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了。zuowenbolan”
老医生把贴在伊之助胸口的听诊器收回,慈眉善目的笑眯眯点了点头:“两个人都痊愈了。”
“那就是说明,我们可以继续出发执行任务了吧。”我早早就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斗笠扣在了头上,一边调整勒在下颚用于固定遮光斗笠的麻线,一边把系成乱糟糟一团的活结重新系的更糟:
“说起来我感觉很奇怪,炭治郎和伊之助是因为受伤才要在这里停留的,但是我和善逸不需要养伤,为什么这几天也没有任务呢?”
善逸扭曲着表情看我系了半天,抽搐着眼角盯着我不听大脑指挥的手指,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拍掉我试图系蝴蝶结却系成了毛毛虫的爪子,皱着脸用他带着剑茧的手指灵活的帮我打了个活结:“明明没有任务才更好吧?难道荣耀你很想去面对鬼吗!超可怕的吧?!”
“这不一样。”我小声嘟囔着。
我期望去杀鬼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有一个“杀死上弦”的任务,而且另一个比较急迫的原因则是……
——我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鬼化的坑爹设定了。
那是前两天的事,我又兴致勃勃的领着拎包工具人伊之助去逛镇子,这里距离浅草比较近,山脚下的小镇住着很多高官贵人的亲眷,相比之下就比其它镇子要繁华一点,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饰品小摊非常多……
虽然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的装饰品,不过上面也没标注“女子限定!”或者“男士禁止!”,只要避开一些粉嫩到过于明显的颜色,暗沉稳重一点的颈饰手饰也是很帅气的嘛!要知道自从进了这个副本我就清心寡欲(?)的不像我了,这么多天只带了一对花札牌耳饰,还是用简陋的丝线串起来的,比起正常时候该有的发卡项链耳钉手环戒指……噫,我都糙成什么样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返回紫藤花家的时候,伊之助这家伙嚷嚷着要比炭治郎的头还硬(我觉得他一辈子也达不到),气势汹汹的一头撞上了院子里栽的紫藤花树木,然后落下来的紫藤花就掉了我一脑袋……
难以想象我当时的感觉,被硫化氢包围也莫过于此了,我差不多是大脑空白了三分钟,然后就在缺氧的威胁下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那棵树下,心有余悸的抱着廊道上的栏杆喘了半天,我这才从早就被抛在脑后的副本设定里扒拉出来这一个亲妈坑我的东西——鬼化进度!
真的是亲妈么,为什么还要给我加这么一个残忍的设定,杀死一个上弦这种任务已经很困难了吧?这么多天我连上弦鬼的毛都没见到一根,总不能我还没找到上弦鬼,自己就先100/100鬼化了吧?
这么看来,我对于杀鬼任务就更加有需求了,提升队员级别可是现在的要紧事,也许等升到一定级别,说不定就会有资格接触“上弦”的消息了?
我心酸的叹了口气,果然新模式不可能善待我,根本不用期望会不会放松要求,因为这一定会在另一个方向把难度补回来——要怎么做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级到足够接触小boss的级别啊!不仅要带着debuff打怪,还有坑爹的时间限制,而且debuff被发现后极有可能突然红名被友方队员追杀……我现在真的好希望那所谓的“上弦鬼”主动来找我!
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催了催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动身的善逸:“善逸你快点啊,别再抱着柱子不松手了,炭治郎已经背着祢豆子走出好远了。”
效果立竿见影,善逸对于女孩子的执着和我对脸的执着有的一拼,这个家伙立刻尖叫着“祢豆子酱”追了上去,在身后扬起一串土黄色的烟尘,伴随着伊之助嚷嚷着“纹逸你想打架吗”和炭治郎的劝架,我们算是正式离开了紫藤花纹之家。
————
“东北北!东北北——”
炭治郎的餸鸦在天上兜了一圈又一圈:“所有人都去东北北!下个地点是那田蜘蛛山!去那田蜘蛛山!”
那田蜘蛛山?按照很多山头起名都与本身特征有关这一点,那座山里是有很多蜘蛛吗?
听起来就好像耳边响起了蜘蛛爬动的“窸窸窣窣”声,皮肤上也出现了被黏连的细蛛丝覆盖的痒痒的错觉,我忍不住抓了抓手背。
“我讨厌蜘蛛。”
“哈?”善逸一脸牙酸的看过来:“荣耀你之前不是还期待着做任务吗?”
