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没有想过，他擅自离开的行为让队长有多惊慌失措，如果他沿途碰到朗姆洛，被一枪击毙都完全有可能，因为他终止了任务，正在擅自行动。

如果派人监测他现在的状态，恐怕那些科学家很快就会得出‘士兵脱离控制’这个危险的结论。应该说他更早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摆脱控制了，驱使他继续任务的是他的职责，以及对他影响很深的舍莉大人的指令。

洗脑跟催眠，其实要比你想的更强有力，也比你想的更脆弱。

举个例子，其实任何洗脑跟催眠都无法强制要求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它只能诱导你，让你去沿着某种设定好的路途达到目的地。

举个例子，如果你不想死，洗脑没办法让你杀死自己，但它可以让你以为前方的海平面是沙滩，然后你自己走进沙滩玩耍，最终被淹死。

同理可证，被催眠的士兵接受催眠指使，成为听话的战士，是因为他被输入了‘自己本来就是为组织（国家）而战，这是光荣的，被杀死的是他的敌人’这类的催眠暗示。而关键字，只是如条件反射一样让他放松神经，严格执行‘来自上级/国家/正义的指令’。

科学家所做的是直接刺激大脑，让这些催眠暗示更强烈的如同程序被植入脑中，人的潜意识深层。这让他们对于被他们操纵的士兵充满信心，他们相信只要有这个在，没有士兵能够反抗控制。

然而，九头蛇的科学家没有意识到的一个问题是，洗脑毕竟是洗脑——既然他们能洗脑，别人也能洗脑。

是的，无论科学家，还是舍莉本人都没意识到，舍莉之所以在宣传跟动摇他人上无往不利，是因为她有着洗脑其他人的天分。她不是变种人，也没什么特殊能力，她只是恰巧掌握了‘说服’的技巧。有研究表明，催眠他人的人，将自己的脑波控制在一定波段，会很容易诱导他人进入催眠状态。舍莉凭着过去丰富的政斗经验获取了这种技能，不过她并没有深入思考或研究她自己的能力。

简单来说，舍莉把士兵洗脑了，而且她的洗脑更符合士兵本人的人格设定，跟逻辑思考，已经盖过九头蛇的洗脑。再加上后来暗码被士兵自我使用后，效果更差，导致士兵意外解开了九头蛇的催眠，原因却是他‘深信’舍莉。

所以当士兵找上舍莉的时候，这位已经在九头蛇爬到很高地位的女士也不由大吃一惊！她跟士兵聊了几句，推断出来九头蛇的洗脑不太起作用了，但幸好士兵还是信任她的。

……不愧是队长，原来队长已经看出来这个武器其实已经失控了，所以才用各种方法逼迫士兵，让他暴露吗！

舍莉理所当然的认为队长无底线试探巴基审美的行为，是一种测试，事实证明巴基的确脱离了九头蛇的洗脑，所以才会跑到她这里。

那么队长想要什么呢？如果只是让士兵再度被控制，告知朗姆洛把武器拿回去修缮就好了。之所以迫使士兵来找她，那就是让她来做一些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

说服这个战士，让他在自我意识下，加入他们。

“你放弃了你的任务，士兵。你知道你放弃的是多么光荣伟大的任务吗？你所保护的人，他不仅仅是你现在的管理员，更是一位伟大的领袖。”

……领袖？

士兵脑海之中浮现史蒂夫各种各样折腾他的黑历史，觉得这种领袖上台的话，他一定不会好过。

“他之前对你所做的，只是在测试你，看你是否有资格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只有最坚定的战士，才有可能跟随我们到最后，获得革命的胜利。”

煽动性的话语显然有效果，士兵自认为自己是最强也是最坚定的战士。只不过，那些考验……真的让他深刻感受到了什么是考验！哪怕是九头蛇最严厉的拷问官都没让他生出这种感觉，在试探他所不能忍受之底线方面，史蒂夫显然史无前例！

“原来如此，不愧是美国队长，一眼看出我的弱点。”

士兵不得不承认舍莉说的没错。

“别难过，有弱点很正常，只有知道错误才能不断改进。”舍莉安慰道，“要知道你的身份跟过去不一样了。以前，你不仅仅是武器，也是我们的招牌，所以无时无刻都要保持形象，为我们来赢取更多的利益。但现在，你的责任要更为重大，你要保护我们九头蛇未来的伟大领袖！是的，那一位总有一天会推翻红骷髅，成为九头蛇领袖！”

