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起来很喜欢你。”
卧室的事情有赛巴斯处理,夏尔便拿着玄影剑下楼,去找净月了,可当他准备把剑还给净月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这是你的。”
有灵性的东西,谁会不喜欢?
但夏尔并不是谈心的人,玄影剑是救了他,但它的主人是净月,这一点是不可否置的。
“没关系,你知道的,在这里我用不到武器,玄影剑就借给你玩吧,它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带你飞行,总之,很有用的。”
仿佛是为了附和净月的推销,玄影剑在表演了变大变小,装成胸针之后,直接卷着夏尔飞上了天。
飞天这种事情,夏尔是真的被吓到了,但是在看到随后御空追上来的净月,心中那一丝恐惧,莫名的便散开了。
陪着夏尔在天上飞了一会,等重新回到凡多姆海威家时,赛巴斯已经把事情处理干净了。
对凡多姆海威家主动手的人,是费罗家族的亚兹洛·维涅尔,净月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处理的,但似乎夏尔带着赛巴斯出去过一段时间。
回来的时候,净月能感觉到夏尔情绪的沉重。
见他把自己关到房间去了,净月没有去打扰。
反正玄影剑被夏尔留下来,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玄影剑会自动护住夏尔,再不济,她也能迅速赶过去。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夏尔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从外表上,净月已经看不出什么沉重,可是内心的话……她就不知道了。
人类的心太过复杂,很多时候她都看不透。
不过她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弄明白了夏尔,在这个时代代表了什么,这就够啦。
其他不懂的东西,她可以慢慢来学。
这天。
净月渡过了一个糟糕的早晨,随后陪着夏尔去取回定制的手杖,说起来,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跟夏尔出门吧。
“菲尼的怪力真是麻烦,手杖岂是不小心就能折断的东西吗,托他的福又做了把新的。”
“是啊,明明身高没长,真是费神费时。”仿佛是无意间的吐槽,净月看到夏尔威胁般瞥了赛巴斯一眼,紧接着他便迅速转口。“今天又多了个麻烦的佣人,还是早点回去吧。”
逛街什么时候都能逛,净月也知道夏尔很忙,尽管她依旧不懂,人类终其一生,为了什么而忙忙碌碌。
但是她已经学会,在夏尔不忙的时候再找他玩。
“夏尔,回去我给你做一个新的手杖呀。”
由于夏尔带着帽子,不能摸头,净月只能惋惜的将手备在身后,明亮干净的笑容,却始终是夏尔向往,又终其一生再无法得到的奢望。
“随你。”
也许,这样的笑容,正是夏尔无法拒绝她示好的理由之一吧。
比起身处黑暗的夏尔·凡多姆海威,净月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偏偏就是身在沼泽的他,被高高在上的神明所眷顾着。
这样想的话,任谁也无法推开她的温柔。
回到府邸,净月刚下马车准备进门,却看到夏尔和赛巴斯骤变的脸色。
“怎么……”
疑惑的走近,却在视线落到门后的景色时,净月也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原本简单奢华的府邸,被各种粉粉嫩嫩的装饰,布置成精致可爱的模样,还放满了各种可爱的布偶、桃心,甚至包括了几位不成器的家仆……
也没能幸免。
看着几个冲过来的女仆头箍巴鲁特,兔耳菲尼,蝴蝶结梅琳……净月有些头疼。
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随着夏尔进入另一个房间,同样的粉嫩布置,以及被挂在天花板上当装饰的格雷尔,还有……那忽然冲过来抱住她的不明物体。
要不是听到是一个可爱少女的声音,净月就要当成妖魔斩杀了。
“你是谁?”
“你好可爱啊,让我来帮你变得更可爱吧~。”
额,面对这样的少女,其实净月有些招架不住,本来想委婉拒绝的,但伊丽莎白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开始装扮。
看在夏尔的面子上,净月尽量保持微笑,但对于伊丽莎白,哪怕她再可爱,净月也无法欢喜起来。
直到……
赛巴斯介绍,伊丽莎白小姐,是夏尔的未婚妻,这才让净月对她多了一丝关注,但,也仅仅限于这一丝关注了。
毕竟她这不听别人意见的小任性,是再多天真都无法抵消的。
“赛巴斯,我出门了,夏尔那边……”
好不容易等伊丽莎白给自己装点完毕,净月对此爱莫能助,就只能自己先避开了,毕竟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被人当成玩具。
“你转告吧。”
此时的夏尔,已经彻底沦为伊丽莎白的玩具了,净月虽然有心解围,但想到赛巴斯那句未婚妻,倒是选择了无视。
也许,夏尔乐在其中?
这么想着,净月也就不纠结了。
离开凡多姆海威家,净月的第一站,是葬仪屋。
说到底,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除夏尔外的第一个朋友,总归有些特权,再加上她察觉到,这个世界最近有些异动,想要去探查一下。
听夏尔说,丧仪人的副业是情报,想来从他嘴里,能套出一些消息。
“客人又来找小生,可是想好要进小生特制的棺材了?”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语气,不知为何,净月居然有一瞬间的怀念,或许是这里,曾让她想起了过往吧。
“并不是。”
接过丧仪人递来的烧杯,净月单手撑着下巴看他,靠坐在柜台前,身下以棺木为椅,但却给人一种,她高坐神位的错觉。
“想来找你聊聊天。”
拿出一个骨灰盒打开,放到净月面前,丧仪人轻笑。
“找小生聊天,可是要收报酬的哦。”
盒子里面是新做的曲奇,熟悉的味道,净月只吃过一次就记住了。
“可以啊,那不如我们来聊聊,关于死神肆意插手人类生命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我需要付多少报酬给你呢?”
唇角微扬的弧度,似乎带着几分玩笑,但净月看到,丧仪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
“看来,客人也有不少秘密啊,方不方便告诉小生我呢?”
依旧是阴阳怪气的笑声,却遍布了整个葬仪屋,仿佛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配上这屋子里的氛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方便哦。”
只可惜,并没有吓到净月。
“那好吧。”
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样,丧仪人无意识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脸上的笑容跟之前并无不同,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变了。
“伦敦的天空,似乎浑浊了不少,你可知为何?”
拽了拽烧杯中连接茶包的线,净月的目光有些飘远,仿佛在透过天空看着什么。
“哦呵呵~,小生不知呢。”
尽管说着不知道,但丧仪人却从旁边抱来一个人体骨架,其内脏的逼真,仿佛是直接将尸体剥皮,制作成的这具模型。
但净月知道,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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