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望着他神色呆滞，瞳孔震颤。他之前的着重点一直在宇智波的叛逃上，但能让冷酷嘴毒的宇智波那么理直气壮得认为他会追来。

重点是他的朋友才对。

他们大打一架后宇智波输掉，夏油杰在那场梦后才切身体会到“赢”的份量，漩涡鸣人是那个“救世主”。

“杰。”漩涡鸣人再唤他问道，“你的革命指什么。”

夏油杰缓缓吐出口气，接上刚才被“猴子可是帅气的生物”打断的心情继续道：“宇智波狠狠嘲讽了我的大义。”

“怎么样。”五条悟冷脸问。他彻底意识到，如果宇智波佐助那天没有降落在杰面前，杰会杀死所有村民、杀死父母，彻底走上他为自己制定的“大义”不归路。

无数锁链缠绕着他往下坠，锁链是现实和规则，即便去攻击，会被摧毁的也只有“夏油杰”罢了。

“只是送了我一场人类如此孱弱的梦而已。”夏油杰苦笑，在他面前，术师和非术师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于悟这个最强，也不过和众多非术师一起同葬于“地爆天星”。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尸横遍野、面目苍夷竟如此简单。杀死全人类，只是份体力活。”夏油杰交握的手微微颤抖，“我的思想告诉我这就是大义，我的理智和内心在拒绝它。”

“他问我这不是我想要的吗，我无法回答。”夏油杰垂眼道，即便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们在生产咒灵、他们只是猴子，但又无比清晰认知到，他们什么都没做，负面情感不过人之常情，死亡是如此轻飘飘。

“他把我吊在悬崖无法下坠，那便按他所想去做吧。”夏油杰总结道。在进退两难中，他不可能当没这回事回头走，反正不会比杀死所有非术师者更“难”了。

“革命是。”夏油杰吸了口气沉沉呼出，以一种诡异平静的口气道，“杀掉部分烂橘子以示警告，给咒术界制定新的规则，公布咒灵的存在，将世界握于掌心。”

“既然非术师在残害术师，那便让术师彻底成为人上人。”

漩涡鸣人额头青筋狂跳，不愧是佐助的提议，真是充满“宇智波”的味道。

“公布会产生更多咒灵。”五条悟一拳砸在桌上道，真他妈疯狂的主意。

“时间会抚平一切，革命都会流血。”夏油杰面无表情说，“这份重量和所有非术师比起来，不足为道。”

五条悟想起这革命前提的大义是杀掉所有非术师，他话语噎住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怒气冲冲指向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提议者现在就置身事外吗！”

宇智波佐助沉默数秒道：“我们想了个阴暗的主意，你们再想个阳光的主意，结合下不就变成正常的主意了吗？”

“你也知道是阴暗的主意啊！”漩涡鸣人没忍住一手勒住他的脖颈一手钻他脑袋道。

“放开我。”宇智波佐助撇嘴道，但动作上没怎么反抗。

五条悟盯着完全置身事外的黑发青年数秒后扯出个恶劣的笑：“老子也有个疯狂的主意。”

夏油杰眉心微跳看他。

“鸣人，亦或是你体内的九只尾兽，可以承受多少诅咒。”五条悟指过去。

宇智波佐助漆黑眸瞳凉凉扫过去。

漩涡鸣人有些恍然地看他，他放开佐助挠挠头：“这确实是个阳光的主意的说。”

在时间抚平一切之前，在杰的规则制定起来前，由他来吸收掉这片土地所有的“诅咒”，阻止混乱中非术师的死亡。

“你在说什么。”夏油杰难以置信道，他注意到宇智波的神情似有不悦，但未曾太生气。

这件事对他的朋友来说有点麻烦却不会伤害到他，但——可能吗？

“九喇嘛无时无刻不在吸收诅咒。”五条悟道，鸣人刚落下时就有源源不断的诅咒涌入他的身躯，他将整座山的咒力都吸取一空。但那之后却只有细小的诅咒会进入他体内。

即便在东京，也控制得很好。

“恩。”漩涡鸣人肯定他的话语，“如果能把咒力都聚集起来，全部吸收掉也可以。”

