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的结尾由夜蛾正道及时赶到而终结。
禅院直哉很快被送去了治疗。
五条悟看着哭累了睡过去的少女,神色有些烦躁。
啊,烦死了!怎么每次碰到她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啊。
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欸。
五条悟带着点怨气的伸出食指去戳女孩的脸颊,在看到女孩蹙起的眉头后,又像触电般缩回了手,表情有些心虚的四周张望了下,发现没人后才放松了神色。随即又有些气恼,他干嘛要心虚啊。
真是的,所以说,女孩子哭起来最麻烦了!
虽然以前很爱捉弄歌姬,也期待对方哭出来后再狠狠的嘲笑一番。但歌姬从来没有哭过,自己也没无下限到那种地步。
五条悟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自从认识后,她就一直在哭。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女孩眼眸垂泪了。偏僻无人的角落里,树下独自一人的阴影处,夜深人静后孤独站在月光下的阳台上...
五条悟总会下意识的隐藏自己的气息,安静看了一会发现女孩不会做些过激的行为后再悄然离开。他知道有些事外人是不能插手干预的,只能自己扛过去。
少女从来不会浪荡形骸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忍到不能再忍,也只会找个安静无人的角落默默消化自己的情绪。自从清醒后,也从没有在他们面前展露出任何负面的情感,实在是,让人觉得心生不忍。
别再哭了啊。
五条悟摸了摸少女的头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就在五条悟离开不久后,千花就睁开了眼,眼底没有任何伤心恐惧的情绪。
她只是有些后悔,当时应该速度再快一点,力道再狠一点,如果她能做到,那么禅院直哉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不!她不能这么冲动!
千花直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
她在高专有些时日了,对咒术界的事也了解一二。禅院直哉好歹是禅院家继定的下任家主,如果真的死在她手上,恐怕她也要给对方陪葬了。
只能期望五条悟这个五条家的家主可以牵制住对方。
玖兰千花十分不理解,五条悟这样强大,却还是被人拿来当做到刀使。
明明比起做一把锋利的刀刃,做执刀的人不是更好,想让这把刀指向哪里就指向哪里。
刀碎了就再换一把。
可五条悟偏偏心甘情愿的做一把刀。
再这样下去,这个咒术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们只会把五条悟利用到极致,最后,在他没有任何价值后,就无情丢弃。
这在玖兰千花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做法。
没由来的,她想起了那个总是穿着风衣嘴上嚷嚷着自杀的黑发青年,是他的话,估计这些麻烦都不成什么问题吧,毕竟就玩弄人心而言,无人能出其右。
中原中也浑身被铁链束缚着困在阴暗的地牢内,他垂下头眼神死死地盯着紧握在手中的手链,眸光灰暗,一言不发。
“哎呀呀,曾经风光无二的干部如今居然沦为阶下囚,真是让人唏嘘呀”
太宰治双手插兜,有些嘲讽。
一听到这个声音,中原中也瞬间抬起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会被允许出现在□□的地牢中,不过他也无所谓。
许久未开口的嗓音沙哑,带着一丝紧张又或是期待。
“找到她了吗?”
当时他翻遍了现场都没有找到少女的踪影,至少,至少在被找到前,他绝不相信女孩就这样死了!
“没有,对方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任何线索”
鸢色眼眸的青年目光幽幽,隐在烛火下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他罕见的身上没有绑任何绷带,素净利落。
“你们侦探社那个底牌呢,那个叫江户川乱步的呢?他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名侦探吗!连这都查不出来!”
褚发青年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些话。
“冷静点,中也,你还想失去理智吗,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再一次暴走了”
太宰治叹息着握住中原中也的手腕,却反过来被死死扣住。
太宰治看着那手链,神色莫名,这是他在少女失踪地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全是血污,根本不复此时的纯白。
“乱步之前被社长派到海外了,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他马上就动身赶回来”
看着太宰治一副冷静的模样,中原中也嗤笑出声,湛蓝的眼像深海般幽深,布满阴霾。
“太宰,你这冷血的家伙,你那时候是故意的吧,故意让她被□□的人抓到”
“以你的本事,你怎么会猜不到她人在□□,可你却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她有事!你就是那个推波助澜的凶手!”
