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敌人。”

黑羽顺着名叫小夜左文字的付丧神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正在交战的骨头和付丧神。

钢材什么的……不是去偷一下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打架？

他一时间没想明白，但是这不耽搁他拿起剑站起身冲过去。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们还没讨论好要怎么过去浑水摸鱼，就看到领队的黑羽冲了出去，一时间全员愣住。

“好弱。”少年作出与之前如出一辙评价。

他倒是没有粗暴地把打斗的双方都灭掉，甚至还有注意让那些骨头架子别散了，然后抬起了下巴：

“抢劫。”

西洋式的奇怪刀剑指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们：“能修复刀材的材料，有多少给我拿多少回来。”

“这太强人所难了！”黑发扎着小辫的少年鼓了鼓脸，整理了一下因为战斗变得有些乱了的围巾，因为白狼没有暗堕特征所以没有慌乱，当成了新实装的刀剑，“我们也带不了多少材料啊。”

“也就是说，你有材料？”白色的狼歪了歪头，尾巴往上卷了卷。

“有啊，”名叫“加州清光”的少年眼睛一转，“你要不要来我们本丸？我家主人的材料很多哦。”

“不去，”黑羽大大咧咧地伸出了手，眼中藏着无名的危险，“材料，给我。”

“好嘛好嘛，这么凶干什么……”

加州清光嘟嚷着，倒也不心疼那些资源——本丸里的资源是现在手里的几百倍，主人一向不在意这些资源，也就看付丧神带回来笑一笑以示鼓励而已。

黑羽让对方把资源反正一边，然后摆了摆手赶人：“没事你们就可以走了。”

“这可不行。”加州清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些时间溯行军需要解决，不然他们会捣乱改变历史的。”

“如果你没完成这个任务的话？”

以加州清光为首的付丧神们纷纷拔出了刀。

“就算我们失败了，也会有下一队过来的。”黑发红眸的付丧神有点不理解眼前的新实装的少年，说话铿锵有力，“请不要为难我们。”

黑羽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这样啊……我会管住他们的，你们先走吧。”

他笑了笑：“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也不要受多余的伤让你们的主人担心了。”

不等加州清光回话，白色的法刃甩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想要试着抵抗我吗？”

他低笑出声，浅淡的灰色眸子倒映着付丧神的身影，左眼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有些危险。

“……我们走吧。”

加州清光不是很放心地嘱咐：“你千万别把他们放走啊。”

他已经把这个地方的坐标发送出去了，接下来会有其他队伍赶过来的。

黑羽目送他们消失，用剑侧拍了拍不安分地探头的叼着短刀的白色骨头：“趴着。”

暗堕的刀剑们眼睁睁地看着黑羽用着时间溯行军当“人质”，打劫了几十队过来处理事件的刀剑，这才干脆利落地把时间溯行军给灭了。

“这些资源够了吧，抱回去。”

少年抬了抬下巴，白色的长发因为主人的懒得打理保持着乱糟糟的样子，尾巴安分地垂下，看起来像一只没了精神的狼。

“这种程度就结束了，真无聊……”

小夜左文字听到黑羽嘟嚷了这么一声，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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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把那些时间溯行军给杀了？”

虽然是被黑羽抓过来、但意外地不怕白狼的人类小孩乖巧地窝在黑羽身旁，享受着房子里最完整干净的榻榻米。

他通过刀剑们介绍的奇怪仪器一直注视着黑羽的表现，自然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怎么？你喜欢他们？”黑羽对小孩会温和许多，拉普兰德黑色的皮衣脱下放在一旁后，显露出遍布伤痕长了奇怪黑石的手臂。

夏目摇了摇头：“只是奇怪……他们，好像很听你的话。”

少年哼笑一声：“只是被压制得不能动弹而已，要是松开绳索啊，他们会成为毫不犹豫反咬拿着绳索的人。“

小孩懵懵懂懂。

白发灰眸的少年笑了笑，那苍白的手捏了捏小孩的脸：“别想那么多，明天，你开始帮他们修复吧，让我看看他们的真实力量。”

夏目点了点头，蜷缩着身体，他被白狼揽着，对方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全然被限制住了的姿势没有让他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倒是有几分安心。

黑羽听着小孩的呼吸逐渐平稳，睁开了眼。

有不信任的人在身边……他睡不着。

黑羽起身给对方扯了扯被子，自己披上了已经失去了热度的皮衣，推门抬头看起了外面明亮的月亮。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白狼低头看向小跑到自己面前的，看起来有些凶狠的蓝发小孩。

小夜左文字抬着头，一字一顿地说：“请，不要抛弃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喜欢自己的主人会这么就不来，以至于本丸逐渐荒废，大家纷纷暗堕，甚至到后面成为了暗堕刀剑的“家”。

明明应该是极化的今剑对此更敏感，但对方像是已经没有这种“不被人放弃”的心思了，对于白狼的强制要求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那要看你的价值了。”白发的少年没有贸然给出承诺，只是蹲下来有些用力地扯了扯短刀的脸，“你什么时候能修好？”

“明天晚上。”

短刀像是感觉不到疼，全然不在意黑羽的动作。

“你能做到吗？”

少年说着挑衅的话语，手里塞了包糖给小夜左文字，摆了摆手：“行了，去休息吧，别耽搁我的时间。”

“……谢谢。”小短刀小声道了谢，打算把糖分给同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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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真的好厉害。”

夏目抱着膝，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白发的狼轻松在几个付丧神的进攻中周旋，眼中不免有些憧憬。

“嘛……这家伙简直就是怪物。”

和泉守兼定挠了挠头，说话没什么拘束，也不怕看起来耳朵很好的狼突然甩他一个白刃。

“我觉得啊……他估计是因为主人受不了他的脾气才抛弃他的。”

夏目愣了愣，摇了摇头：“我觉得……拉普兰德不像是被抛弃的样子。“

一柄西洋剑插到了和泉守兼定身旁，不知何时结束了训练的白狼看起来温和有礼，笑眯眯地问：“你在说什么？”

和泉守兼定：……

“我啊——只是落单的狼而已，”少年弯了弯眼，“不会投诚于另一个存在的。”

这是一个档案中的留言。

黑羽习惯在凯尔希等人的建议下去探索与干员们相处的方式，那个留言像是一开始就告诉他：不要在拉普兰德身上放太多的心力，因为这只狼从不会成为你手下的猎犬。

拉普兰德是一个哪怕是最放松的情况下依旧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干员们大多不喜欢与她交往。

黑羽刚开始确实也不习惯拉普兰德有时候会突然显得有些奇怪的语气和黑色笑话，但时间久了，也就可以做到无视对方了。

「疯狂是永远无法被治愈的。」

他不是医生，便也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他只能在罗德岛的那种情况下，选择接纳这匹狼，给对方一个庇护所。

“不过……”

白狼拖长了尾音。

“有一个能让我更了解德克萨斯的人，我觉得啊——要是要拔刀相向，我让他先跑个三十米，算是对他的这些情报的报酬了。”

黑羽：……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要是我心情好的话——我可能就会放过他了——开玩笑的，最多不做千层酥了。”

被拉普兰德的突然之举弄得哭笑不得的博士无视了和泉守兼定和夏目好奇的眼神，甩了甩尾巴，拿回了自己的剑。

「哟，博士，就算我把武器带进这里，你也会原谅我的对吧。」

白色的狼总是那么任性又恶劣，然后又用突如其来的冷静和礼貌让黑羽拿她没办法。

「那我坐这里了。」

黑羽还记得那时候的拉普兰德的笑容和略低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