“但现在它不均等的铺在各地的说。”他苦恼道。

“你的身体能承受这么多诅咒？”夏油杰打断他，“就算做这件事的是九尾，但它和你也有所联系吧？”那时它身躯变大，原来是吸取了咒力。

“杰，它是我重要的同伴，叫九喇嘛。”漩涡鸣人望着他认真道，这是探测器选择的朋友，他希望杰也正视九喇嘛。

夏油杰噎住。

“杰真逊，还被狐狸抓了脸。”五条悟朝他吐舌头。

夏油杰：“……”

漩涡鸣人纯真地眨眼，听内心世界中九喇嘛的控诉挠头道：“九喇嘛最讨厌他人想控制它，它挠你一下算打平啦。”

夏油杰摆摆手表示此事已经过去：“说回承受诅咒的事。”

“我觉得没问题的说。”漩涡鸣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现在基本是饱满的状态，那么多咒力汇聚进去要怎么办。”五条悟换了更直白的问法。也正是如此，他们这段时间才没有刻意去吸取咒力，只是有微小的咒力自然而然流进去吧。

“把它用掉。”漩涡鸣人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他和佐助终结谷之战，他抽掉了神树聚集起来所有的大地之力，佐助抽掉了几乎九只尾兽的查克拉，就这么打空了。

“佐助会和我一起用，他用得可快了。”鸣人补充道，现在崩灵眼更是吸查克拉大器，先前研究眼睛力量时佐助经常查克拉不足就通过链接抽九喇嘛的，搞得九喇嘛天天在内心世界骂“宇智波的臭小鬼”。

宇智波佐助凉凉瞥他眼，倒没反驳。供给崩灵之力，再多也不嫌。

“用到什么地方去？”夏油杰追问，在天元结界内，整个国家诅咒的总量无与伦比，他竟说“用掉”。

“到天空打一架的说。”漩涡鸣人理所当然，“我们会小心点不被人发现的，回去打也可以。”

“天空……打一架。”夏油杰神情呆滞。

“怎么打。”五条悟更为直白地问，说来他本来是想回来就PK的，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

漩涡鸣人被问得也呆呆的：“怎么打，就普通的打啊。”他和佐助一个开尾兽模式一个开须佐，飞到天上去开始千鸟和螺旋丸，结束。

他用两只手一个代表自己一个代表佐助做演示。

宇智波佐助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不忍直视。

九喇嘛在鸣人内心同样翻了个白眼。

完全没领悟到他意思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满头问号：？？？

“跟老子立马去天空打一架试试。”五条悟站起身指向外头道。

漩涡鸣人脑回路还没和五条悟对上，他停下手里动作后一手指自己一手指佐助：“谁？”

“就你。”五条悟指回他。

“等等等等。”再度被打断的夏油杰看着已经从椅子上走出来的悟连忙拽住他手臂，“现在是去天空打一架的时候吗？”

好奇心过望及一时冲动的五条悟：“……”

“话题还没有结束，给我坐下！”夏油杰把他拽回去，看他不服的模样指着座位道。

五条悟坐下不满地朝他做鬼脸：“能被狐狸抓花脸的杰没脸说我。”

夏油杰：“……”这和狐狸有什么关系，而且那狐狸是九喇嘛，说不定悟都能被抓花脸。

他沉默数秒看看悟的脸，又觉得悟还是别被抓花脸了。

漩涡鸣人此刻倒先行一步对上先前的话题，他举高手一脸明媚的笑：“怎么样，我来把全部的诅咒吸收掉，再同佐助一并用掉，你们趁此和平过渡政权及宣告咒灵的存在！”

“是不是超级阳光的主意的说！”他语气得意。

夏油杰：“……”阳光过头了。而且那个很离谱的到天空打一架究竟什么鬼！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能get到。

不对，他颇为痛苦得捂住头，总感觉沉重破碎的心情开始一去不复返。

五条悟还在一旁乐呵呵得赞同道：“超级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