九头蛇的领袖？

士兵回忆管理员的种种表现，觉得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九头蛇的领袖啊？难道，他所见到的那些也都是掩人耳目的伪装？

不愧是九头蛇的未来领袖，平日装作傻傻的好人样，就连作为贴身保镖的自己都能轻易骗过！

士兵内心稍微建立起来一点对管理员的信心。

舍莉刚想说什么，突然接到一个通讯，于是舍莉表示有事情出去一趟，让士兵跟她一起走。

士兵虽然感到意外，但还是随着舍莉坐着小黑车，来到一个地方。

他见到了自己上一任管理员的上司，前神盾局的局长，最为资深的一位九头蛇——亚历山大·皮尔斯。

皮尔斯在监牢里，双眼被蒙着。

外面的看守完全不意外舍莉的到来，甚至为她让路，微微低头像她行礼。

士兵意识到，这个关押九头蛇高级主管的地方，竟然也都是九头蛇的人，只是这些人服从的是他面前这位女士。

两人进入牢房，舍莉抬头示意一下，士兵接令走过去将皮尔斯的眼罩摘下。

皮尔斯看清楚眼前的人，先是惊喜，然后是疑惑，最后又变成惊恐跟愤怒。

“是你！我就知道有人泄露了情报，竟然是你！”

舍莉轻笑：“泄露？别说笑了，是你的手法太拙劣，被人轻易察觉了去。最可笑的是耗时数年的计划，被人区区几天时间化为乌有。你应该反省的是你的计划为什么这么脆弱。”

皮尔斯咬牙：“你做了手脚，一定是你！为了你的权利**，你竟然破坏了伟大的九头蛇的计划！你这叛徒！”

“叛徒是你。浪费我们九头蛇的资源，东拼西凑起来这么一个可笑的计划，被人如同小孩子推积木一样轻易推倒。如果不是我从中斡旋，我们几乎失去一半的人员，因为你的愚蠢失误！”

舍莉说着，用手指不耐烦的敲了敲自己自己的胳膊。

这是一个暗号，在外面看守的人看到之后，无声息的拿枪走进来。

“不，你不能！你这是篡权！你到底——”

皮尔斯突然意识到了真相；

“这是你设计好的！是你搞垮神盾局！你到底想干什么？”

舍莉摇头：“你太高傲了，皮尔斯。这是内部决议最后的审判结果。你知道的太多，我们不能把你继续留着。”

“砰！”

枪击男人后，卫兵行了个礼：“因犯人试图越狱，我们不得不击毙犯人。”

舍莉点头，对这个说法很满意。她用手绢擦擦胸脯跟双手，拭去飞溅在胸前跟手上的血迹。

这相当冷酷残忍的动作，竟然看起来格外美艳。但无论谁都不会弄错她的危险性，艳丽迷人的东西一向有毒，在自然界一向如此。

“……为什么？他刚才的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毁掉神盾局？神盾局已经在九头蛇的控制下，那么为什么管理员跟你摧毁飞空航母，解散神盾局？”

士兵忍不住开口问了，这让他略带疑惑跟犹豫，看起来不再像个武器。

面对他的时候，舍莉的表情更为温和，她笑着对这个才觉醒自我意识没多久的士兵说；

“因为这才是我们的目的。神盾局？NO。复仇者？NO。X战警，或异能者们，NO。不管他们叫什么名字，不管他们披上多好看的外衣，我们都要撕裂它们，摧毁它们。那些短视的，扰乱真正和平的组织跟人们，才是让这个世界陷入混乱的仇敌。”

“我们与世界为敌，为了获得真正的和平。而只有一个人能领导我们走向那里，不是红骷髅。他是谁，你应该知道。”

士兵被她的言语所震撼了。

舍莉并没有再多费口舌，在处理完皮尔斯之后她就离开了，九头蛇内部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安排，皮尔斯倒下，本来属于他的势力会被瓜分掉，她当然会尽可能夺取更多。

士兵跟她分开之后，在九头蛇的备用点休息整顿了一下，他几经思考，还是又回到了他这一任的管理员史蒂夫身边。

这个人是否能成为九头蛇未来的首领，他不知道。但是，经历上一次的共同战斗，他的确产生一种‘如果是这个人，说不定能带来真正和平’这样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如果这个人正如舍莉大人所说，是九头蛇的真正未来，那么他会保护这个人，哪怕与世界为敌。

……神盾局毁灭了，下一个是，复仇者吗？

士兵内心确定目标之后，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保护他的管理员，他们未来伟大的领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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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干翻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