”

点头，又摇头。

“你知道你妈妈在。”

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喜欢吃奶酪棒的朋友吗？”

点头。

……

职员B被随后赶来的警方和猎犬的人带回去保护性监禁，学姐也因为晚上有兼职先行离开，屋里就剩下你、小侦探和织田作。

“感觉笨蛋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小侦探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更厉害了吗？”你做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更坚定了，也更果决了，但还是有很多秘密。”小侦探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对你说，“笨蛋小姐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寻求别人的帮助。”

“一定一定。”你瞧着他的模样，失笑道，“毕竟乱步大人可是名侦探啊。”

他露出矜贵而骄傲的神色，像是一只捕到猎物的猫猫。

“所以现在要去大徒弟D那里看一看吗？”你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教授的家中也许也有线索，大徒弟D急着杀教授，会不会教授发现了什么？或者快要发现了什么？否则从连环杀手的心理分析，他更可能留着教授，近距离观看受害者家属的悲痛。”

织田作与小侦探不答，见你因为沉默转过身盯着他们，织田作才缓缓道：“——小姐好像跟确定……大徒弟D就是少女连续神隐案的凶手。”

你疑惑：“你们不也觉得他奇怪吗？不然不会来到这里。”

小侦探摇摇头：“不，我才接触这个案子，只推测出凶手和你们进入的幻境，都与第一位受害者相关。有人扮演中岛敦引导你自纱，这个人很可能是凶手，并且急着处理知情人，所以大徒弟D只是首要嫌疑人而已。”

……这叫“只推测出”？

“笨蛋小姐是一个大胆而又谨慎的人，在涉及到人命与法律的问题上，绝对不会用轻慢的、肯定的回答。”小侦探笃定地说，“所以笨蛋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你沉默片刻，而后咬牙切齿：“对啊，因为我认识的某个人，就是被大徒弟D杀死的。”

“‘我’亲眼看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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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杀意与无果之爱(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