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验证已经完成，你对这个世界的观测也该到此结束了。

你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点。

要展开折叠空间离开这里吗？

犹豫的刹那，那个深夜和五条悟对话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入你脑海。

……

你走进这间不知于何日废弃的诊所。

入目的景象一如既往的萧条，和你上次来时所见并无不同。

五条悟紧跟其后，并对其进行了客观评价：“真阴森。你会害怕吗？”

“不会。”

“啧。我想也是。”

他找了个还算完整的台面翻身坐上去，从口袋里掏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看见你无语的眼神，他又拿了一根出来，颇为不舍的抛给你。

“……这么舍不得就不要给我了。”你这么说着，毫不犹豫的拆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

五条悟盯着你的动作，半晌才移开视线，“不行啊，你都问我要了。”

“我没要。”

“那么作为回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哦。”五条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说我没要。”你郁闷的看了他一眼，“现在还给你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他懒洋洋的靠在旁边的承重柱上，语气是与所说内容不符的漫不经心，“之前悠仁和你说的世界毁灭的事，还记得吗？”

你闲逛的脚步一停，缓缓扭头：“你不会也梦到了世界毁灭吧？”

“那不是梦哦。”他重复道，“不是梦，是记忆。”

也许你真的该相信这种说法了。这样一来，咒灵自杀前说的话，就不再是胡言乱语了。

你干脆在附近的窗沿上坐下，做好了这场对话无法速战速决的准备：“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

他答非所问：“你知道世界线理论吗？”

“……你不会想说世界毁灭是另一个世界线的事吧？”

这算什么，五条悟的奇思妙想时间？

五条悟笑起来：“是啊，我很确信——由于某些不能说的原因——我获得的是另一个世界线的记忆。不过这件事的重点在于，世界线是因为什么产生变动。”

他从所坐的台面上轻巧跳下，没发出一点声音，朝你走过来：“之前你对惠说过，你的故乡在‘世界之外’，对吧。”

“这你都知道啊。”你往窗沿的一侧挪了挪，给五条悟腾出一个空位，嘴里还毫不留情的吐槽着，“跟踪狂。”

“……行吧。”他无奈的放弃反驳，在你身旁站定，“除此之外，你的一切身份信息，都是在遇见我之后才出现的。准确的说，是在你进入那个书房之后。”

你举起手：“提问。”

五条悟抬了抬下巴，示意你有话直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人调查我的？”你记得自己当时一路严防死守，他应该不会有那种机会才对。

五条悟将棒棒糖嚼碎吃掉后，才慢悠悠的回答：“和你搭话之前哦。虽然我也很想直接找你，但那个时候突然觉得不先这么做不行。我还是挺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呢。”

“那就没办法了。”你耸耸肩，“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总之，综合这两点，再加上亿点点细节，我合理怀疑你来自别的世界。”

“好吧。”你说过你不会在对此进行隐瞒，“就当是这样。然后呢，你想说是来自异世的我更改了世界线，将世界引向免于毁灭的结局吗？”

五条悟点头认同了你的说法，“也可以这么说吧。”

你纳闷：“既然世界线已经完成更改，你又为什么要让我永远留在这里？那句话是你让悠仁对我说的吧，他看起来也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因为‘世界线收束’。”他无意识的转动手里棒棒糖吃完后剩下的糖棍，“你知道吗，大多数情况下，对过去做出改变也是无法使世界线产生变动的。”

“一切因，往往对应的只有一个果。对这个世界而言，那就是毁灭。”他举起糖棍晃了晃，充当口中的那个“一”，“想要变动世界线，必须做出收束范围外的巨大改变。仅仅是改变咒术界几人的命运，又怎么能对世界毁灭这样如此重大的事件造成影响？”

你更加纳闷了：“照你这么说，我根本没法变动世界线啊，世界不还是会毁灭吗？”

五条悟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有人直接对另一条世界线进行观测，就像‘薛定谔的猫’那样，观测到的状态即刻成为现实。”

你试图保持沉默，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那随机性也太强了吧，如果观测到的还是毁灭的结局不就完了吗？”

“……别总打断我。”五条悟不满。

“好的您请。”

五条悟“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于此世的我们而言，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另一条世界线的。但是你却不同，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显然是来自异世的你看到了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既然是你的观测行为让这个世界得以延续，一旦你停止观测，世界自然也会回到原点。”

“观测”，竟然使用了这个词，这算是歪打正着吗？

他的逻辑看似可以自洽，但也只是看似而已。你知道这是因为他缺少了一个关键的线索。

要提醒他一下吗？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离谱了。你真的这样想吗?”

