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九头蛇的实验体？”皮特罗抱着双手靠在的旁边，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格洛丽亚，仔细观察着女孩的脸，“你成年了吗？”

旺达站在皮罗特的右边，和他贴得很近，一言不发，但是格洛丽亚能感觉到她也在默默观察自己。

“嗯……是的。”她耸了耸肩，“至于年龄……我想我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大，又或者是大一点？怎么了，为什么要关注这个？”

“因为你看起来……”旺达隐晦地用手肘捅了捅皮罗特的腰，男孩猛地打了个哆嗦，将刚刚的话头又咽了下去。

“咳，因、因为我们要在战场上合作，难道我们不应该了解对方吗？”他隔空指了指格洛丽亚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你看，你有这玩意儿，它肯定已经把我们的信息都和你说完了，但是我们还一点也不了解你呢。”

“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了解的……”格洛丽亚绞尽脑汁回想记忆，挑选出比较体面的一段，“准确来说，我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直到一年前实验成功，变成了念移者。”

“好吧，确实有点……过于平淡了，”尴尬的神色同时在两人脸上闪过，快银挠了挠头，“不过我想，虽然你耳朵里的那个设备已经说过了，但是我们还是重新介绍一遍比较好……毕竟本人来说才更有仪式感。”

“我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你可以叫我快银。”

“我是旺达·马克西莫夫，代号是猩红女巫，是他的双胞胎姐姐。”

“嘿！只是早30秒而已！”快银忍不住在旁边插嘴。

“30秒也比你大。”旺达毫不客气地回复。

真有活力啊……格洛丽亚默默想道，不过她也接着完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我是格洛丽亚，代号是念移者，接下来的合作愉快。”

这次的任务需要他们前往东欧的索科维亚，那里有一个九头蛇的秘密基地，同时也是旺达和皮罗特出来的地方。基地里保管着洛基的权杖，就是这个权杖给予了他们能力。九头蛇还在研究以它的能力到底可以做到哪一步，所以这次的任务内容就是——再次去当实验对象。

去当小白鼠可是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和之前的与美国队长一行人互殴的任务相比，可以说是各有各的难处。

飞机里没有开灯，光线非常昏暗，格洛丽亚注意到那对姐弟正紧紧地将手握在一起，他们在紧张。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次的实验结果是否会像之前那次一样。

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无聊之下，格洛丽亚研究起了自己的项圈，那个厚重的、纯金属的机械项圈，没有任何缝隙。她想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被弄下来，毕竟自己的能力比最开始已经增强了很多。

但格洛丽亚只是刚刚用意念移动了一下它，项圈就开始冒出红光，同时耳机里也传来警报声。

一道冷漠的机械女声在耳机里响起：“警告！念移者，放下它。我想应该提醒你，这个项圈可以记录下任何触碰到它的能量场——数据可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实时传回后台。我们都在看着你，这一次只是警告，别再动这个，下次要是再故意碰它，我们就会直接注射麻醉剂强行阻止。”

“怎么回事？”旺达有些害怕地看向这边，她现在精神高度绷紧，看到念移者神情严肃，自己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快银则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没事……只是我的联络员找我。”格洛丽亚冲他们安抚地笑了笑，转身靠近了一个相对边缘的角落，“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这个项圈的作用有这么重要吗？还是说……你们在害怕我会脱离掌控？”

耳机里的声音沉默了，只有微弱的滋滋电流声，过了几秒钟又被接起，不过换了一个声音。它不再是机械音了，而是一个腔调古怪的男人声音。

谁？

“你好，唔，莉……格洛丽亚，我是安德烈·莱曼，你可以称呼我为莱曼博士，这个项圈是我制作的，你有什么问题吗？”莱曼博士不太熟练地叫出她的本名，声音平缓。

莱曼博士……啊，格洛丽亚想起来了，朗姆洛提到过，她手上控制能量的手镯就是由他制作的，原来他也参与了项圈的研发吗。

“好的莱曼博士，我想知道，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才可以拆下来？戴在脖子上很难受。”

“暂时一段时间是不会拆下来的，”莱曼博士耐心作出解答，“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比较好，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能够拆下它。”

“只是一个金属圈而已，怎么会拆不下来？”格洛丽亚追问，本来她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来打听关于项圈的信息，但是莱曼博士的话语如此笃定，倒是让她有些跃跃欲试。

“当然，你可以试试，但，特权仅此一次。”莱曼博士的声音在通讯中有些失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格洛丽亚听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博士的话音刚落下，格洛丽亚立刻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扭曲这个金属圈，但奇怪的是，项圈纹丝不动。格洛丽亚轻轻用指腹蹭了蹭金属面，冰凉的、普通的金属触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按道理来说……自己的能力已经可以搬起一栋大厦，一个金属制品，怎么也不可能比大楼更难破坏。

“没用的，”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莱曼博士轻哼一声，“这可是九头蛇科技。”

“你们在里面加东西了？”

“当然，兄弟会出品。甚至还可以……”耳麦里传来一些响动，他好像在那边操作了些什么，然后格洛丽亚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能力就像被一层膜包裹住了一样，力量骤然减弱。

“记住，格洛丽亚，不要挑战九头蛇的底线，你可是最完美的那个，别让我失望，我可不想某一天在解剖台上看见你。”

发觉语气中的熟捻，格洛丽亚不确定地提问：“博士，我们认识吗？”

