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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准时响起——主要目的是把浅眠的柯乐吵醒，见柯乐睁眼，那个声音本来就不大的铃声便停了。

柯乐盯着柯晶依旧环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忍不住暴露了暴躁老哥的本性，黑着脸拍了拍弟弟的手：“手松开。”

柯晶“唔”了一声，默默松了手，睡迷糊了一般用被子把自己团成球。

柯乐：……一会儿我要抱着坨被子精上路吗？

黑发青年挠了挠头，也没说什么，自己先去洗漱了。

等柯乐洗漱完，柯晶也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表情似乎还想赖一下床。

“行了，起来。”柯乐无奈地把自家弟弟扒拉出来，抱着不算轻的青年去洗漱，结果这番折腾完了柯晶依旧是还没睡醒的样子，柯乐即使知道他是装的，也只能抱着把弟弟放到车里，系上安全带。

柯晶当真是把一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柯乐陪他玩完，自己也累得不轻。

不是玩累的，是照顾柯晶费心累的。

“啊，小晶。”

在吃晚餐的时候，两人遇到了柯晶的同学。

柯乐自然不好在两个小年轻那里插什么话，坐在旁边翻着菜单，把两人喜欢的菜都点上了。

“这是我哥。”

察觉到介绍到自己，柯乐下意识地抬头，对弟弟的同学笑了一下。

“长得好漂亮啊——我觉得去当明星也可以。”

柯乐已经习惯别人时不时夸他漂亮了——这不算贬义词，他的长相本就有点女气所以被这么夸也无所谓，毕竟人家是在陈述事实。

“别了，我哥讨厌别人看他的感觉，让他上台他会恶心死的。”

柯晶三言两语把同学打发走了，坐在柯乐旁边关上了包间的门。

“还记得我喜欢的菜啊，”柯晶往柯乐肩膀上一靠，瞬间垮下了之前在同学面前自信有为的气场，“亏你还记得我这个弟弟。”

柯乐：“……你在学校住宿的每个星期休息日我不都去看你的吗？”

“就两三个小时，”柯晶郁闷地翻着菜单，“然后你就走了，最近大考你甚至只是视频电话安慰一下我，交谈不到十分钟。”

“毕竟我要画画养你啊。”

柯乐揉了揉弟弟的头，点播了节目。

在公司看上他前，他虽然因为画里细腻丰盈的感情迅速变火，但是画的价位让不少只想偷偷吸溜一口画里的情感就放回去的粉丝们也多数没有能力买下，只能给柯乐打个赏。

不过柯乐也确实结识了几个金主，亏得这些人帮忙才把柯晶养下来。

柯乐把弟弟哄好了后，开车把人送回了后者的房子。

“有时间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长相与年龄严重不符的、看起来还是个青涩的高中生的青年笑着摆了摆手。

柯乐眨了眨眼，无奈地笑了一下：“随你。”

————————

【正在登入游戏——】

【已登入】

柯乐坐在树上，漫不经心地把魔女教徒烧成灰。

他并没有去跟着莱月昴，一是后者说了要自己去报仇，二是有其他人陪着莱月昴，要是想召唤柯乐也有时间，不至于直接被秒。

等他把魔女教徒清理干净，无聊得想要跳时间的时候，莱月昴撕开了呼唤卷。

黑发青年瞬间出现在莱月昴面前，他扬了扬眉，脸上依旧是让人安心的笑容：“怎么了？”

莱月昴的表情似哭似笑，他的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轻微颤抖：“杀了我，柯乐。”

青年的笑容一收，眼眸中的薄凉终于显露了出来，他伸手拍了拍莱月昴的头：“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懈怠！你真是懈怠啊！！”莱月昴的表情猛地狰狞起来，他伸手掐住了柯乐的脖子，却又克制着始终不下狠手，“……快杀了我！！！”

柯乐干脆利落地下手了，魔法阵一亮，嫉妒魔女连说“我爱你”的时间都没有，莱月昴就被烧成渣。

柯乐感觉心脏一凉，像是被人用冰冷的手触摸了心脏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想来是魔女的报复。

他现在坐在床上，对着空气哼笑了一声：“反正没有条件你也打不死我，略。”

也不知道嫉妒魔女有没有听到，反正柯乐接下来也没什么事。

他瞥了眼窗外，干脆跳跃了时间。

【正在跳跃时间——】

【已跳跃】

柯乐茫然地看着压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莱月昴，感觉到了真实的迷惑：“干嘛？”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少年的声音微哑。

“我每死一次，你就会被人遗忘一次……”

在把一切都安排好，兴致勃勃地去找柯乐的莱月昴在询问雷姆要不要带点礼物的时候，蓝发的女仆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抱歉，昴君，柯乐先生……是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我不知道这位的喜好，不过送点水果过去总没错吧？」

「诶？雷姆你前几天不是还和他一起上街买东西吗？！你回来还……」

「昴，」雷姆的表情坚定，「雷姆不认识一个叫柯乐的人——哪怕一点印象都没有。」

于是莱月昴去询问了大宅里的每一个人——得到的全部都是否定答案，他身上所带的呼唤卷更是全部消失。

莱月昴每轮回一次，柯乐就会「被白鲸吞掉」一次。

别人不存在对他的记忆，他的生存痕迹也会全部消除。

莱月昴是切实体会过别人遗忘自己的难受的感觉的，他尚且还可以有一个「回档点」让那段关系维持下去，柯乐却要被迫与他轮回一次又一次后被抹去存在。

这是另一种使人绝望的轮回。

柯乐哑然了一瞬，伸手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脑袋：“我没那么惨。”

他要真在意这个，早就不玩了，哪还等得到莱月昴后知后觉的愧疚。

“而且……”柯乐叹了口气，“你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会过多地去插手莱月昴的事，在莱月昴主动求死的时候不仅不会阻止，甚至会推一把。

心理压力主要是莱月昴这边的，对于柯乐来说，这个【游戏世界】的人物的记忆怎么样都无所谓。

……当然，如果是费心费力打出来的存档突然因为别人而全部删除，他也是会生气的。

莱月昴像是被他的话所堵住了，有些呆滞地看着青年那张精致过头的脸，眼泪因为重力啪嗒掉在柯乐的脸上，成功让后者露出了微妙的嫌弃表情。

柯乐手往莱月昴的胸膛一推，成功把这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孩推到一边，面无表情地起身擦了擦脸：“比起我这边，你的对策想好了吗？”

莱月昴低落了一会儿，很快调整好心态，把自己的计划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柯乐盘腿坐在床上想了想，又调出面板看了一下任务进度。

“昴。”

黑发青年偏了偏头，脸上的笑让他看起来阳光清爽，若不是过于沉稳的口气，冒充一下大学生都没问题。

“让一头白鲸给我——我估计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伸手揉乱了莱月昴似乎有发胶固形的统一往后梳的发，“我帮你们减轻点压力。”

他没说前因后果，只是随意至极地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了。

【获得CG——约定】

「来到异世界的黑发少年有些茫然地看着你，他似乎有些难过，但依旧勉强自己扬起嘴角，开口说了什么——」

“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见吧。”

“嗯。”

温暖的手再次安慰一般地、粗鲁干脆地揉了揉少年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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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晶：哥，组队组队组队——

柯乐：我现在的副本还没打完。

柯晶：我不管——反正你玩游戏记得和我组队，明天我就要看到你。

柯晶：我的时间不多啦以后就没时间陪你玩了。

柯晶：组队嘛——

（柯乐如此被骚扰了一天）

柯乐：……

（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弟弟的嘴，决定今天晚上把莱月昴的副本肝完）

莱月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