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工作完成了,忙碌了一下午的几刃把上菜工作交给了来帮忙的短刀后,便各自离去——嗯,基本上都是去清洗、换衣服了。
等到他们收拾整齐时,大部分的刀剑也都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三五成群的往前往预订地点走去。
鉴于前方战线吃紧,本丸其实已经在各个战场连轴了好几个月了。
难得可以放松,还未正式开始,布置好的这片小舞台便充斥着欢乐的气息。
热闹的氛围在众刃即将入座时出现了点差错。
一如既往的,属性为“宅”的社恐审神者窝在了天守阁里,享用她自己的悠闲时光。
审神者不参加,已经习惯的长谷部按着旧例安排了座位。
基于源平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在排座的时候,尽管会将平安刀放到同一片区域,但中间往往会夹着古备前或者三条,再不济五条也行——虽然鹤丸国永大多数时间都在伊达组那边玩耍。
但今日,也不知髭切在想什么,他径直走到了三条家的座位区中,挨着小乌的椅子坐下了。
“阿、阿尼甲?!”
隔着数个座位,已经殷切的帮髭切拉好椅子的膝丸傻了。
膝丸看了看髭切邻座紧抿住唇的小乌,以及微笑着的乌鸦童子,有些焦虑的快步走到髭切身边,压低声音,“阿尼甲,这是三日月殿的座位,我们的座位在另一边。”
“哎呀呀,不要那么在意这种细节。”髭切绵软的声音响起,在接触到膝丸视线的时候略一迟疑,“诶哆……”
“我是膝丸啊,阿尼甲!”膝丸条件反射的接到,紧接着消化完髭切的话语,登时倍感头疼,不过没等他开口,小乌另一边端坐着的小乌丸已经先一步说话。
“座位都是安排好的。源氏,莫要让子代们为难。”
因着这出小问题,本该入座的刀剑们,尤其是靠近平安刀位置的那部分,几乎都站在不远处,带着犹豫的看着他们。
髭切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歪了歪头,甚至带上了几分无辜,“本来就是欢迎会,没有太多规矩,高兴不就好了。平氏,你太严肃了。”
两刃就这么隔着小乌开启了眼神厮杀,然后非常一致的看向三日月宗近。
“你觉得呢,三日月?”X2
被无辜卷入的三日月宗近稍一沉默,他对上小乌的视线,两刃平静的对视一眼,又同时错开。
“哈哈哈。确实,高兴更重要。本来就是为了放松的宴会,随意点也不错。”
隽秀的太刀付丧神说着,走到最近的空位,拉开椅子自然的坐下。
“诸君入座吧,该开宴了。”三日月宗近微笑着对端着菜肴卡在外围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短刀们点了点头,“可别辜负了厨房的努力。”
滞凝的空气终于再次开始流动。
不过刀剑们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或明或暗的投向那头的源平修罗场。
夹在小乌丸和髭切火花闪烁、电流滋响的视线交战中的小乌慢慢失去耐心。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礼貌的笑容了,双手逐渐成拳,仿佛有火焰从她身后冒起。
髭切稳稳的坐着,仿若未觉的用语言撩拨着小乌丸的神经。
膝丸看看面无表情的小乌,看看抿住唇强压怒火的小乌丸,再看看愉快聊天的髭切,不由得在心里抽泣一声,阿尼甲,再聊下去就得去手合场、不,是手入室度过欢迎会了啊。
完全不明白自家兄长到底是什么想法的膝丸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找补啦,总不能真的在手入室过夜吧……
膝丸咬了咬牙,默默地搬过一把椅子,强硬的插入小乌和髭切的中间,刃工隔离。
“阿尼甲,来尝尝这个天妇罗。”他快速的取菜,分分钟将髭切面前的碗叠成了小山。
膝丸的插入让小乌丸和髭切的“交流”暂时告一段落。
髭切对着满满当当的碗苦恼的眨了眨眼,无奈的把注意力放回膝丸身上,阻止他继续布菜。
小乌丸把视线从髭切身上收回,他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小乌,端起手边的酒瓶,给小乌倒上一杯,“尝尝。”
小乌的眼神柔和了些,她端起酒杯,微辣的酒液入喉,留下点点回甘。
“还不错。”
小乌丸伸出手,像曾经那般给小乌取了较远处的点心,递到小乌嘴边。小乌微微低头叼走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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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鹤丸国永从两刃座椅的中间冒出来,他左手拎着一串洒满辣椒粉的红艳艳的烤鱼,右手举着一根涂满芥末的绿油油的鸡翅,他笑嘻嘻的:“小乌呐……”
小乌被两种刺激性的调味品的气味熏得头皮发麻,脑海里警报大作,她眼疾手快的扯来甜品盘子,拿起一块牡丹饼就往鹤丸国永的嘴里塞。鉴于鹤丸双手都拿着东西,加上小乌的机动爆发,成功的把他未出口的话塞了回去。
“唔唔唔!”鹤丸国永艰难的咀嚼着牡丹饼,被噎的一时间说不出清晰的话。
借着这个空档,小乌和小乌丸默契的一刃一边,夺下了鹤丸国永特意炮制的“爱心料理”。
等到鹤丸国永咽下口中的牡丹饼,缓过劲来后,便看到了分别拿着他特制料理的小乌和小乌丸和颜悦色看着他。
“鹤刚刚想说什么?”