“当然，”莱曼博士听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潜能计划可是由我一手领导的，准确来说，你是我的作品，不过我们的关系可远不止你所想的那样……”

莱曼的声音逐渐消散，最后几个字被电流声阻隔，没能传过来。一股麻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难道我们之前认识？会露馅吗……格洛丽亚咽了口唾沫，打算进行最后的争取。

“博士，那能不能……”

“莉亚。”话还没说完，就被莱曼打断，“虽然我确实很喜欢你，但你也不能总是提出一些愚蠢到可爱的要求，这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想逃跑吗？还是……你已经逃跑了呢？”

莱曼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又像是贴在耳后，格洛丽亚被这亲昵的称呼吓到，又不懂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一时没能回应，却被另一头的莱曼误以为是默认。

“所以你已经走了，这可真让我伤心，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不过没关系，因为你又回来了，我会弄清楚的……”

男人不知道在对谁说话，语句颠三倒四，再加上一直没消停下去的电流声，格洛丽亚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是，有一句话她很在意——什么叫已经走了又回来了？

格洛丽亚忍不住想要逃避这场单方面的对话，她的心底正蔓延着一场无尽的恐慌，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了吗？如果他真的发现了……该怎么办？

“好吧，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格洛丽亚，你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最完美的‘孩子’，你是属于我的、是整个九头蛇的……”沉默几秒，他虚渺的话音一转，重新变得低沉又坚定，“莉亚，你就是我的女儿，你是我亲手培育的艺术品……我的灵感之源，我的缪斯……”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将永远无法摆脱……”

然后他们同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格洛丽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一股酸涩的味道堵住了喉咙，她想擦掉额角流下的冷汗，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颤抖。

“抱歉莉亚，我吓到你了吗？”莱曼博士耐心地听着她粗重的喘息声，再次用轻飘飘的语气开口道：“莉亚，你是我的‘孩子’，你只是犯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我怎么不能原谅你呢？”

“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莱曼兴奋地眯了眯眼睛，“莉亚，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能力觉醒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格洛丽亚在心里发问，潜意识告诉她，如果继续听下去，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一些让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但此刻，她就像渴急了的赶路人发现水源，哪怕水里被人下了毒，她也根本无法停下。

“你杀了一整个实验室的研究员。”

“近百个人，在你一念之间，瞬间爆头死亡。”

“好不容易等你再次昏迷过去，我们紧急召集了整个九头蛇的研究团队，制作出了你现在佩戴的这两个东西。”

……

“莉亚，你觉得自己还能去哪儿呢？难道你认为超级英雄会放过一个背负了一百条人命的家伙吗，他们可不会听你解释。只有我，莉亚，只有我们，信任你、呵护你、培养你……”

“不要再挣扎了莉亚，陪在我身边吧，你和我们一样，早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九头蛇了。”

/

城堡里。

斯特拉克男爵眼神狂热地站在正散发着莹莹光芒的权杖旁，格洛丽亚三人站在房间的阴影里。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古老的城堡，四周是大片的、阴沉的山林，到处都覆满了白雪，非常寒冷。高耸坚固的城墙将这里包裹得密不透风，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几支蜡烛发着暗黄色的光，这些光芒映照在斯特拉克男爵的脸上，显得他更加可怖。

格洛丽亚冷冷注视着喋喋不休的斯特拉克男爵，剩下的马克西莫夫姐弟也只是沉默着。直到这个癫狂的研究员转过身来面向他们，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广播声突然响起。

“我们受到袭击，请回到各自的岗位，注意这不是演习，我们受到袭击……”

……

“是复仇者们！”

“把东西都删除，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研究的武器……”

“双胞胎和念移者？”

“现在出动的话太早了。”

“不，我是说，他们人呢？”

……

钢铁侠正在破坏城堡的保护罩，黑寡妇前去安抚浩克，其他人则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城堡里进发。

复仇者们正在频道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汇报着自己的任务进度，顺便耍耍贫嘴。

“Shit！”有人突然爆了粗口。

是快银，这个男孩现身攻击了克林特和美国队长，克林特狼狈地摔倒在地，刚刚那句粗口就是他说的。

美国队长一个后空翻稳住身形，同时在通讯频道里发出提醒：“注意，有一名超能力者，速度很快。”

史蒂夫用力甩出盾牌，刚刚那一下击碎了两个机械人，收回盾牌的余光中，他注意到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一个黑色身影——熟悉的服装，熟悉的面罩。

“注意！念移者在这里！”他向通讯器中大喊，然后直接抄起盾牌扔向格洛丽亚。

盾牌并没有碰到她，相反地，史蒂夫被狠狠砸在树上，盾牌也被扔了回去，就插在距离他的脸不足几公分的树干上，她在威胁自己。史蒂夫很快就意识到念移者的能力比第一次对战时强了很多，这让他感到棘手。

“巴基在哪里，他还活着是吗。”

史蒂夫利落地从雪地里爬起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自他们交战之后，他总是不经想起那个有着银色手臂的男人，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布满迷茫与痛苦，看到他流出汗水和血液，看到舰船坠毁他们掉落，最后看到自己湿漉漉地躺在岸上，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兄弟——巴基去哪里了。

每日小课堂：

格洛丽亚的年龄在20岁左右，还在上大学呢[摊手]

新角色，莱曼博士，聪明又隐忍的疯子

重修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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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