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阴暗的巷子里，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干呕出声。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人影逆着光走到自己的身旁，夏油杰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悟，你来晚了啊——”夏油杰捂着伤口，任由身子靠在肮脏的墙面上，含糊的话语从口中吐出。

蓝色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不明的情绪，五条悟用暗哑的嗓音接上了对方的话语：“杰，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并没有令夏油杰措手不及，他心中的“大义”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改变。

他强撑着让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但在五条悟看来这笑容太过薄凉。

“不管谁说什么我都讨厌非术师，要是还有时间就好了——”

没有这些“猴子”的存在，你就可以不用那么累，身边不会再有任何人逝去，你就可以像我们当初一样无忧无虑，脸上天天带着笑意。

五条悟盯着夏油杰看了很久，一言不发，他对于杰的了解就像杰了解他一样。

这句话是夏油杰发自内心的话语。

夏油杰强撑着眼皮，用尽力气仰头看向五条悟，他有隐约的看清，最强的拳头攥的很紧，可能看在他是个伤员，拳头才没有落在他的脸上。

大概是件幸运的事。

不过在这漫长的一生中，幸运的事太多了。

印象中最深刻的，不过是那个午后，斑驳的树影在日光的照耀下细碎的洒在草地上。

他将五条悟逼到阴影里，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掠夺着对方的氧气。

在粗暴的动作下，最强流光溢彩的蓝色眼眸似开似阖，眼角晶莹的液体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滚落。

夏油杰冰凉的手指抚过最强的脸颊，为他拭去泪水。

浓厚的喘息声与破碎的嘤咛声交织在一起，最强虽然紧咬着牙关，但脸上的欢愉出卖了他内心颇为喜悦的心情。

他拖长着声音，有些嘲讽地开口：“杰，你好像不太行。”

夏油杰没有回答五条悟，毕竟最强也只有目前还有余力嚣张，不是吗？

一直到太阳害羞地藏起了自己，淡淡的咸腥随风而逝，迷蒙而又挣扎的月光攀爬而上，照在高专的碎石小道上，两人才结束了这让人难以自拔“交流”。

原来，记忆一直那么清晰的存在在脑海里。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那大约是，在这个世界，我没能打心底里笑出来。”

因为从“星浆体”那件事之后，你的笑意总是未达眼底。

心跳声逐渐减弱，但夏油杰还是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五条悟，他露出了五条悟从未见过的灿烂笑意。

——如果，还能再以这副面孔看着你就好了，悟。

那时，我的心一定是只为你一人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