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一秒，还是控制着猫爪，点进了“旅行试游员部门”板块。

页面再次变化，从两个板块变成了五个板块——由上到下，分别是“S级测评员申请”、“A级测评员申请”、“B级测评员申请”、“C级测评员申请”、“D级测评员申请”。

万晴又一次沉默了，原因很明显，如果你也能看见这个界面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个页面的荒谬程度甚至比上个页面有之过而无不及。

五个板块，四个灰的！

很好，她还是没得选择呗：）

即使，他们家公司可能是什么经验升级制，必须通过工作经验来进行评级升级，万晴也并非不是不能理解，比如很多漫画、小说、游戏和电影里都有这个设定。

但是，那关万晴什么事，她只在意，自这个广告弹出来后，自己就一直没得选择！！

讨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万晴，气成河豚.jpg

她冷哼一声，为自己和这个公司下了定义，他们并不投缘。

所以，配合招聘广告的过家家游戏结束了——现在，我万晴要退出！！

她愤愤不平地想点击退出键，退出……键？

万晴：？不是，退出键呢？

目光扫过屏幕的每个角落，万晴咬牙切齿，好好好，果然她没得选择！！

是吧！！

这诈骗味也太浓了吧！！

连个退出键都没有，你以为你是刀剑某域啊！切！

她表情冷漠，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顺手长按开关机键，把电脑强制关机。

哼，别真把电脑当全息头盔！你们公司也不是SAO！！

做完这些，万晴心情舒畅了不少，她拿起平板，继续给自己的金主大大画稿子。

万晴的假期又恢复了宁静与迷茫的底色，而之前那些，只是暑期中的一个小之又小的插曲罢了。

这大概是因为，在把电脑强制关机的两个小时后，万晴重新打开了电脑。

那则广告在电脑重启后，并没有冒出来，刚刚发生一切像是她的幻觉。

“看来那个什么ATΠ也没那么厉害，”她略带遗憾地感叹着，正常关闭了电脑。

看到这里，我想，你应该会产生一些疑惑——就这？这就结束了？那旅行呢？那穿越呢？

你铺垫和废话了那么多——就这？

伟大的读者啊，请先不要生气，站在我们的角度上，故事仍是待开启着。

但此时，万晴缩回在被子里，感受着20度空调屋中的温暖，她显然对自己的未来还一无所知着。

至于，发现自己邀请被拒的系统，正抓耳挠腮地思考着，自己的招新流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疑惑不解的系统K509翻着手册，自言自语，“我是按招新简章上写的招新流程来的啊！怎么他们这个世界就行不通呢？”

它少见地气愤起来，明明其他统用过了都说好啊！！

系统冷静下来，分析着，一定有哪里不对，给我点时间，让我研究研究宿主的本土文化，我K509，一定能靠自己做个更好的招新流程！！

等我啊，未来的合作伙伴！！

躺在床上的万晴打了个哆嗦，从被子伸出一只手，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啊，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直到九月三号，万晴的暑假再未起过别的风波，她盯着班群里消息，“明天八点请到××楼×××教室来开班会。提醒大家，导员会来查人哦！/微笑.jpg.”，不得不从屋子里爬出来，开始忙着收拾东西、紧急改车票时间，提前自己回校计划。

万晴面无表情地心中吐槽，“等到有课前一天再回校”计划大失败，好耶/

她一脸冷漠地坐在回学校的高铁上，心如死灰地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模糊景色，这才想起来该在宿舍群里，狠狠地批判两句，为什么是早八开班会，而不是早十……

万晴打开手机，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叮当”，悬浮通知弹出在手机屏幕上方——通知来自手机的邮箱APP。

她看着自己常年设置静音的手机，摸摸了耳朵，又掏出包里耳机仓，确认蓝牙耳机在里面后，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扭曲。

ATΠ！！！

你能不能换一个诈骗出场方式！这画风一看就是你啊！她摁灭手机，闭上眼就开始睡觉，心说，眼不见就心不烦。

一旁本想搭讪加个联系方式的男大学生，默默收回了伸出去一半的手，美女长得很好看，手机背面贴着卡芙卡的贴画，一看还是同推，就是，现在似乎不是一个搭讪的好时机哈。

不做打扰他人休息的素质人，人人有责！男大戴上耳机，决定自己也睡会儿。

至于他后来有没有搭讪，我们就不做概述了。

正式打开那条发件人显示为“ATΠ公司”的信息，是在万晴第二天开完班会，回到宿舍之后，她考虑了一晚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帽子叔叔求救的问题——诈骗信息都从电脑发到她手机邮箱里了，也不是发的短信。

她真不知道，是该夸他们锲而不舍，还是该担心自己的信息被数据泄露了个底朝天。

可她还是好奇地打开了那个邮件，或许是因为，知道邮件的IP基本都是实名——或者是因为，班会上刚刚听了导员对就业行情和实习等方面的提醒，万晴打开了它。

她心想，这个公司真的很离奇，他们的招聘广告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巧妙，又很硬核。

心中那个本该随青春期离开的中二少女，或许并未完全从她的生活中离开。

带着“为什么不能是她所遇上的奇遇”的一点期许，带着——在面临属于自己的机遇，会不会因为恐惧，因为没有冒险的勇气，而推走了自己的好运——这种说不清道不尽的心情，她再次点进了这家公司的介绍主页。

虽然她这次使用的是手机，可手机上却是同电脑上一样的转换页面方式，连底色深蓝、带有机械冷感的页面都完全相同。

即使，排版是更适合手机的排版。

万晴恍惚了几秒，幻视暑假那个——像一场梦的上午。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少见，靠在她身边很近的舍友，不解地瞥了一眼她的手机，露出一个一言难尽、又很理解的表情。

