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山的顶峰的时候，五条悟想到了什么？

遥远的野花香本应该是清淡的，可是那么多的花朵一下从地里涌了出来，他一下就埋了进去。宽广的后山浓郁香艳了起来。整个空间被割裂，他所处的地方粘稠地化不开，走不动。

他看见了他的挚友。

即使亲手杀死了他，确认了他的死亡，可是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他还是会在战争中停顿。

很难言说，这是什么感觉。他理性的大脑告诉他，眼前这个就是杰的身体，可是他的六眼清楚地知道里面的灵魂多么肮脏不堪。

“你从他的身体里滚出去。”

五条悟的眼里是疯狂的平静。

“如果我说不呢。”

羂索眯着眼，用五条悟最熟悉的脸笑着。

恶心从脑里像喷泉爆发。话不过多言说，五条悟用他最强悍的咒力朝羂索包裹。

五条悟的眼睛，是天空伸展的颜色。

学校里最近长出了很多未知名的鲜艳的像动脉血的红花，热烈，清新。

玩家的呼吸道好像慢慢地吸取，她没有注意五条悟和羂索已经正面相对。她和真人落了单。

“你其实一直都清楚的吧。”玩家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地上开裂的隙缝。她说：“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真人转过身，他笑眯眯地说：“我知道的哟，小林一直都不喜欢我哦。”

他脸上的缝合痕迹就像地上的隙缝一样，**丑陋。他的满是坏意的喉腔拉长了腔调，倒显得懒洋洋的，他说：“我喜欢小林就可以了哦。”

小林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他。

手里灵活地汇聚了小巧的光球，像是玻璃珠一样晶莹剔透。借助游戏人物5.1的视力，小林能够捕捉到他逃脱的虚影。对着他最脆弱的手肘环节，脖子，脚踝，腰间。

快又多的光球密密麻麻向真人打来。就算他逃脱的速度很快，但也逃不了铺天盖地的咒力。

光球打中他以后，立马变成细而韧的银丝。丝线显然有它的目标，真人被层层叠叠的丝线蝉蛹成茧，他无法动弹。

茧很大，咒力合成的银线泛着淡淡的光芒，这种光像是图书馆里的月光附在五条悟的身上，也是太阳的余晖在七海建人上团团包围，更是伏黑惠在阳光下阴蓝色的光影。虎杖悠仁身上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光，好像是他在刺眼的烈阳下看不清的侧脸。

玩家一个利落的后腿翻，把茧击倒在地。

受到创伤的真人，奇异发现自己所在的茧好像开始慢慢发光。光落在玩家眼里，越来越耀眼。

这就像黑暗里突然发着光的白织灯。

让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开始止不住流泪。

真人自然不可能这么快被杀死。他闻到了她身上刺激的诅咒味。阴暗的情绪滋养着他快被融化的身体。他突然感觉自己能力充盈。试着朝前打击一拳。

真人看见小林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小林，我们也玩够了。可以直接去找五条悟了哦。”真人来到小林面前，他说：“你想亲眼看见五条老师的死亡吗？”

小林显然处在极端的痛苦里，这种感受很复杂，她摇晃的大脑感觉自己身体开始残缺，从生理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这种感觉不像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一只眼睛，而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她不清楚自己是否真实存在过这个世界，她也不清楚这个世界是否真实，更可怕的是，她连她的存在也开始怀疑。

就像是人一下睡了太多，灵魂漂浮在空中，而她污浊的身体还在苦苦挣扎。

“小林，快起来了哟。”真人继续催促道：“再不醒来，你就看不见他死去的那一刻了。”

像是封闭的箱子被人凿开了一个口子。玩家能听见真人荡漾的恶意。

她闭着眼，但却开始在手心里凝聚咒力，侧卧着的手，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毫不犹刺向他的眼睛。

在他愣神的几秒钟里，小林粗暴粗糙地释放她磅礴的咒力，咒力一会变成大如篮球的光球，一会变成如风的刀刃。在一番胡乱的单方面打斗之下，真人在凹陷的地里残损不堪。

野花香从后山的顶峰传到了玩家所在的这片土地上里。像是呛人的白酒，那味道混着激烈的情绪从鼻腔冲到天灵盖。真辣啊，小林像是第一次喝43度的五粮液，从咽喉到肚子，从胃到口腔，烫，扭曲。

玩家抵达后山顶峰的时候，情况显然和真人所说的大致相同，五条悟在战斗里趋于下风。

羂索看见匆忙的小林，他说：“呀呀你终于来了。”

“是来帮助我的吗？”

五条悟闭着的眼睛，费力睁开，在狭小的隙缝里，他看见小林被羂索一捅心间。

血滴落在贫瘠的大地上。

无力的躯体被羂索随意地，像是扔掉手里垃圾一样，丢在一旁。

剩下的，玩家已经看不见。心脏的缺失让她感到尸首慢慢地从胸口延伸到四肢，身体逐渐变得冰凉。

好恨，好可惜。只差一点点。

对于羂索的怨恨。黑色的风从她的晶石涌现。慢慢地开始包裹住了游戏玩家。

这种状态很难形容，就像是长时间炖煮后软烂脱骨肉的状态，当想拿起大骨想托起这块肉的时候，整个就散落掉了。然后再也拖不起身体。

玩家感受得到她的身体正在融化。滚烫的气温让她喘不过气。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黑洞。

是这样的，黑洞。

吞噬了所有周围的光与热，快乐和温情。她能感觉到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负能量的压抑体。

茧发成的光有多高调，她所在的里面就有多黯淡。

像是发出耀眼白光的白织灯，里面留下的却是烧红发黑的钨丝。

骨骼咯吱咯吱被打断重塑。

风从玩家的心里吹来，对面的五条悟被吹得摇摇晃晃。

五条悟为打败羂索历经磨难，虽然羂索狡猾地再一次逃脱。他失神地来到了小林的茧。

小林脆弱地像甜品的巧克力脆皮，生生折断在他眼前。他瞧见小林的身体开始爆发出极强的咒力。

她受到了诅咒，而他没有丝毫办法。

五条悟看见她的身体慢慢融化，像是初春融化的冰凌，以最纯净的姿态悬在屋檐下。然而没了冬雪的庇护，她如果生存。

他看见，她无端地生出一点脆弱，在本应该庆祝的日子里，就这样缓缓地破碎。落在泥泞的污浊的土地上。

碎成一块一块。而后又化成纯净的水。

“五条老师，如果你感到疲惫的话，先睡一觉吧。”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拨动了五条悟的心。

他转头。

感觉自己好不适合写文，哎。写得好烂，是越来越烂的那种。很抱歉呀，可能不符合预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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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被诅咒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