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座城市是华盛顿。

阿芙拉和皇帝小丑端坐在空中的椅子上。没有人看得见持有五维力量的两个人。

他们从上而下的望着。

这座城市经常有晴天，不过在乌托邦里，哪怕是晴天，也显得要更加清透些。

当他们看见白宫的时候，皇帝小丑毫不掩饰，发出了很大声音的嘲笑，而阿芙拉也忍不住抿住嘴唇，有点忍俊不禁的。

——坐在总统位置上的，并不是莱克斯·卢瑟了。

总统办公室里坐着一位新面孔。他身姿笔挺，金头发，蓝眼睛，神色严肃，却不失温和。墙壁上挂着美国蓝红颜色的星条旗，和这个男人异常相称，几乎要印到他的白衬衫上去。

“美国总统，”阿芙拉轻声说，“美国队长。啊，倒不是没想过这个未来，而我对‘乌托邦’显然更有信心了。”

而皇帝小丑翻找着时间线：是的，对五维生物来说，时间并不是线性的，他们同时可以看见过去、现在、未来。

“莱克斯——啊，莱克斯，”皇帝小丑用一种装模作样的咏叹调，夸张道，“你怎么落魄成了这个样子？变种人没有打败你，超级英雄也没有把你拉下台，捅穿你心脏的最后一刀竟然来自于自己的造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小丑捧腹大笑，用一只手忙碌的擦着眼泪。

在这条时间轴上，卢瑟和他的哨兵机器人计划经历了起起落落，开始时卢瑟的支援声音很高，因为他显然的擅长包装自己，然而他因为不能完全信任阿芙拉的晶锥机器人，他内置了亚魔卓的人工智能系统，这一点反而成了隐患。人类总是又要人工智能诞生神智，又要人工智能依然像机器一样听话。这是矛盾的。亚魔卓出发执行的任务越多，接触的人类就越多，它出生时备受期待的、无所不能的学习能力，就越让他——像一个人类。

卢瑟不能接受他的造物有任何一点背叛的可能性。

卢瑟更加不能接受，他自己的造物反而飞在天上，比他更高。

当卢瑟最终选择去关闭亚魔卓的时候，这个心智接近成熟的人工智能，在另外两个亲近人类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和“Machine”的劝导下，选择了反水。

一夜之间，卢瑟所行的所有违法行为，全部揭露在了各大媒体上。包括且不仅限于卢瑟抓住变种人之后进行的人体实验，以及卢瑟利用《超级英雄注册法案》，逼迫其中一些超能力者为他所干的脏活。

这位一度被歌颂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和最荣耀的总统，终于还是锒铛入狱了。

——皇帝小丑看得幸灾乐祸，快乐的直拍椅子扶手。

阿芙拉摇了摇头，她对卢瑟的结局并不感到惊讶，也认为在当时气氛焦灼的情形下，美国队长被推上总统的位置是有理可循的。那肯定是一个普通民众、变种人、超级英雄、政府部门，彼此都无法信任的特殊时期。唯独由美国队长率先站出来，他坚定的信仰曾经拯救了过去的一个时代，也同样拯救了又一个未来。

第二座城市，则是纽约。

阿芙拉用目光在纽约市里寻找。

一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一个红黑色紧身制服的超级英雄在城市里穿梭，阿芙拉很高兴蜘蛛侠依然如此热爱着这个城市，哪怕已经成年，哪怕乌托邦的纽约市里已经彻底没有了犯罪。另一个穿红黑色紧身制服的人，则呈现大字型的躺在高楼天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似乎是注意到从五维空间里投下来的视线，他举起一个胳膊，软绵绵的、毫不在乎形象的打了个招呼。

阿芙拉同样对着死侍微笑。她还看见了很多人，复仇者联盟已经解散了，在这个未来里并不存在任何的暴力冲突，在真正的和平之下，她看见这群过去的朋友们正聚在一起，为曾经一同度过的时光而干杯。

“我想我今晚可以多吃一块布朗尼，”鹰眼这样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神盾局今年的体检我刚去做过，我健康的身体指标值得我多吃一块小点心。”

雷神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只要你的肚子允许，”他豪爽道，“宴会上恩准一切庆祝活动。”

鹰眼摸了摸手机，“谢谢你的恩准，陛下——但是我女儿的首肯才是免罪令。”

沙发上坐着黑寡妇和绿巨人。他们神态放松，自然的享受着一个超级英雄大家庭式的派对。

然而多年来的特工经历，依然使黑寡妇向窗边投去了注意力：

“托尼？”

黑寡妇轻声问，关切的。

钢铁侠倚在窗边。或者说他现在的状态其实是托尼·斯塔克。乌托邦里没有流血与犯罪，钢铁侠已经很久没有再出过场，他的一代又一代机甲已经落灰，曾经斯塔克军工厂的武器也再不会带走任何一条性命。他双手干净，没有噩梦。

但是托尼依然望着天边。

他似乎在发呆，眼神凝视着地平线，望着那条蓝紫色的、梦幻的、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般漂亮的光带。

“我只是在想……”托尼说，低声的。

“什么？”黑寡妇问。

“……”托尼从窗边回过了头，露出一个有一点思念、也有一点气恼的微笑，“我只是在想一个坏小孩。”他说。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也笑起来，“那听上去确实是有点坏了。”他们笑着说，“再跟我们讲讲那个爱丽丝的故事吧。”

托尼依言坐回了沙发上。

天气晴好，令人沉醉，一切都显出一种懒洋洋的美妙。

阿芙拉望了一眼她的朋友们，忍不住也露出一个微笑。

2024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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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