鸢眼青年转了转眼珠,不置可否。
“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你的脑子会没想到吗!是刻意不去想的吧!一个寄人篱下,被当做俘虏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你之前在□□是白呆那几年的吗?”
中原中也双目赤红,他知道千花在□□并不受待见,可他却什么也没做,与其说他在问责太宰治,不如说是在痛恨自己,怪自己什么也没做到,保护不了对方。
“我会找到她的”
太宰治叹息着回应。
即便五条悟费力周旋,此事也是禅院直哉先动手的,可禅院家的人仍旧不依不饶。
禅院直哉接受治疗后,换了一件新的衣服,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咒力低微到近乎没有的人朝心窝捅了一刀,还是个女人!
“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禅院直哉俊秀的脸气愤到扭曲,眼神阴沉。
“你自己手脚不干净,怎么有脸来追究这件事的?”
“再说了,被一个实力远不如你的人捅了一刀,真的不好好反省一下是自己太弱了吗?”
五条悟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坐在另一侧,面露嘲讽。
“悟!”
夜蛾正道厉声制止,一脸严肃。
白发少年‘啧’了一声,安静下来。
“禅院君,那么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禅院直哉冷冷的看向夜蛾正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夜蛾正道还没回答,五条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行”
“悟君,恐怕你没有资格替你的老师做决定吧”
禅院直哉皮笑肉不笑的说话。
“她是我带来的,不管是走是留,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如果你非要纠缠不休,那就别怪我当着大家的面狠狠揍你一顿哦”
五条悟没什么闲心在这里浪费唇舌,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多吃几个毛豆生奶油大福。
“五条悟!”
禅院直哉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怒吼。
“你别以为我查不到那女人的身份!只要我把她的消息透露出去,你以为”
话没说完,五条悟就瞬间出现在他眼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敢?”
冰冷似薄冰的话语从上而下传来。
“五条悟!你到底在干什么!别以为你是五条家的人就如此嚣张,不过是个小鬼!”
禅院家的长老从椅上跳起来,怒火中烧。
“哦?那我这个小鬼今天就把你家少主的脖子掐断了哦”
白发少年笑眯眯的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神色十分狂妄。
“悟,你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吧,放开禅院君吧,大家都各自冷静一点”
夜蛾正道扶额,十分无奈,一边是差点死掉背景势力庞大的禅院,一边又是自己的学生,不管哪边都不好选择。
“玖兰她虽然咒力微弱,但也是拥有咒力的人,假以时日或许会有成长,她的身份特殊,如果贸然处置,或许将来会有些麻烦”
夜蛾正道的话说的委婉,但在场的都不傻。御三家虽然封建过着远离现代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咒术师稀少,自五条悟出生后咒灵便扎堆似得疯狂生长,每年死于咒灵之下的咒术师数量居高不下。御三家从古至今的财产累积可不是全靠着除咒得来的。
高层的相互交易,官员之间的上台执政,各个组织间人员的输出,情报的互换,处于漩涡中心的他们深知权利的重要性。他们与政府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利益交织。
在咒术界,或许御三家呼风唤雨,但这世上总有其他具有奇特能力的组织存在。如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你不会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她了吧?”
禅院直哉嗤笑,一脸不屑。
“既然你说她有潜力,好啊,那我就给她一个机会”
少年用手指绕着自己的金发,嘴角挂着讥笑。
“有个三级任务,她如果能完成,我就放过她,怎么样?前提是你们都不许插手”
“不行”
五条悟再一次拒绝。
“不行?这不行,那不行的,悟君,那家伙是你的菟丝子吗?嗯?”
“靠吸着你的血活下去?”
禅院直哉抱胸反问,眼里完全是嘲讽。
玖兰千花推开了房门,眼神直直的望向靠在窗边的禅院直哉,用力扣在墙壁上敲击三声引来众人的注意。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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