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何为人言可畏？

人言如刀，伤人亦伤己。

你说，对么？

——引子

从葛府离开之后，白轻歌和卖药郎一时之间没了方向。

总觉得这歌舞升平的盛世之下，处处都是妖魔鬼怪，血腥疯狂。

人性很多时候，比妖怪还要可怕。

“不如我们回山中如何？”白轻歌道，“山中多好啊，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就算是有妖怪，也都是天真不谙世事的那种，相处起来，都要比这人类要舒服多了。”

卖药郎摇摇头，他握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剑道：“这世间的事情太多了，有坏便有好，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里面，也未必没有好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

白轻歌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卖药郎看她失落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

这些日子一来，白轻歌于他的迁就，不须多言。现在白轻歌只是想去山里清净几日，自己却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

实在是有些不通人情了。

卖药郎犹豫了片刻，道：“不如……这几日我们从山里走？说不定能遇到些淳朴善良的村民。”

白轻歌眼睛蓦然闪过一丝异彩。

在之前的时候，卖药郎可没有如此顾及过她的感受，现在……

是不是说明，卖药郎心中也有几分位置，是挪动出来，把她放了进去了？

看白轻歌一直没有说话，卖药郎心中几许慌乱：“要……要不我们，就先找个山中住上几日，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白轻歌微微咬着下唇，看着卖药郎，唇红齿白，格外招人。

卖药郎心中只觉得一阵摇曳，险些要飘了起来：“你……还是觉得不好吗？那我们……”

白轻歌抬手摁住了卖药郎的嘴唇：“够了，我知你想要游历天下，愿意为我停留这段时间，够了。”

卖药郎：“……”

不知为何，明明白轻歌是善解人意的，是体谅了他的，但是听了这话之后，他却越发觉得对不起白轻歌了。

白轻歌揽着卖药郎的胳膊；“不过你既然说了这段时间愿意随我一起在山中居住，那我们便选一座灵气足一点的……你看远处那座如何？”

卖药郎随着白轻歌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有一座绵延青山，起伏不绝，看起来便是一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之处。

“可以。”卖药郎也没有要反驳白轻歌意思的打算。

应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白轻歌做什么，卖药郎可能都不打算反驳。

除了占自己便宜之外。

*

两人的脚程很快，普通人走上几个月也未必到得了的地方，他们走了不到三日，便已经到了那座青山的脚下。

这座山名叫婆婆山。

“名字倒是很别致。”白轻歌一边听着茶摊上的小二跟他们介绍不远处的这座婆婆山，一边小声和卖药郎说，“很有人类生活的感觉。”

分明是那样一座清秀的山，却有“婆婆”这样的名字，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有趣。

“其实以前啊，这座山有个很漂亮的名字的，只是后来经常有些婆婆年纪的女人在山上失踪，慢慢的人们就叫它婆婆山了，至于原来这山叫什么，反倒是没人知道了。”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给这边上茶。

自从卖药郎和白轻歌坐到这里之后，这座茶摊的生意便好得不得了，来来去去的人只要在这边看上一眼，便会坐下来喝上一碗茶。

正因为如此，小二对他们也格外客气一些，毕竟在这个地方摆摊子，每日赚的钱也仅仅是够勉强维生了，这二人带来的收益，已经是小茶摊平日里一个月的收益了，当然要伺候好。

白轻歌好奇的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失踪？”

小二摇摇头：“不知道。婆婆山上有很多果树，果子又大又甜，跑远了些卖很好卖的，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采点果子来补贴家用。不过后来年纪大的女人在上面动不动就不见了，一开始家里的男人们还以为是她们和什么野男人私奔了，后来不见的人越来越多，才觉得邪门起来。可奇怪的是，很少有那种小年轻去的丢了的。”

“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失踪吗？”

小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低声凑到白轻歌耳边道，“多，其实失踪的男人也不少，都是些平日里花天酒地的不干正经事的男人，家里面都烦得不行，所以就算是失踪了，也没什么人在意的那种。”

白轻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官府也没有派人来查过吗？”卖药郎听着听着，便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派过，但是派来的人在婆婆山上晃了一圈儿也没什么发现，还丢了几个衙役。最后又请了些会法术的来，结果一半说管不了，一半就一样的失踪在了婆婆山里。”

“……”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小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多了，连忙打了个哈哈，继续忙去了。

白轻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卖药郎：“我还道这次可以清静一些，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看来却是躲不过了。药药，你这是什么体质？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妖魔作祟呢？”

卖药郎也很窘迫。

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能够遇到这些仿佛丧失了心智一般的妖邪，明明在没有遇到白轻歌之前……

卖药郎看向白轻歌，眼神里也带了点疑惑。

不过这样的疑惑是不能说出口的，哪怕卖药郎平日里对人情练达这方面实在是陌生到了极点，也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了，白轻歌一定会不高兴。

只是他不知道，在白轻歌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自己从山中出来几百年，在人间沉浮，或许是因为妖气太盛，平日里遇到妖怪的次数少得可怜，可是遇到卖药郎之后，便不知凡几了。

莫非此人真有什么本事，吸引妖族……？

白轻歌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太靠谱的想法甩出去，握住了卖药郎的手：“药药，不如，我们去这婆婆山看看？”

一时间想不到写什么新文，捡起来这篇换换思路。

本单元略微隐射现实，接受不了的误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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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