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时陷入了胶着。

“没有名字，称呼我为助教即可。”幼梨没有自觉的，一板一眼地重复了一遍，怀里抱着萌萌哒的虎鲸，她最喜欢反差萌的黑白胖子了，做最嘤的萌兽，干最凶的饭。

人生梦想是抱一抱黑白胖子，不论是虎鲸还是大熊猫，这辈子她都得去抱一个。

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摆设的幼梨，自觉走到了教室前面的角落，抱着玩偶不放手，低头等待时间过去。硬生生将夜蛾喉咙里那句可以坐下一起听课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幼梨在夜蛾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还抬头询问似的看着他。

“不，没什么，就这样吧。”夜蛾心累地挥挥手，不是说幼梨不乖，而是她太乖了。在夜蛾的教育生涯中还没有如此幸运地遇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和咒术师群体里盛产的疯批们相比，幼梨的“不善言辞”完全能够被忽略。

同样觉得自己很乖的幼梨，在某个青春期大少爷的眼里无疑是挑衅。

而且她现在是单纯的在发呆！那种若无其事，目中无人的态度，太让人火大了。

“悟，没事吧，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夏油杰当着老师的面说“悄悄话”，五条悟脸上蹦的青筋太明显了。他拍拍他的肩膀。

“别太幼稚了，悟。”家入硝子懒散地撑着下巴，神情活像只懒洋洋猫咪，看向在阳光下垂首，她能想象出形状宛如扇子般低垂的眼睫毛，轻轻盖在少女的眼睑上，阳光在她的眼上落下一吻。

不讨厌，她想。

……

“试试看吧，你们三人联手，能否在她手下存活。”夜蛾老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惊醒了在发呆的幼梨。

啊，什么，要打架吗？突然被cue的幼梨抬头，转向夜蛾老师的方向。夜蛾老师给了她一个“尽管打不用顾忌我生死勿论”的眼神。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想和未来的战力天花板打架。

“哈，真是让人不爽的说法，你真的有那么强吗？”五条悟满目的神采飞扬，他伸手按了一下脖子，“别搞错了，我和杰是最强的。”

夏油杰微笑，虽然好像是被小瞧了，但是……不，他的胜负心说不定还是很强的哦。

“随便啦。”没有干劲的家入硝子。

“现在，可以。”现在她可以打败他们，幼梨遵循寡言少语的设定，话语简洁到几乎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意思。

但其中，不包括五条悟，六眼带给他的馈赠不单单是咒术上的天赋，还有超乎常人想象的观察力。

“你在瞧不起谁？”他怒目而视，苍蓝色的眼睛生动极了，仿佛有光雾在其中流转。幼梨几乎要被迷住了。

“我，打败，你们。”幼梨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心地解释了一下。

还不如不说呢，五条悟几乎要被气笑了。在他发作前，幼梨赶快跑到训练场，把快要炸了的五条悟丢给夏油杰他们。

“那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五条悟当即就炸了，夏油杰只能紧急来救火。

家入硝子噗哧一下笑出来，“什么嘛，不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嘛。”

……

夜蛾老师的学生都是疯批，眼前三个格外疯。

家入硝子居然能想到用自己来换取五条悟和夏油杰攻击的机会，就算是训练，那也太……卖力了？不过，看她脸上畅快的笑容，她本人说不定打得也很开心。

幼梨歪头，用刀背敲了一下硝子的脖子，示意她“死”了，可以退场了。

至于另外两个——幼梨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上突然出现和右手拿着的剑一模一样的剑，格挡住夏油杰的咒灵，以及五条悟的扫腿。

霞之呼吸·伍之型 霞云之海

幼梨实在没有丧心病狂到喊出招式的名称，只能将喊话注入手中的刀，伴随着连续的斩击，朦胧遮挡视线的薄雾出现。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幼梨继续使出陆之型 月之霞消，刀光剑影中出现了绚烂的霞光，大范围的斩击落下。