她模糊地听到室友在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全英的小说了？”

万晴无端地打了个冷颤，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奇怪，抑制住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用半开玩笑半抱怨的口吻回应着，“考，考研不是要练英语嘛，随便找本感兴趣的全英小说，万一提高我对英语的兴趣了呢。”

她用力眨了眨眼，努力控制着自己有点打结的舌头，她听见自己说，“不过，我也看不太懂，暑假里，经常拿着两个设备，一个中文，一个英文对照着看。”

舍友沉默地拍了拍万晴的肩膀，表示对她的支持和鼓励，“那你加油啊！”

另一个舍友探过头来，“万晴啊，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你看小说没有护眼模式，就看不顺眼吧。”

她一脸沉重，指指万晴的手机，“你啊，也是在考研的刻苦的条件下，向恶势力低头了啊。”

万晴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机，意识又恍惚起来，她咽下自己的疑惑，摇摇头，似乎也很可惜，说着，“没办法啊，这个资源网站只有白底黑字，没有改变页面颜色的护眼选项。”

那个舍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加入了其他女生对刚刚班会的“复盘”讨论。

万晴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双手竟有些轻微地颤抖，她打开水杯，大口喝了两口，杯中晃动的水面似乎在她的胃里也左右摇晃着，让她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她撕了一点卫生纸，拿着手机，溜进卫生间，脑中又是乱糟糟地，又像是一片空白。

她一进卫生间，就先从舆洗池处的镜子里望见了自己惨白的脸色。

万晴打开手机，心里逼迫着自己要冷静，她想，是闹鬼吗？灵异网站？

不然——怎么去解释，她的舍友和她看见的内容不一样？

她眼中的画风混杂、深蓝底色的科技感网站，明明是全中文的。

万晴低头又瞅了瞅，再次确认，就是中文啊！为什么在舍友眼里，都是白底黑字的全英小说呢？她分析着，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手机壳——能被叫小说，单词肯定不少吧？

可是，这页面那么简洁，哪有多少字啊？

万晴大脑急速运转，不确定地散发着思维，难道是我触发了无限流副本？可怎么确定我眼里的就是真的呢？又怎么确定，别人眼里是不是真的呢……

等等，她一瞬间冷静下来。

就算是灵异网站，或者是无限流副本又怎么样呢？

这是它第二次找上万晴，在她第一次强制离开后——看看啊，万晴的视线移到上次的网站中本来没有的东西——退出键。

哈，她莫名地不再害怕了，又一次来到那个申请界面，点下那个“D级测评员申请”，几乎是一瞬间，一个弹窗弹了出来。

“是否确定申请？”

“注意，您只有这一次拒绝机会。”

在“是”与“否”两个选项中，万晴选择了“是”。

耳边，不，准确来说是脑海里，传来一个平静又机械的声音，“正在收集申请人信息……收集完毕。正在接受申请人申请……申请成功。恭喜申请人万晴成为ATΠ公司的D级测评员！初次旅行试游任务，将会在您与您的同行伙伴会合交接后，发送给您与您的伙伴。”

还未等万晴消化这些信息，另一个音色完全不同的机械声，从脑海中响起，“系统K509申请交接……交接成功。”

“您好！D级测评员万晴！我是系统K509。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将是您未来长期的旅行同行伙伴。恭喜您加入ATΠ公司，希望我们日后能够合作愉快。”

“啊”，万晴眨眨眼，感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手机上蓝色的页面不知何时，变成了舍友描述的英语小说页面。

万晴心想，嗯，看吧，她刚刚应该就是出现幻觉了。

可就像是知道她怎么想的，手机的页面奇迹般地切换了，也不再是公司官方网站的样子，看着是一个论坛。

论坛顶部有一个切换模式版面的标志，显示着有两个模式，一个是可切换的“员工模式”，一个是她现在正登入的“游客模式”。

“啊。”

她意识到什么，试着在心里呼唤，“系统？”

虽然看过很多系统文学，可她心里却仍然觉得自己疯了。

“我在。您没有疯。”系统回应道，“您可以直接叫我K509。另外，自第一次向您提出邀请到现在，我已经系统地了解了您世界的一些本土文化，并为您专门制定了适合您的新人测评员交接讲解手册，已经发送至您的个人账号。”

“您可以通过在心中默念【ATΠ个人账号】或是【个人面板】进行接收查看。最后，提醒您，论坛需要设备媒介。在拥有媒介的条件下，您可通过各种设备，在心中默念【ATΠ论坛】或直接心想‘调出论坛’进行查看。”

“若您在观看手册时，拥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向我进行询问。”

“如果您观看完手册，并想开启第一次测评任务——请打开个人面板，查看任务处，点击“已完成交接，接收任务”选项。”

“注意，首次任务均为系统随机发放，具有新人保护机制。但自第一次任务结束后，所有测评任务均由系统初步筛选，测评员从中自主选择，并不再享有新人保护机制。在任务过程中，请测评员注意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万晴仔细听着一句句的机械音，听懂了最后几句话的含义，那股冲上她大脑的兴奋渐渐褪去。

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这一句的含义根本不用细思，它清晰到，就差系统扯着她领子冲她喊，任务会有危险的啊！别作死啊！！

哈，很好，还是有事情在预料之中的，她默默抬头，同面前镜子中女孩对视着，心想。

日后某天，万晴向K509感概地回忆起，“自己因为舍友而第一次接触到ATΠ的**安全系统时，还以为自己时遇到灵异事件了”这件事时，

当时隔着维度窥屏的K509：不敢说话.jpg

在某种程度上，怎么不是呢？

我们ATΠ是很正规的公司！[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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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为D级测评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