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序章(7)

感谢萩原研二,救你于尴尬之中。

他从储藏室里走出来,嘴角挂着惯常的笑意:“已经排查过,没有危险了。”

“谢谢。”你点点头,无视五条悟,弯腰去捡丘比项链。

萩原研二确实是好人,他临走时还买了一堆吃的照顾你的生意。

如果你有提成,你想你会感谢他。

你没有提成,但你仍然要感谢他。

感谢他离开时带走了和他一起来的麻烦。

虽然你知道,事情可能远远没有结束。

比如五条悟还留在店里,你一边和父母闺蜜报今日份的平安,一边问他:“还有什么事吗,客人?”

“——酱这是要赶我走吗?”见你不答,他也不恼,自顾自转移了话题:“啊,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同学都活下来了哦。”

“虎杖悠仁?吉野顺平?”你微皱起眉:“我和他们不认识吧?而且说实话,我和你也不太熟诶。”

五条悟平静地注视着你,你方地与他对视,他突然就笑了:“啊,——酱不知道就算了,以后会认识的。”

“还有,接受了我的礼物,——酱这么说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他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你挥挥手:“啊,那群烂橘子真是令人讨厌。我先走了——酱,再见啦。”

再也不见。你面无表情地想。

远处警视厅的灯光还亮着,为了东京机场的案子,许多警员又要度过一个不眠夜。

不过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快要下班了。

你找出签到表签名。学姐的名字在你的上边,字迹娟秀,应该是很认真细心的人。

你把表放回抽屉,里边被收拾得很干净,收纳盒整整齐齐地排放着,里面装着从种花家带过来的橘子味酸妞糖。

你合上柜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该到下班的时间了。

你在店里员工价购入一副墨镜戴上,凌晨的街头飘着咒灵,源于打工人的怨念,没有灵魂地重复着骂老板的、断断续续的垃圾话。

你觉得好笑,有异能力傍身也不像以前走夜路那般紧绷神经,时不时用余光扫视身后。你随意地把手插进口袋,摸到丘比项链,宝石的质感是冰凉的,让你又想到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任务是让我收集丘比项链?”你直截了当,可惜并没有得到回答的预期。

果然光屏没有回应你,你不气馁,毕竟一个人的回家路确实无聊,你又没带耳机:“为什么是20条?”

“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乡人只有我吗?”

“如果不止,其他人在哪里?”

“有人成功回去过吗?”

你自顾自地问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你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回过头,警视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你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去,然而下一秒雾气散尽,矗立着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透过窗户的玻璃可以望见忙碌的工作人员,并未有一丝一毫灾难的痕迹。

是幻觉吗?你想,却仍旧不安。

你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走。门前的路灯下,狱寺隼人正蹲着抽烟。注意到你的接近,他摁灭了烟头,站起来看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歉。”

思忖片刻,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所见说出来,至少提醒一下对方:“我刚才看见……警视厅发生了爆炸。”

狱寺隼人回头张望,瞳孔微沉,面色不改:“我会和他们说的。”

“谢谢你。”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道别,“再见。”

走了一段距离,你想再确认一下警视厅的情况,发现路灯下又燃起了光点,男生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你。

你们两个都仿若做坏事被抓包那般浑身一僵,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嘀咕了什么你没听清,就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你的思绪不自觉地回想起玩VB的经历,你和狱寺隼人间的关系,只要走泽田纲吉线,都稍显尴尬,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如果你的攻略对象有泽田纲吉,察觉到哪怕一丝暧昧苗头,他都会选择退出,尽量避开你,或者守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你与纲吉的互动。

因为对十代目的忠心,他可以为你而死,但不会说爱你。

不过现在无所谓,玩游戏无论是走背德还是脚踏几条船你玩得都蛮开心的,但当你真正地处在这个世界,稳妥起见尽量远离游戏中黑色地带的人物为妙。

你怕回国考不了公务员。

回到租住的房中,把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几遍后,挂在房间墙壁的钉子上,太宰治ptsd让你一件件地脱下衣服,翻找有没有安装窃听器,万幸结果证明你想多了,于是洗漱过后准备睡觉。

明天早上没有早八,但三四节有课,你最多也只能睡到九点。中午还有学姐组织的留学生聚会,没办法补觉。

你知道为了身体健康该睡了,但你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半天,最后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你听到手机的提示音。

【江户川乱步:在吗?骗子小姐?】

【——:?什么事?】

【江户川乱步:骗子小姐听说过晓美焰这个名字吗?】

【——:没有】

你等了几分钟,对方都没有回应。

你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虽然江户川乱步称呼你为“骗子小姐”,实际上对于你想要隐藏身份的想法,你们心照不宣。即使嘴上嚷嚷你是狠心的骗子,以他的谨慎程度,绝对不会留下半句有泄露风险的文字证据。