战场上还存活的两人顺从直觉，立时跳开攻击范围。

柒之型 胧飘忽不定的霞雾遮掩住了幼梨的身形，然而当她露面时仿佛云中月影般缓慢，剑击却如同太阳升起时云层迸发出的万丈光芒，无处可躲。

在先前的试探中，幼梨终于搞明白了什么叫做无下限术式。五条悟，简直是行走的高数题，太难搞了。

不过，嘻嘻，她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怕距离划分成无限小的距离，一厘米的距离无限分割，然而一厘米这个限度依旧在那里。

——同时我相信存在无法分割的最小的点，我只需要多一点就可以跨越这个界限了。在这个意识能改变物质的世界，如此坚信的幼梨，坚定地挥动手中的日轮刀。

与此同时，有什么被撼动了一下。

嘛嘛，也是占了最强还小的便宜，等他能更熟练运用无下限，“那一个最小的点”恐怕需要幼梨花费一生的时间来跨越。

此时，幼梨，成功破解无下限术式。

墨镜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略显狼狈的五条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迫近的刀尖。六眼带来的超高动态视力使他清晰地看见刀身上附着流转的温柔霞光。

不似阳光灼热，不像月光清冷，是温柔的霞光。

最后一式

捌之型 落霞孤鹜

五条悟在生死的边界里，无形之中，摸到了什么。他相信自己可以借此反击。

刀尖，在五条悟两眼间停下，那种玄妙的感悟随之停止了。

“你怎么停下来了。”五条悟反倒不满起来，嚷嚷着继续战斗。

幼梨面色凝重地一脚把他踹倒，刀身插|入五条悟颈边的草地上，单膝跪地迫身压下，倒在草地上的五条悟感觉到青草的气息随着残破的草叶流出的汁水而明晰起来。

五条悟忽然发现幼梨的短发是被刀削断的，看斩断的方向，嗯，是自己动的手。

看不见了。幼梨睁大眼睛。

她使出落霞孤鹜的时候，看见了未来，五条悟的脖子被砍断一半，倒在地上。十分短暂的画面。

幼梨得到的情报只有五条悟未来是最强，十年后会有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没人告诉她，如果最强在大战到来前夭折了怎么办。

转身，收刀，干净利落，绝不把迟疑和疲惫暴露在敌人面前。幼梨抓起虎鲸玩偶，蹲在一边陷入自闭。

“喂，你搞什么啊，打赢了我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五条悟见幼梨自闭的样子顿时不爽起来，犟脾气上线。

夏油杰无奈，幼梨身上似乎有什么是天然克制他的咒灵，导致他只能发挥出平常的一半水准。他也就比最先退场的家入硝子表现稍微好一点吧。

硝子隐约感觉到不对，拉起幼梨的手臂，“好烫，心跳得也好快。”体温大约在38℃，心跳次数恒定在每分钟200上下。

幼梨努力平复呼吸，强压下沸腾的血液，退出即将开启斑纹的状态。

“正常，战斗状态。”回绝了去医务室的邀请，表示一切正常。

至少打过这么一次了之后，三人对幼梨的态度好了不少，显得更亲近了。

……

“你到底是怎么破解了悟的无下限？”夏油杰听不懂幼梨的解释。

“我相信，界限，跨过，可以，触碰。”幼梨感觉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还是不懂呢。”夏油杰苦笑。

幼梨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五条悟，让他给他好基友解释一下。

“看什么看，我怎么可能会解释啊。”谁知道五条悟扭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也是，多一个人理解，就多一个人可以破解术式。这样不怎么明智。幼梨表示自己悟了。

没有看见幼梨表情的五条悟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相信我可以跨过你（术式）的界限，然后触碰你。”

大脑自动分析拼接语言，他被这句话击中了。因为太过强大，出生起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五条悟忽然有一天被触碰到了。

那个人在拼命朝我靠近，跨过了我布置的界限。

这个人像极了今天下的大雪（指wtw和幼梨都可以）啊，我喜欢这句话

幼梨开斑纹就是在拼命啊，在五条悟眼里，可不就是在拼了命地触碰（打）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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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