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日光落幕之际,四个小脑袋带着夏油杰走进了大正时代的城市,准确来说,是不死川玄弥负责背着夏油杰行走,灶门炭治郎对夏油杰有意或无意的打探认真回答,嘴平伊之助上蹿下跳跟玄弥比力量非要背夏油杰,我妻善逸紧挨着炭治郎走,像个怕生的小兽,他总感觉夏油杰不简单。

绘有紫藤花家纹的门帘随着夜风来回飘荡,藤之家里,家主婆婆请来的医生轮流为五个小孩诊断身体情况,轮到夏油杰时,医生温和地问道,“您的外伤老夫尚且能治,但体内的情况却有些奇怪,您是有修炼自愈的武术么?”虽然看上去夏油杰没穿鬼杀队队服,但就身体素质来看,这名陌生孩子身体里潜藏的能量可是远超于另外四个小娃娃。或许,是新的鬼杀队成员,也不一定。

夏油杰有些讶异,或许是命悬一线,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大概领悟到了家入哨子传授反转术式时说的—“咻一下,呼一下”,可夏油杰有些贪心,他隐约觉得自己领悟的反转术式能有更多的作用,不局限于自我治愈,或是治愈咒术师。故而,夏油杰并没有立即运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的内伤,反而利用自身的伤势一点点地练习与开发反转术式。没想到,这位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普通医生,居然能看出来,好在落入异世以来,所见之人,都是充满善意的,四双瞳色各异的清澈瞳孔眼巴巴地盯着他,流露如出一辙的关心。

那种因非术师而起的厌恶悄然散去,与之相反的是,夏油杰有一种欺骗了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小孩的愧疚感。

“许是生死存亡之际,爆发的潜能吧,”夏油杰苦笑,“之前我怎么都学不会,现在倒摸到了一点门路。”如果之前就学会了反转术式,那当时自己就有了留下来对抗伏黑甚尔的坚定理由,由悟护送理子,悟不会受伤,理子也不会死。

医生闻言了然,鬼杀队的成员十之有九,都被鬼杀害了至亲至爱的人,为死去之人报仇驱使着他们战胜恐惧直面恶鬼。“战士内心的信念往往会让他们突破肉身限制挥出不可能的一刀,可是肉身脆弱,无法长久负担苦痛,恳请诸位爱惜自身,才能予弱小的我们永久之护卫。”

夏油杰心有震动,在炭治郎毫无保留的话里,他已经明白在这个时代,人类也有着不死不休的敌人——鬼。鬼于夜晚出没,不死不灭,以人类为食,只有太阳发射的光能对鬼造成致命的伤害。相比于强大的鬼,人类可谓是束手就擒的弱鸡。然而,其中的一部分人还是集结起来,以微弱人力无惧生死地猎杀恶鬼。而被保护的其他人,并不是对鬼杀队一无所知,比如此时身处的以紫藤花为家纹的家族,因祖先被鬼杀队成员救过命,便以家族之力一代又一代地为鬼杀队成员无偿提供服务。

“谢谢医生!”炭治郎嗓门响亮,玄弥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认为自己目前并不能挥出不可能的一刀,因为体能差劲,玄弥至今无法使用呼吸,与鬼的战斗,全靠搏命。善逸此时守在炭治郎放下的竹篓旁边,对竹篓说着小话,“祢豆子酱,祢豆子酱……”

闲不下来的伊之助一巴掌拍在夏油杰身上,“油翁翁,”继永远叫不对炭治郎的名字之后,夏油杰成为了第二个痛失本名的受害者,“你又在发什么愣,脑子真没问题么?”夏油杰没有对四小只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没办法说得过于详细,只好说自己是与敌人打斗时昏迷,醒来便被四小只捡到,估计要找到敌人,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毕竟穿越时空,可只是动漫里的设定,哪晓得会在现实中上演啊!

没成想四小只也有特殊的评判标准,认为夏油杰不是坏人,就把救助夏油杰当成了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强行背上一起走。

油翁翁?这是什么名字!夏油杰拳头硬了,但猪头下的小脸蛋太美了,他一时半会尚且能忍住。一旁的炭治郎操心地再再再次更正,“伊之助,不能没礼貌,是夏油哥哥!”

