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领办公室，后勤部部长亲自将碎裂的玻璃重新安装好并退下。打开机关将落地窗遮住，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只有头顶的吊灯。

森鸥外从暗室换下染血的衣服，库丘林从他进去到出来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丝毫未变。

“那么，蓝瑟君，来详细说明一下任务经过吧。”

“是。”库丘林低头垂眸，敛下了一贯的骄傲狂气。因主人这次的重伤不愈，库丘林早就忘记他依旧是半个人类之躯的事重新想起。

在上一个世界进行的圣杯战争，小主人当时还是青年，可是双眸依旧是不谙世事般的单纯神色。他似乎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善恶难辨全凭喜好，不讨厌从背后攻击的英灵经常收到主人要求刺杀其他御主的信息——当然每次都被其他御主的从者拦截，从不阻止英灵对战的月见里放任库丘林进行酣畅淋漓的战斗，自己则是用那诡异的火焰能力抵御其他攻击。

自古枪兵幸运E的说法，在库丘林看来到他为止，毕竟自己的小主人是这样纵容自己。

庞大的魔力供给能够支撑库丘林久战不衰，主人唯一一次用动用令咒是被金色的英灵抓住。

锁链束缚住主人的四肢，金色英灵凑近饶有兴趣道：“区区人类，居然拥有神性？”

是的，魔女拥有让她自己厌恶的神性，身为她的孩子自然不能幸免。

这次是主人唯一一次重伤，四肢关节被洞穿，在利用令咒召唤库丘林救下他，他已经开始自愈了。

——库丘林以为，主人哪怕受伤，也会快速愈合不会死亡。

是他，太过自大了。

斟酌良久，库丘林终于道：

“森首领，知道圣杯战争吗？

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在冬木市会降临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由七位被选定的魔术师带领各自召唤的英灵进行圣杯的抢夺，便是圣杯战争。

我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被月见里淮通过降灵仪式召唤出的英灵库·丘林，职介为Lancer。

我和Master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森鸥外心中震惊，表面不动声色道：“北爱尔兰阿尔斯特地区著名英雄[光之子]库·丘林？”

库丘林颔首，面露骄傲然而下一秒被森鸥外打击跪地。

“那对方也是英灵吧？红黄魔剑眼角泪痣……是……[光辉之貌]迪卢木多？”森鸥外猜测道，“是有什么限制导致对方比你强吗？”

“……”库丘林有些难过，想反驳却反驳不了——对方的确比他强，只能干巴巴道：“我受世界压制太大了，对方被圣杯污染已经失去理智，啧，就像个疯狗。有狂化加成的他仿佛被开了挂，我没有挂可以开打不过很正常。”

森鸥外却注意到一个词：“圣杯污染？”

“是的，”库丘林点头，“被污染的圣杯可以说是[此世之恶]的化身，已经不能正常许愿了。”

“真可惜，虽然不是一个世界但还是想去冬木市看看呢。”森鸥外叹气，像是真的在惋惜。

对于库丘林的说辞，他是相信的。虽然规避了战斗叙述，但从月见里君的受伤程度看足以证明是一场恶战。

虽说派月见里君去只是试探，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倾注一部分精力。

森鸥外说：“有什么办法消灭敌方英灵吗？”

库丘林答：“消灭英灵御主，或者让Master用令咒的力量放松限制我便能为之一战！”

“好，你去看月见里君吧。”森鸥外笑眯眯道。

离开前，在森鸥外惊讶的目光中，骄傲的光之子单膝跪地，以最虔诚的姿势对他说道：“首领，我的小主人是一个很麻烦的家伙。

他并非喜欢自杀，而是喜欢溺水的窒息感和跳楼的失重感。

他有强大的魔力，因此自愈力远超常人，但依旧只是一个孩子。

我希望，首领能够照顾好他。首领也看出来了吧，他喜欢被他人信任的感觉，但他天生浸染黑暗，已经无法去往光明了。

月见里淮这个麻烦的臭小鬼，就拜托森首领了。”

高大的英灵离开后，森鸥外不由得怔忪片刻，枪兵仿佛托孤一般的说辞让首领为难起来。

“港口Mafia可不是什么托儿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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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回到顶层首领办公室，三人重新开始讨论荒霸吐和先代复活传闻。最后，森鸥外问中原中也：“中也君，是怎么和月见里君认识的呢？”

“哈？”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何跳转如此之快，但想到刚才血淋淋的少年，中原中也乖乖答道：“他当时和他哥突然出现在擂钵街，我将晕倒的他带回「羊」，等我去歼灭敌人回来他已经离开了。”

“小矮子捡人的本事倒是不错。”太宰治嘲讽，“不知是敌是友就敢往回带，真是脑子里装的全是肌肉。”

“你这家伙……”

见二人有吵起来的趋势，森鸥外打断中原中也即将开始的语言输出，道：“中也君愿不愿意帮月见里君一个忙呢？”

“喂，他也是你们港口Mafia的人吧？让我一个外人帮忙算什么。”

“可是中也君不帮忙的话，月见里君很可能会死掉呢。”

“……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虽然是小声嘟囔，但依旧被其余二人听得清楚。森鸥外没再说什么，只道：“等你和太宰君完成任务再考虑也不迟。”

如果对方不打算在这期间动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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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里淮做了一个梦。

一个循环的梦。

他在爱因兹贝伦家呆了其实有十年，只是五年一轮回而已。

第一个轮回，他没有参加圣杯战争，一直在幕后无所事事，直到切嗣命令Saber毁掉黑圣杯，黑泥铺天盖地而来，月见里淮接触到黑泥的一刹那手背多了一枚猩红的令咒，第二个轮回开始。

第二个轮回，令咒在两年后突兀出现，他在令咒出现第一时间进行了降灵仪式，用自己血尝试召唤英灵，库丘林出现。对外，月见里淮称其是在前Lancer阵亡后被圣杯选择召唤的新Lancer。

因为他的令咒是上一个轮回的产物，他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结果被判定为法则之外，反而在圣杯战争期间出现两个Lancer并存的局面。

当然，没人发现，也不能被发现。

一次轮回刚到这个世界的月见里淮只有十五岁，在爱因兹贝伦家与世隔绝的呆了近五年，依旧是少年心性。

第二轮回在爱因兹贝伦家还未呆满两年的月见里淮召唤出库丘林后，第一时间脱离爱因兹贝伦家。与自家从者在外单独生活三年，直到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前Lancer迪卢木多死后才重新进入大众视野。

月见里淮反复梦到自己在爱因兹贝伦家生活的点滴，即便在梦里所有人都是黑泥，他也只是淌着黑泥做着印象里的事。

唯一不是黑泥的只有自己的从者库丘林。

英灵仿佛发光一样，时刻照顾他保护他，在那三年对外宣称自己的兄长，自己还恶趣味的为他搞了身份证明取名叫月见里蓝瑟。

月见里淮没有告诉自家从者的是，他感受到世界法则的压制，一旦动用令咒

——他的从者会消失。

弥补私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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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