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的命令通过短信,很快就下达到了安室透的手上。
接受命令的两位代号成员一起全力追捕,最好能争取活捉“J”,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就干脆灭口。
接到命令的不只有波本,还有另外一位代号成员,期中比较受朗姆器重的那一位无疑是在“J”叛逃的时间段负责着监视任务的宾加,他需要借着完成这个任务的机会来将功折过。
虽然在共同任务里动手脚很容易暴露,但安室透还是想尽力在组织的手里保下“J”。
研究员对于组织的重要性不需要更多赘述,这些平日里被严厉看管着的、少有自主权力的研究员才是真正掌握组织秘密的重要证人,公安一直想抓住几个问出情报,但不止是公安,世界各国官方机构至今都没能实现这个目标。
唯一一位成功逃出了组织的研究员是雪莉,但长生不老药与潘多拉的魔盒无异,而且安室透怎么都不可能昧着良心把雪莉送去公安,况且因为前代死亡天使的背叛,组织对雪莉酒防备已久,除去“银色子弹”项目与人体实验,她几乎对组织的其他方面一无所知。
如果说组织里研究项目与研究员是核心,杀手就是看守大门并轮流带回“猎物”喂养核心的猎犬。研究员的命比一般组织成员重要,同样是犯错,比如叛逃,研究员是以抓回为主的,如果是杀手,上面下达的命令绝对是灭口。
但研究员又没有自由,他们像是囚犯一样被死死看管着,很多很多年甚至直到死去,可能都走不出研究所半步,他们也没有权力,钱应该通过什么手段赚取,实验体杀不杀留不留用不用,这都不是他们可以置喙的。
唯一一个例外是轩尼诗,他先是杀手才成为了研究员,在最早的时候他甚至是最身不由己的实验体,但他就是能一步一步从实验室里出来,既能左右组织的决策,又能掌控实验室的进度。
他在科研上的天赋决定了那位先生绝对不会杀他,所以他能更放肆一些,他可以争权夺利,不同于朗姆的束手束脚,那位先生也只能平衡轩尼诗的权力削弱他的影响,而不是忌惮狼子野心直接杀了他。
当然那位先生也可以把权力收回来,让轩尼诗也成为那些关在实验室的研究员。之所以做不到,不正因为组织之所以为一个组织就是因为它不可能是一言堂,轩尼诗已经站稳了脚跟,那折断他的所有翅膀,就一定会让自己也元气大伤。
按理来说最有追捕价值的研究员是代号研究员的轩尼诗,但那是公安不想做这样的事吗?那是做不到!其他研究员又被看管的严严实实无从下手,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脱离了组织的视线,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黑衣组织和公安都一下子忙了起来,无数黑客疯狂检索着最近几天东京的一切录像,所有可以离开东京的路线上,都有人潜伏调查。
而陷入僵局的药物探查,则被安室透托付给了江户川柯南,侦探这几天都在带着自己的滑板四处奔走,忙的脚不沾地。
雪莉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这天她做完实验,累的在实验室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心怀忧虑,她睡的并不好,难得的做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梦。
她梦见了第一次看见轩尼诗的时候。
那个红发的美人的五官已经初显雏形,隐约能看见长大的风华。只是看起来太过苍白太过瘦弱,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只有浅淡的灰色晕染轮廓,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阴郁、沉闷。
他的手腕、脚踝、大腿、脖颈甚至腰身都被宽大的白色的束缚带束缚着,牢牢将整个人困在手术床上,靠头的床边还放着一根不知道什么用途的束带,后来等到宫野志保亲自参与进实验才恍然,那是防止实验体因痛苦咬舌自杀用的。
宫野志保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飞鸟蝉羽的那双手,骨节突出,手指修长,那颜色苍白极了,上面还浮现出触目惊心的青色红色细长痕迹,在隐秘细碎的痛苦里难以抑制的不断发抖。
他的肚子上连了几根细长的透明的导管,向着体外输出鲜红的血液,手臂上也连了好几根,向体内输入着什么药物。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不知为何都不在,竟然让宫野志保就这么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当然后来的她也想明白了,她之所以会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闯进去,还能刚好看见这一幕,是组织在对她隐隐已经有了反抗之心的母亲做出警告。
但当时尚且年幼的宫野志保几乎是吓呆了,虽然从前家里开着诊所,她也是见过人输液抽血的,但是这么多管道,这么多血。她愣愣的看着这副场景,手足无措。
但躺在手术台上,一动都不能动的飞鸟蝉羽却睁开了眼,他的眼神虽然阴郁,却还算得上是清明,他看着呆滞的小女孩,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怎么跑进来了?”当时的飞鸟蝉羽应当是误以为她是不小心闯进来的实验体,所以才这么问。
“我……我,我是来找妈妈的”小女孩说的话磕绊了一下。
“妈妈?”飞鸟蝉羽意识到了什么,狐疑的眯了眯眼睛。
“我妈妈叫宫野艾莲娜”小女孩轻声说着,自以为不明显的悄悄去看那些可怖的管道。
床上的飞鸟蝉羽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什么,骤然失笑,语气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
当时的宫野志保不明白飞鸟蝉羽知道了什么,她只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却不敢碰,只能咬着唇皱着眉“哥哥,是不是很疼?”
“疼啊,怎么不疼”还只是个少年的飞鸟蝉羽挑眉“怎么?你要发发善心帮我分摊吗?”
“这是做不到的事情吧”宫野志保跺跺脚“我去叫妈妈,妈妈是医生,妈妈来了就不疼了。”
飞鸟蝉羽挪动眼珠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忍不住发笑“好啊,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的话。”
当时的宫野志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她只是推开实验室的门,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然后在走廊上撞见了自己脸色十分难看的母亲。
等后来她知道了这些事情,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
宫野志保终于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她已经被阿笠博士从实验室抱回了房间。
她怔怔的靠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愣,突然掀开被子站起来,跑到桌子上拿起了手机。
记忆里那串手机号还没有模糊,她快速的将号码打了上去,犹豫一下,还是摁下了拨通键。
通讯很快被接起,大半夜还在实验室熬夜加班的飞鸟蝉羽语气极为不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阴阳怪气“我亲爱的雪莉,你是离开了组织的工作,我可还没有,拜托您下次挑个好一点的时间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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