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犹豫，这个人只能是你。”

谁在说话？

不明的声音响起，你努力睁开眼。

“我愿意将文明的命运托付给你，无论你的选择带来的是存续还是毁灭。我们都愿意。”

看不清脸的少年转身面对你，向你伸出手。

你看到自己接过少年手中的什么东西。

他身后还有无数模糊的身影，千万道目光汇聚于你，千万种声音呼唤着你。

而你只是平静的望了回去。

于是世界安静下来，理所当然的。

那个时候，你说了什么呢？

是感谢吗？还是承诺？

你唯一知道的是，无论你说了什么，他们的眼神中都只会是全然的信任、狂热与仰慕。

“你会回来的，对吗？我亲爱的……领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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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梦。

领袖。你在心里默念这个词。

你对这两个字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在听到它的那一刻，你就知道这一定是在形容你。

领袖。这个词在你唇齿间流转，伴随着荣光、权力与责任，你却并未因此升起什么压力。

失去记忆的你，是否已经无法和过去的自己产生共鸣呢？

恢复记忆之后，你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吗？

恐惧感蔓延开来，毫无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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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姐妹校交流会？我也要参加吗？”

“当然了！”禅院真希大力拍打你的肩膀，“你参加的话，我们赢定了！”

“鲑鱼鲑鱼。”

那可能不是赢不赢的问题了，而是京都校的学生能不能留下全尸的问题，你叹了口气，毕竟你不能控制攻击的强度。

熊猫也靠过来想要劝说你，可惜他毛绒绒的身体在夏天并不受人欢迎，你直接进行一个退避三舍，“停停停！我参加！”

熊猫露出受伤的表情，虽然知道他是咒骸，但他生动的情感表达还是震惊了你。拥有这种技术，这个世界也许并非一无是处。

总之你先应了下来，反正时间还早，到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好耶/鲑鱼！”六声欢呼。

一年级的另外三人从你侧后方走来，看起来他们比你更早一步知道了这件事。

“上次他们来通知这件事的时候，你被五条老师叫出去啦。”虎杖悠仁解释道。

“早饭。”伏黑惠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你，“吃过了吗？你今天出门好早。”

你接了过来，“没。等着你呢。”

“明天就到我带早饭了吧！我不会忘的！”虎杖悠仁爽朗笑道，“走吧，今天是我们两个的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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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钟方向！”

“小心背后！”

灵能护盾亮起，你没有回头。

“诶？”

电光闪过，“解决了。”

“好、好厉害！”虎杖悠仁星星眼，“感觉和五条老师有点像呢，能防能打的！”

“那可能还是五条老师的能力更多样一点。”

你抛了抛手里的天云闪电，这个武器你也差不多用腻了，下次换点别的吧。

“我们回去吧！”虎杖悠仁小跑过来，和你并排行走，“我之前和你说的世界毁灭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天的虎杖悠仁少有的脆弱让你印象深刻，不如说想忘都难。

虽然约定了第二天再讨论，但实际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谢谢你。”

“谢什么？”谢你相信他？可你实际上并不相信啊。

虎杖悠仁停下脚步，你又走出几步才发现，停下来回头望向他。

几米的距离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你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无法跨越的东西。

“各种事哦。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都谢谢你。”

他的声音是如此认真，又如此朦胧。

“我不知道的……是什么？”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他一贯的表情，“你会知道的。我说不清，让五条老师告诉你吧。”

“五条老师？”

“嗯！”他向你走过来，将手搭在你的肩膀，鸿沟消失了，“在知道之后，你就要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哦。不过你本来也不会离开，对吧。”

你侧头瞥了一眼他搭在你肩膀上的手。他的表情依旧阳光干净，像是全然不知道自己吐出了怎样可怕的言语。

“……什么？”虎杖悠仁没有用力，你后退一步，轻易挣脱了他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谜语人滚出地球。”

“谜、谜语人？”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这个词会被用在他身上。

“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说完，你没有去看虎杖悠仁的反应，快步离开了。

也许你真的该离开了，也许明天，也许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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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高专。

你的宿舍。

时间很晚了，天色也才刚刚暗下来。夏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迟，好像永远也不会天黑，而你切实的见过这种永远，在某个未被命名的星球。

你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扭头问道：“喝点什么？有矿泉水、白开水和自来水。”

毫无形象的半躺着沙发上的五条悟闻言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自来水？”

“喝这个？行啊，你很勇嘛。”

你拿了个一次性水杯走向厨房。

“不喝！别真去接啊！”

你将一个水杯放在五条悟面前的茶几上，拿起另一个水杯喝了一口。

五条悟震惊的看着你，默默坐的离你远了一点。

“骗你的，直饮水。”

“谢邀，已经不想喝了。”

你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五条悟陷入沉默。

你等了一会，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掉线了？”

“不是，你这么问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头了。”五条悟烦躁的扶住头，看向另一侧。

“唉。”你又喝了口水，感觉自己善良得像在世观音，“咒灵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对吧。”

“啊。”五条悟愣了愣，从善如流的接下你的话茬，“对了一半哦，应该说是从非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嗯。咒术师不会孕育诅咒，这个我知道。”

这么说来，难道是因为你不是咒术师，那天的咒灵才说是你创造了它吗？

不，这个解释怎么说也太牵强了。

“如果说，只要杀死所有的非咒术师就可以终结一切诅咒的话，你会这么做吗？”

五条悟坐直身体，语气认真极了。

你莫明的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悲哀与怀念的情绪，像是回忆起了某个故人。

“如果想起这件事会让你痛苦的话，为什么你还要说出来？”

“还真是敏锐啊，你。”五条悟苦笑了一声，“因为我有不得不去验证的事情。可以请你回答吗？”

真的只是如此吗？你看着五条悟像要掩饰什么一样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复杂。

“不从你的经历出发你就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吗？好啊，我当然可以告诉你答案。”作为五条悟从不问你为何发问的回报，你可以保证此刻所说的一切全部出自内心：“杀死所有的非咒术师，这种做法未免也太愚蠢、太没有效率了。我会选择更快的做法。”

你站起身来，在五条悟坐着的情况下，你第一次俯视了他，“我会杀死所有的咒术师，让人类自取灭亡。”

五条悟摘下墨镜，毫无阻隔的与你对视。

他的目光锋锐如刀，直入你的瞳孔，你的眉心，你的咽喉。

你平静的回望，如你曾经无数次所做的那样。

“噗嗤。”五条悟突然笑了出来，一触即发的气氛随之终止，“这个回答我不讨厌哦。”

他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他挥挥手，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未尽的话音。

“……还有你的性格，我都不讨厌。”

准备去毕业旅行了，又不能稳定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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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