“为父也很好奇呢?”
鹤丸国永沉默了一下,随机扬起欢欣的笑容,“我们仨好久没有这样聚会了,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小乌丸微微缓和了一下脸色,他将手上红艳艳的烤鱼搁置在空碟中,重新取来一个杯子,“坐吧。”
“我来倒,我来倒。”鹤丸国永接过杯子,殷勤的拿起旁边的酒壶,一杯杯斟酒。
小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鹤丸讨好的对她笑笑,纠结按耐下心里的那点微妙,将绿油油的芥末鸡翅放下,接过酒杯——
祝酒词音还没散呢,入口的酒液便被两刃吐了出来。
又酸又苦又涩,偏偏闻起来还是酒味,鹤丸国永到底放了什么啊?
恶作剧成功的鹤已经拿着他的特制料理笑嘻嘻的跑远了,不一会儿,另一边又是一阵嘈杂,还伴着压切长谷部的怒吼——
“鹤丸国永!”
小乌无奈的倒了两杯水,递了乌鸦童子一杯。
“先压压味吧。”她看着小乌丸暗沉的脸色,默默给鹤丸点根蜡。
小乌丸喝完水,气似乎消了点,但还带着点嫌弃,“这么大了,还是这般爱闹,没有一点兄长的样子。”
小乌还能说什么,她苦笑不得的安抚打算现在去给鹤做思想教育的老大哥。
收效甚微就是了……
在小乌丸行动前,旁边的髭切压下了膝丸的欲言又止,探过身子,“被子代捉弄了呢,平氏。”
小乌:……
她转过头,膝丸虚弱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几个呼吸后,小乌和膝丸退出了战火中心,心累的看着两位兄长吵架。
“现在怎么办?”小乌问到。
“等吧……”膝丸的声音有些飘忽,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无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时候的阿尼甲是劝不动的。”
两刃陷入了沉默。
三日月宗近端着酒杯踱过来,他见怪不怪的略过髭切小乌丸之间的冷嘲热讽,哈哈笑的来到膝丸和小乌面前,“表演快要开始了,不若我们一边对饮一边欣赏演出?”
三言两语后,三日月宗近成功说服了两刃,他们来到了靠舞台的位置,分别落座,静静的饮酒。
没一会儿,小乌丸和髭切结束了这一轮的争吵,先后过来了。许是吵累了,两刃接下来的时间倒是安静了不少。
宴席过半,陆陆续续喝下不少酒的小乌开始觉得空气有些沉闷,她放下酒杯,同小乌丸耳语两句后,便起身离开去外头透透气。
从小路来到长廊,沿着长廊走到另一处小院,宴会的笑闹声逐步远去。凉风习习,吹散了小乌寥寥的醉意。她倚着廊柱,看着夜景,慢慢清醒起来。
夜晚的本丸和白日见到的不同,许是因为刀剑们都在宴席那边,显得有些静谧。两旁栽种的长青草木摇曳着,似是想要抖去身上的雪。朦胧的月色下,精心设计的假山叠水伴着霜白的薄薄雪盖也透出了几分温柔。让这处再平常不过的小院也美轮美奂起来。
小乌的心情舒畅了些,连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来到本丸连一天都没有,却仿佛连熬了一周的夜,等反应过来时便已经精神疲倦了。
果然还是髭切的错吧!小乌不愉地想着。
没等小乌多享受这片刻静谧,不速之客到了。
在开局无意下猝不及防撞上刃后,小乌便默默提高了警惕。也因此,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再次靠近时,小乌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
“嗯嗯,景色不错呢。”绵柔甜蜜的声音在小乌身后响起,透出了说话者的好心情。
小乌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她沉默的绕到廊柱另一边,好让对方的身形能被完全挡住。
她现在不想见他。
可惜,我行我素惯了的大佬才不会在意这点小抗拒,他大步走到小乌身边,鎏金的眼眸锁定目标,“唔,真冷淡呢。”
小乌看景的心情坏了个干净,“有事?”
“来打个招呼。”
“那你可以走了。”
髭切恍若没听懂小乌话语中的抵触一样,自顾自的说到,“你还没有我哦,你都去了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乌的不自觉的尖锐起来 “你是用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的?不,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诶。”髭切拉长了声音,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在说什么啊,小乌。难道喊我‘尼桑’的不是你吗?”
“尼桑?”小乌喃喃着,兀地嗤笑一声。她终于侧过身,直视髭切那和她相似的面容。
许是先前饮下的酒精多少麻痹了些小乌的理智,许是小乌心底那点被时光掩埋太久的不甘作祟,她凑近髭切,近乎耳语的问出萦绕已久的问题:
“那天,斩断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你,后悔过吗?
“你说那个呀。”即便是面对这个问题,髭切依旧是那副软软的腔调,“已经不记得了哦。”
小乌闭了闭眼,平静了一下汹涌的思绪,“是嘛。”
“毕竟都当了上千年的刀……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
小乌呼吸一滞,她深深的看了髭切一眼,从他鎏金的眼眸里看见自己带着几分隐痛的倒影,“都无所谓了……”吗?
罢了。
复习得头昏脑胀的,小乌、小乌丸好几次弄混……如果有错别字的话,浅浅回头再改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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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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