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朵云

教室里,佐仓提起了美术部想拜托御子柴做模特的事。哦,御子柴全名御子柴实琴,也就是小御御。因为感觉小御御这个称呼更合适,所以大家都这么喊了,至于小御御本人对这个称呼的想法:他在最开始害羞后也习惯了。

但就因为他是个容易害羞还要面子爱逞强的性格,月见深觉得让美术部其他人直接去找他成功率比较高,因为在陌生人面前会有偶像包袱:“千代酱你直接去的话,小御御说不定会淡定拒绝哦。”

佐仓眨眨眼:“可我...已经答应前辈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小御御那麻烦的性格,因为现在相处已经很自然了,所以忘记了刚认识的时候小御御的样子。

不过应该不要紧吧?总得试试!

于是佐仓勇敢地上了!

果不其然,小御御前脚刚超理直气壮拒绝佐仓:“不要!绝对不要!!”,后脚就超轻浮地接受了美术部其他人的邀请:“喂~你是想把我的魅力封到画里吗?不过~~那张画能伴在你们身旁的话,我就答应让你们画~”

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小御御捂脸哭泣,向佐仓求助:“佐仓...”

然而佐仓精准预判:“我不干。”

小御御真的要哭了:“能不能......帮我拒绝掉?”

佐仓铁石心肠:“我不干。”

小御御做模特那天,月见深也去参观了。

感觉没有小御御想的那么恐怖啊,大家提出的要求都很正常,毕竟不需要表情,只要按照描述的场景演示动作就行。说起来也对,毕竟还都是纯洁的高中生,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呢?

比如:“小笨蛋...跌倒了吗?来,把手伸出来~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这个要求。

首先再次申明:不需要表情,只要动作。

所以这个实际就是摆出“拉起跌倒的人”的动作,至于其他描述都可以当形容词精简掉。

以此类推,下一个动作是“哄睡”,这难不倒小御御。

然而正当月见深觉得有些无聊想先回教室收拾书包的时候,打脸来了。

“第五次出轨暴露后,被对象一脸认真地告知‘不能忍了,分手吧’,因此而惊慌失措,说着‘不要抛弃我’拼命央求的男人。”

由于要求过于具体且内容过于奇葩,小御御的表情不可谓是不精彩。

那妹子的脑洞也很精彩。

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柔柔弱弱梳着单边麻花辫的卡哇伊妹子,内心居然如此狂野。

真是人不可貌相。

倒是让人有点期待他们还会提出什么姿势了。

然后就被征用了。

这大概就是“看热闹的人终被看”吧。

野崎君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擅长“得寸进尺”的,就比如现在:征用了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学生,摆了个看上去好像是马路边的人群的场景(因为默认小御御是这个群体的主角了,毕竟只有他有具体姿势要求,其他人只要站在那就好)。

月见深抬头望天花板,也不知道野崎君到底是要画什么样的情节。

等到从美术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说起来,那天的夕阳,也和今天一样灿烂。

察觉到姐姐不对劲的那天,夕阳也是这么如火如荼。

上一次见到姐姐还是上一次。

说是说“最近”,但其实姐姐一个月才能见一次,一次才半天。

所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难免会思念,明明已经来了日本,住在和姐姐的家里,自己却还是一个人。

孤单的情绪需要用温暖的回忆安抚,就这么回忆着,回忆着......发现了有哪里不对。

姐姐,是不是变了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回想起点,甚至要追溯到父亲出事的时候了。

是因为父亲出事才不对的吗?

这可不行,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在学校好好做心理咨询。负面的情绪得及时排解掉,否则会越积越多,最后这些情绪会直接把人压垮。

可姐姐念这所学校的心很坚定,如果姐姐能和自己一样在一个校规宽松的学校念书就好了,就能及时察觉姐姐的变化到底是为什么,也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以及,难免升起些好奇心:那所学校,到底隐藏了什么?

姐姐对那所学校,在执着些什么?

天边残阳如血,昏暗的云朵浸染着红色。

此情此景,总让人想起父亲的画。

干涸的血液

昏暗的天空

被钉住的长发

痛苦扭曲的脸庞

还有残破脏污的十字架

和低空群飞的乌鸦...

......

“人类是心灵的暗面”

月见深和父亲还有姐姐不同,她对哲学没什么研究。不如说月见深认为在自己阅历不深的时候学哲学容易把自己绕进去,所以根本就没碰过哲学类书籍。

但这句话的悲剧色彩被她感知到了。

而这个感觉,让她不太舒服。

“人类是心灵的暗面。”月见深看着那副场景宏大的受难图自言自语,“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躯体和心灵居然是能分开看的吗?”