我:“但是这和我讨厌蜘蛛又不冲突。”
我皱着眉摸了摸斗笠的帽沿:“不只是蜘蛛,我还讨厌蜈蚣,蚊子,苍蝇和蜚蠊目渐变态昆虫。”
善逸的双目放空了一瞬间,估计是在幻想这几种就算在多年以后也会称霸人类居住地的昆虫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随后脸色就绿了:“唔呃……那的确很恶心……”
炭治郎好奇的转过脑袋:“蜚蠊目渐变态昆虫是什么?”
我满脸深沉,语气严肃的回答他:“是一种令我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不愿意说出名字的,具有极其恐怖的生命力的恶心虫子。”
这种虫子简直被我讨厌到了极致,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甚至专门为了这个去背下了非常有学术性质的名称。
善逸:“所以究竟是什么啊?!听起来就好可怕!连说出名字都不愿意吗!那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了啊!!!”
是恐怖到一觉醒来发现我长了个痘痘的程度!我“嘶”了一声,在三个听不懂学术性名词的小伙伴面前痛苦的说出了它的名字:
“蟑螂。”
————
荣耀最近的心音有点奇怪。
似乎是在焦躁着什么,有时候他的心音就有些杂乱无章——不过也只是有时候,正常的荣耀心声听起来是很乐观的欢快音符,就算是有嘈杂的负面情绪也是像抛进了一块石子的池塘,溅起几个波纹后会很快的被抹平。
我妻善逸盯着面前红通通的那个后脑勺,天色暗下去之后红毛的小伙伴就摘下了他那个“防晒”的斗笠,不知道是不是荣耀的防晒做的太好了,最近他的皮肤白的有点不正常,透着一股病态的灰气。
天色已经昏暗了,越接近那田蜘蛛山的山脚下,不详的感觉越明显,我妻善逸很想就这么停在这里,别去那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山头,但无论是荣耀还是炭治郎,都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坚定的朝着目的地进发,更别说伊之助了,他顶着的野猪脑袋甚至在跃跃欲试的兴奋。
再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能进到那田蜘蛛山的范围了,本应该一鼓作气直接冲进去,但是迫于现实因素,我不得不亲自伸出尔康手颤颤巍巍的叫停:“等,等下,五分钟,让我休息五分钟……”
我拄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气,肺里面一抽一抽的疼,从一大早出发,我们就不间断的在跑步前进,一直跑到晚上……这几个人是马拉松运动员吗?他们的耐力是牲口级别的吗?!跑到这个时候还不带累的,甚至连呼吸急促都没有!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轻松慢跑,斜坡向上的泥土路,不仅比起平整的体育馆操场跑起来要更费力,甚至中途这几个家伙还能中气十足的聊天……这耐力也有点离谱了吧?
“荣耀,你的耐力是不是有点弱啊?”炭治郎用食指指背搓了搓鼻尖,一脸“你需要锻炼”的担忧表情看着我。
“切,果然是这个红毛太弱了吧。”拎包工具人神采奕奕的用他那野猪头套对着我,甚至还从野猪头的鼻孔里喷出两股气来表达他的不屑。
“明明是你们的体力不对劲吧?”喘匀了气,我忍不住开始反驳:“能一直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谁知道你们为什么耐力这么变态啊!”
明明掰手腕的话我能一掰他们仨,甚至让我表演一下碾压级拔河也不是不行,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身体素质占优势的我竟然在赶路的耐力上输的一败涂地……
“那个,我想我知道原因……”
善逸突然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顿时就吸引过去了所有的目光,能看到他眨巴着他那金色含水量超标的大眼睛,迟疑的看了看我:“应该是因为,荣耀一点呼吸法也不会吧?”
我:“恩?那什么呼吸法还能让你们人均马拉松冠军?”
善逸立刻在头上挂下了一层黑线:“什么马拉松,只不过我们换气的过程中就会恢复体力了……”
我一脸震惊:“什么!还带自动回蓝的!”
善逸:“???什么回蓝?”
我没回答他,而是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太可惜了,为什么我学了半个月就只学出来过呼吸。”
炭治郎在一边好奇的挠了挠脸颊:“过呼吸是新的呼吸法吗?”
我:“……”
你这个问题就很有灵魂,过呼吸是什么呼吸法,我也想知道。
“我们还是继续出发吧。”我心情复杂的建议道,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就得给他们科普一下什么叫做“碱中毒”?明明我才应该是学渣的那个人,能记住一个“碱中毒”的名词都十分不容易,让我解释我可真的解释不清楚。
“啊,哦,好的。”炭治郎就是这点很好,从不多问,而且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我一说继续出发就干劲十足的迈开腿,丝毫不拖泥带水——
“等等?!”
刚夸完,炭治郎就果断的没再迈出一步,笔直的站在原地一脸凝重的抬起头,抽动着他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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