五条悟摊手：“是啊。不是说了吗，我‘确信’。”

“按照你的说法，世界被某方势力毁灭后，我恰好来到这里，观测到了我们所在目前的世界线，于是世界由此得到新生——这也太巧了吧？”

“巧吗？我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啦。”他仰头看向天空，微弱的星光落入他眼底，“其实，我曾经怀疑过你会不会就是那个毁灭世界的人。”

你后知后觉，五条悟竟然没有使用眼罩或墨镜之类的东西遮住眼睛。

今天天气不好，夜晚也尤为黑暗，但窗边仍是这座早已停电的大楼里最亮的地方。

说起来，人类还真是奇怪啊，在屋外的时候想进屋里，进了屋里又想去看窗外。

“……曾经?”

“曾经。”他垂眸看向你，“之前我问过你，如果消灭非咒术师就可以断绝诅咒你会不会这么做对吧。”

你大惊：“你不会是在通过这个判断我会不会灭世吧？那我的回答完全不合格啊！”

五条悟也大声赞同：“是啊！竟然做出这种回答，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太可疑了吧？”

“不过正是这样你才洗清了嫌疑呢！不管灭世的人抱着怎样的目的再次回到这里，为了方便行事，都会选择隐藏身份吧，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可疑的回答？”他上下扫视了你一番，扼腕叹息，“而且按照你的能力……大概也做不到吧。”

“？”你大怒，“质疑我的实力是吧？建议你立刻收回这句话！”

……

回忆到此为止。

你仍然注视着手腕上的红点，这一刻它显得格外醒目。

还记得吗，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触摸它，并念出它的名字，折叠空间将被展开。

你将手放到红点上。

五条悟说，你的离开会导致这个世界再次毁灭。

他说，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吧。

但你并没有义务这么做。

也许五条悟也掌握了什么你不知道的线索才如此笃定他的猜测吧，但哪怕世界真的会因为你的离开而毁灭，你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这里。

与这个世界相比，显然你自己的世界更为重要。

何况你并不赞同五条悟的理念。

现在，念出折叠空间的名字吧。

微缩星河低配版1.0。

这样想的时候，这个名词突然出现在你脑中。

你顺从的念出来。

眼前可见的一切变得模糊，你揉了揉眼睛，发现模糊的并非视野，而是空间本身产生了扭曲。

看不见的波纹扩散向四周，周围的一切建筑体都被碾碎推开，为另一个空间的出现让路。

动静太大了。

你迅速启动跃迁，将目的地定位到距离这个星球不远的一片星河中。

“跃迁完成。要现在进行评定吗？”

系统的声音响起。

“开始吧。”

之前见过的操作台缓缓浮现，光屏上自动为你跳转到了评定界面。

评定内容很简单，所做的评定也不过是选几个描述词。

你依照自己至今所见的一切谨慎的给出了评价。

“综合评价：卑如蝼蚁

相对实力：

他们与我们相比简直弱的可怜，如果我们愿意，可以随时碾碎他们。

舰队实力：卑如蝼蚁

经济实力：略逊一筹

科技实力：卑如蝼蚁

备注：特殊力量体系——咒力”

填入以上信息后，还没等你进一步补充，光屏就跳转到了下一个界面。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也在你耳边响起：“评定完成。可采取行动已列出，请选择。”

你定睛看向光屏，三个可选项描述的无比简洁，但你看到的瞬间，就明白了它们的含义。

“1.不采取行动（可选）。

2.提议臣服（可选）。

3.宣战。

宣战借口一：存在抹除（可选）。

宣战借口二：强制吞并（可选）。”

“一定要现在选？”

系统的声音古板无波：“请选择。”

光屏上的画面一动不动，你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返回键。

一切似乎都预示你必须在此刻做出选择。

之前的梦已经让你知道，你是为了获取能源而来的。而你在看到行动选项的那一刻获得的记忆又告诉你，除了第一个方案，你都可以获得能源。

提议臣服和以强制吞并为借口进行宣战的结果是一样的。这个星球成为你的世界的附庸，它所产出的一切能源自然也归你所有。

你也可以选择直接抹除这个星球。不同的抹除方式可以给你带来不同的能源，虽然这种方式所得的能源不可再生，却能在短期内收益巨大。

要选什么呢？

你回忆起在这个星球上度过的短暂时光，如果你真的因此获得了快乐，当然可以选择就此放过这个世界。

若你还是认为不能随便放弃这个世界的能源，提议臣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展示你的强大，兵不血刃的得到这颗星球，你现在的能源储备已经足以支持你这么做。

又或者说，你对这些都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死去，会不会遭到报复，甚至会不会……得到能源。你只是想要毁掉这里。

都可以。

这是你的选择。

评论数字就可以选了！

1放过2臣服3毁灭

一定要选哦！一定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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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