屋里闹作一团,医生收拾好药具无声地退了出去,脸上还带着欣慰的笑容,一个个的还是小孩子啊,幸好他们不孤单,有好朋友一起共进退。随后,家主婆婆麻利地送上来早已备好的寝具,供五人休憩。

见屋内没有外人,善逸立马爬到炭治郎身边,双手挽着炭治郎的小臂来回摇晃,恳求道,“炭治郎,炭治郎,让祢豆子酱从竹篓里出来吧,反正这里没有普通人。我们祢豆子酱,憋在竹篓里多不舒服。”

炭治郎没有立马答应,但竹篓的盖子突然被一只小手从里面轻轻推开,戴着口枷的粉瞳小女孩从竹篓里慢慢爬了出来,小女孩瞳孔是粉红色的,明明长着食肉猛兽般的竖瞳,偏偏又不具有攻击性,看不出一点凶相,还让人感觉她其实是天边软乎乎的洁白云朵揉成的。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夏油杰这个陌生人,祢豆子凑上前来,疑惑地看了看夏油杰,又在他身上嗅了嗅,才如往常一样松开筋骨恢复成正常的体型,自在地往炭治郎腿上一躺。受鳞泷左近次的暗示影响,以及保护炭治郎的执念,祢豆子即使是鬼,混混噩噩的头脑里仍铭记着所有的人类都是自己的家人,都需要保护,恶鬼则是会伤害家人的死敌。不以人血肉为食,也不能吃正常人吃的食物,祢豆子便需要大量的睡眠来维持体力,她下意识地挨近炭治郎,哥哥是这世间唯一另她安心的存在。

炭治郎轻轻地抚了抚祢豆子的脸颊,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一只手缓慢而有节奏地拍着祢豆子的背,哄祢豆子入睡。因此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夏油哥哥,你初来此处,人生地不熟,不如和我们一起先在这里养伤。我已将你的事情传信给主公大人,他是一个温柔又强大的人,一定能帮到你。”

说实在的,夏油杰无比困惑,甚至心底还不停跃动着焦躁,希望眼前所见所闻,不过是特级咒灵的术式之一,打破特级咒灵的术式后,他就能重回他的时代,悟还等着我用虹龙搭他回高专,要是找不到我,也不知道悟会怎么样。夏油杰深深叹气。

结果现在,特级咒灵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自己都没死,它更加不可能死了,夏油杰很笃定这一点。他的术式“极之番·漩涡”不存在扭转时空的力量,特级咒灵喊出的术式名称像是与时空有点关联,无论如何,都得找到特级咒灵,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兴许是被炭治郎看出来了,所以炭治郎才会为迷茫的他先确定一条可行之路。呀,怎么还被比自己小的孩子照顾了。夏油杰目光落在祢豆子身上,女孩蜷缩在哥哥腿边,或许我也能对炭治郎有所回报,他回答,“谢谢你,炭治郎,我也想知道我是否能帮助你们。”咒术与炭治郎他们提及的呼吸法,是不同的力量之源,咒术是否能对鬼造成打击,施加影响,还得在战斗中确认。

炭治郎笑了笑,暗想,夏油哥哥真是很怕亏欠他人的性格啊。我要跟夏油哥哥亲近起来,不让他难做!

两人说话间,伊之助已经呼呼大睡,夏油杰托身于被褥里,枕头和被子在白天晒过阳光,暖烘烘的,他闭上眼,反复运转着咒力以熟悉刚觉醒的反转术式。

一夜安眠。

清晨,鎹鸦叼来主公大人的回信扔给炭治郎。信里,主公大人回应,夏油杰的出现类似于市井传说中的“神隐”,如果夏油杰愿意,希望夏油杰能去见他一面,两人好当面沟通。此外,四小只接下来的任务主要是修养身体,以及顺便查探这座城郭有没有潜藏的恶鬼,若有发现,不可轻举妄动,仅可追踪,具体的任务执行会由柱来负责。

城郭内部潜藏着恶鬼,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意味着恶鬼很可能会一传十十传百,聚集到一起,届时,鬼吃光整座城的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四小只迅速行动,当天晚上便分散在城内各处悄悄巡逻,以身为饵。碰巧的是,当晚就有了发现,善逸的听觉锐敏,他捕捉到了牢笼中男子的哭声。

被善逸救出的男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情绪失控到要靠伤害自己来恢复,“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们了,那个畜牲要把我怀孕的姐姐献给吃人的教主,他连畜生都不如,我姐姐怀胎九月,很快就要生产了,他居然把自己的妻子作为晋升的工具,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姐姐啊,教主真的会吃人,一口一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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