月见深觉得不可理解。

而且这种想法,总觉得有西方宗教的影子。那种“身体是污秽的,需要被上帝教化,纯洁的灵魂才能抵达天堂得到好结果”之类的理论。

这一点,让月见深本能地不喜。

为什么要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污秽的?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的身体,你又怎么让别人接受呢?

爸爸如果在这里,搞不好就要批评是自己理解有误,让自己不能把读书少理解不了的锅甩给别人了吧。

“叮咚~”

嗯?

月见深转身,好难得啊,来日本这么久,第一次有人按门铃。

是谁呢?

有点小开心。

然而蹦蹦跳跳到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月见深又停住了。

自己毕竟现在是独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于是月见深拐了个弯,来到了窗边,躲在窗帘后面从窗户偷偷往院子外望去。

是两个成年男性,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开着辆看上去还不错的车。

这谁?

月见深皱眉。

不是父亲的助手,也不是之前在画廊那边见过的工作人员,姐姐读的又是女校,所以肯定不是同学,但之前见到的老师中也没这两张面孔。

还不等月见深想的更深入,她就对上了其中一人的眼睛。

不得不说月见深被吓到了,赶紧往旁边躲。

这人好敏锐!自己才看多久,还躲在这么厚重的帘子后面,居然一下子就被注意到了。

这是哪个机关的工作人员吗?

听说日本极 道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奇葩地方,不会是西装暴徒吧?

这是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月见深才后知后觉感到恐慌,冷汗浸透了后背,心跳如雷,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难道?

是姐姐,出事了??

“叮咚~”

恐慌的情绪被再次摁响的门铃打断了一瞬,月见深终于缓过来了一点,小心翼翼再次探头,这次倒是直接就对上眼神了:那个人,眼睛盯着这里就没移开过。

然后对方朝她笑了。

是那种礼貌的、克制的、微微的、抿唇的笑。

对方眉眼柔和,姿势放松,似乎是想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月见深深吸一口气。

被看透了。

就连情绪都被对方照顾了。

不是对手,完全不是对手。对方的段位高出自己这种黄毛丫头太多了,搞不好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个棘手的角色。

而且目前看来不像是想加害的样子,那就听听对方会说什么吧。

女孩的脸从窗户后消失了,男子回头,揣摩着那个像受惊兔子般的女孩大概多久会开门。

“志摩桑?这家人家,不会没人吧?”另一男子开口,有些愁,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同事刚刚都在干什么。他只是听说这家屋主是个未成年,还是个文静内向的未成年,怕自己万一措辞不当吓到人家怎么办?想想有点退缩,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了吧?

被称作“志摩桑”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说什么,面前的门铃里就传来了一个女声:“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声音柔弱,仿佛一碰就碎。

忧愁男子轻轻倒吸一口气,他对脆弱的未成年更苦手啊喂。

志摩倒是很淡定:“你好,警视厅搜查一课。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下,方便开个门吗?我们可以不用进去,只是想当面和你沟通下。”

对面犹豫了一会:“好的,请稍等。”

志摩抬头:“你刚想说什么?”

忧愁男子:“没什么!和未成年交流就交给你了!”

志摩无奈:“你啊...”

开门声打断了志摩的话,忧愁男子松了口气,志摩的训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用听真是太好了,他会感谢这个小女孩一...秒...的......

他看楞了。

从门里走出来的这个女孩子可不是一般程度的漂亮啊喂。

这么漂亮还性格温和(?)的女孩子是怎么做到和周围邻居一周也说不上几句话的?

毕竟漂亮的人通常都很受欢迎,就算本身性格冷淡,也有的是人会扑上去。

志摩倒是很快回神,掏出了警官证:“你好,搜查一课。想问下,这几个人你认识吗?或者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月见深来到院子门口,看向对方手里的照片,这都谁?

月见深摇头。

自己的生活一般都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休息日会去图书馆和公园,假期才会出远门游玩,见的人有限。这几张脸,至少她不记得,也就是不在她的交友圈范围内。

志摩点头感谢:“那你有听说过附近有谁失踪、迷路之类的消息吗?”

月见深摇头。

“有听过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月见深正要继续摇头的时候,被打断了。

“啊,不一定是要最近的,多久都可以。”

月见深终于正视这个发现她的人的眼睛。

这个人虽然身高不高,但站姿笔直,气场沉稳强大,态度很温和,就是眼神带着些许审视。

这个人身上传递着让人安心的气息,月见深却感觉到自己就算不是对方的工作重点,也一定在对方的怀疑名单上。

为什么?

自己做了什么需要被怀疑的事吗?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一个身影呼之欲出。

姐姐。

莫非是你做了什么吗?

虽然我不知道认识志摩摩之后事情该怎么发展

但再不让志摩摩出来我要疯了

我写的到十万字吗……

以及,因为不知道志摩摩的升职情况,所以我自己随便捏了。

还有其他的情节信息啥的,我就自娱自乐了,各位随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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