你沉默地盯着手机的聊天框,对方的回复终于让你心死。

【江户川乱步:啊,果然是小姐呢。】

同时附带了一个绷带精微笑的表情包。

表情包是你做的。

你某一周目的身份是port mafia 的黑客,找人查信息黑入加密系统,业务能力一流。然而托太宰治的福,你最常做的事情,不是与敌人斗智斗勇,而是定位某经常跳河的干部。

干部的手下让你找,干部的搭档让你找,其他干部让你找,首领也让你找。

成功把高科技拉满的一周目变成了找啊找啊找太宰。

手机定位只是辅助工具,找太宰治烦就烦在他会顺水漂流,还要根据沿河的监控一个一个找。

太宰治你坏事做尽。

于是你用沿河漂流的太宰治的模糊影像做了“不想活了”的表情包,以表达对无良绷带精的控诉,在得到良好回应并在□□大规模私下流传后,你为恨发电了全套来吐槽,虽然截图抽象到只能看到一坨黑白交加的物体,但不聚焦于脸的非正常动作,还是能将社畜加班想发的疯描摹得淋漓尽致。

即使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主人公是谁。

这套表情包在技术部传播甚广,直至最后传遍了整个mafia。太宰治也因为一张“在吊绳上摇晃的绷带君”再度出圈,甚至在横滨都小火了一把。

亏得太宰治足够危险,没有无良同事敢去自砂的太宰治身边打卡。

然后你就被请去喝茶,请你喝茶的干部非常应景地给你发了“绷带精喝茶”的表情包。

你去的时候同事们都对你投来同情的神色,同部门的朋友询问如果你死了火葬以后骨灰想洒在哪,你觉得好笑,想到曾经读到的热梗,不假思索道:“悄悄给太宰治拌饭吃吧。”

回应你的是友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走在长廊中,你问丘比游戏做任务攒的能源值可不可以换把枪,出现在对话框里的文字依旧是冷冰冰的:“你想做什么?”

“如果他想弄死我,死前我尝试一下带他下去。”你有求于丘比,耐心解释用途。

“不可以哦,按照剧情发展,他是不能死的。”丘比摇了摇头,像一只可爱的玩偶。

“那我不让他死,就让他身上少些零部件呢?”你退而求其次。

丘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你:“你不是喜欢他吗?”

“算是吧。”你思索,“更多的是馋他的身子。你不懂,一米九脱衣有肉外表脆弱的男性,真空绷带装真的很涩。”

丘比貌似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思考,寻求你的回答:“但你想杀了他。”

“那也是建立在他对我出手的前提下。”你觉得很荒谬,你从不相信爱能止痛,受伤了要给加害者制造同样甚至更大的伤口才会让你开心,而你玩游戏就是为了开心,“算礼尚往来吧。”

丘比摇摇头:“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你们人类。”

“你不需要理解。”你已经来到目的地的门前:“你帮不帮忙?”

丘比拒绝得很干脆:“抱歉,这里估算到,你拿到枪,试图与屋子里的人同归于尽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你皮笑肉不笑:“你看人真准,那你还废话什么。”

事实并不如你所料的那般以悲剧收场,因为你在“找太宰治”方面击败了□□百分之百的同僚,还有利用价值,首领与其他干部也在用绷带精表情包,这件事被轻拿轻放,在你被威胁着答应做帽子蛞蝓表情包后,绷带精本人都没有为难你。

唯一的障碍是毒唯芥川龙之介,他说你的表情包没有做出太宰先生万分之一的风采,但他也意外的好说话,在你答应给他独家表情包后,就放过了你。

太宰治绝对是记仇的,他在后来你和中原中也在家中接吻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撬锁进来,明知故问:“啊,和织田作分手得这么快吗?我昨天才看见小姐和织田作kiss呢。”

“没有啊,我只是亲了织田作,恋爱都没有谈叫什么分手啊。”你理不直气也壮,“而且我是黑手党欸,都违fa乱纪了,还不能脚踏两只船吗?”

中原中也不能,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和女性亲密接触最长的时间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算是mafia纯爱战神一般的存在。

解决问题的方法是避开问题。你想着反正cg也收集的差不多了,果断准备退出,结束这个周目。

却听到太宰治饶有兴趣的提议:“啊,这样吗?那么要不要试试脚踏三条船呢?”

太宰治,不愧是你。

然后他就被中原中也打了一顿。

感谢及时出现的太宰治,揍过他的中原中也整个人看上去情绪稳定了许多。

……

【——:?什么?】

你猜测另一边的人已经推断出了你的身份,但并不准备主动暴露更多的信息,于是用问句反过来试探。

【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我觉得那只猎犬和彭格列的小鬼也许乐意和你解释一下呢。】

……?!

【江户川乱步:小姐暂时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说的】

【江户川乱步: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呢】

【江户川乱步:不过我没有想到,小姐你不止脚踏三条船啊】

你没理他。

玩攻略游戏当然是要全收集,谁玩游戏会想到自己倒霉地穿越给自己留后路啊。

【江户川乱步:绷带精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你.jpg】

【江户川乱步:要见一面吗?小姐应该有什么需要人帮助的地方吧?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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