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自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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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时候,春日的第一声惊雷炸响,震耳发聩的轰鸣声过去之后,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屋顶和门窗被砸得噼里啪啦直响。
从天而降的雨水在地表汇聚成小小的水流沿着起伏的地势淌下,源源不断地注入南贺川,平缓的河面翻开蓬勃的水花,涨起的河水浩浩荡荡地朝前涌去。
清晨的天空蓄满了灰扑扑的云雾,被雨水浸湿的土壤散发出浓郁土腥味,淋湿的枝梢暴出柔软的细芽,风里都裹着潮湿的水汽。
没有风的早晨,天空却堆满了沉甸甸的云朵,气氛显得却格外的压抑,庭院的池水里传来“噗通”的落水声,池塘镜子一样平滑的水面被击碎,泛出大片大片柔软的涟漪。
“是青蛙吗?”
水声顺着空气传入室内,两腿交叠在下颌趴在榻榻米上的红狐狸抖了抖耳朵,宇智波神奈趴在榻榻米上晃着脚丫子,胸口垫着柔软的枕头。
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是软的,眼皮沉重得不想抬起来,也许是春困,趴在榻榻米上的两只狐狸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九喇嘛抬了抬眼皮,红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视线顺着声音来源落入庭院的池塘。
狐狸的眼皮子又合了起来,院子里非常应景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孤寡”,被划动的池水泛出清越的水声,栽进池水里的生物从水中钻了出来,蹦跶两下跳进了葱翠的阴影里。
“古池塘,青蛙跳入,水音响。”
夏油狐狸听出这是松尾芭蕉的俳句《古池塘》。
古老的池塘,惊雷雨天的青蛙,初春寥落苍凉中的一点生机,万物开始苏生。
这个时候倒是非常应景。
趴在榻榻米上的人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手脚麻利地捏住灰狐狸的后颈皮把整只狐狸顺了过来。
灰狐狸的耳朵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两下,蓦地想起宇智波斑一早就出了门之后,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爪子上的肉垫被捏了两下,宇智波神奈抬起灰狐狸的前腿,又抬起灰狐狸的后腿,最后想要去掀灰狐狸的尾巴的时候,灰狐狸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尾巴从宇智波神奈的魔爪里扯回来。
灰狐狸满脸警惕地抱着自己的尾巴,用深紫色的眼眸瞪着这只鸡掰猫,平时摸一摸就算了,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宇智波神奈摸摸夏油杰的狐狸脑袋,“咒灵玉吃太多了。”
夏油杰的狐狸耳朵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两下。
“「咒灵操术」非常罕见,与六眼和无下限术式比起来也不多让。”宇智波神奈说,“这种术式对你们这种人来说,纯粹是用来折磨人的。”
咒灵是人心中最纯粹的恶孕育出来的存在,说是人类的恶果也不为过,如果是她这种人,吃多少都无所谓,左右善与恶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她根本不在乎术师和普通人谁死谁活,可是拥有「咒灵操术」的人偏偏是夏油杰,最重要的那三年里,他一直认为强者需要保护弱者,术师的责任是保护弱小的普通人。
三观超正的社会好青年,虽然蔫坏蔫坏的,但好歹根正苗红,他那罕见的术式却非逼着他去吃人类的恶果。
“你啊,真是倒霉透顶。”
平凡普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必在肩上扛起重担,不必背负诅咒的命运,何况这家伙还是个优等生,表面上是个老实人,其实背地里一肚子坏水,也不怕被人放冷箭,出生在普通人的家庭,考上不错的大学,毕业之后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可惜偏偏踩进了咒术界这个粪坑里,还拥有这种倒霉透顶的术式。
麻绳总是挑着细的地方断掉,杀死那个叫天内理子的星浆体,那个天与咒缚间接摧毁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迷茫和困顿还没有解决的时候,偏偏又在闭塞的小山村里直面人类的愚昧与自私。
蝉声鼎沸的夏天,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味道的咒灵玉,被当做牲畜一样关在铁笼里的两个女孩,所有的坚持与信仰彻底崩塌。
说起来,人类一直很喜欢作茧自缚,无论过去现在,无论是她还是两面宿傩,他俩能从一千年前蹦跶到一千年后,都与童年时期人类所予以的东西密不可分。
说是人类造就了他们也不为过。
“也不知道把你弄进去的人良心会不会痛。”宇智波神奈在夏油杰的狐狸尾巴上撸了一把。
这会儿灰狐狸连一声“嗷”都嗷不出来了,深紫色的眼睛里溢出无声的酸涩和悲恸。
“杰。”
太过熟悉的语气和感觉,灰狐狸条件反射地支棱起耳朵,视线里霜白的发丝迤逦而下,蜿蜒盘旋在榻榻米上,对方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竖起一只胳膊,托着腮帮子,压低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坐姿,眼前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表情是戏弄和轻浮的,却带着野兽生来就有的傲慢和野性。
六眼在某些方面估摸着都是带有什么遗传因子,有那么一瞬间,夏油杰以为自己看到了五条悟。
“人习惯性地从自己的认知出发去看待事物。”宇智波神奈说,“你认为咒术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存在的,但我认为咒术师就是一群白痴。”
“一代比一代弱,一代比一代可笑。”
夏油杰:“……”
有被内涵到。
“平安时代是咒术最兴盛的年代,那个年代的咒术师普遍与贵族相联系。”宇智波神奈慢慢地解释起来,“五条家,禅院家,加茂家,都一样,祖先皆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平民对贵族来说,和草芥没有任何的不同。”
“你觉得贵族存在的意义是保护平民?”宇智波神奈咧开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嘲讽几乎要从肆无忌惮的笑容一溢出来,凉意几乎要将夏油杰整个人淹没,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贵族自己都要笑死了。”
归根结底人都是差不多的,心里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傲慢、偏见、歧视、冷漠……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有被恶意填满的角落,任何一个人都会歧视排挤自己以外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嫉妒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咒术师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呢?
只不过是一个手中拿着A||K||4||7,另一个手中拿着菜刀的区别而已。
“傻狐狸,你得学会自私一点,谦虚一点,把自己放在那么高尚的位置做什么,怎么对得起夜蛾正道罚你们你们写的检讨书。”宇智波神奈的掌心一下一下抚摸着狐狸柔软的脊背。
去你妹的保护普通人,去你妹的高层,去你妹的咒术师的责任和使命,那都是上边那群蠢货PUA你们这些草根咒术师的套路,也就对你们这些傻子有用。
换了她自己,火气上头了,抄家伙上啊,看谁干得过谁。
都是人,谁比谁高尚到哪里去,憎恨、厌恶就大大方方说出来,真恶人可比伪君子带感多了。
“好比大家都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都偷偷摸摸背着老妈看小○书。”宇智波神奈意味深长地看着狐狸,“你大可以……自由一些。”
灰狐狸抱着自己的大尾巴,默默和这个变态拉开距离。
他差点忘了,这小王八蛋能读心。
话说回来,五条悟的检讨书超过一半是他写的,不想还好,一想到他就……好气哦。
灰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咬了咬尾巴尖,咬了一嘴的毛毛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呸呸呸地吐掉了嘴里的毛,猛地抬头。
换做以前,稍微做了点蠢事被五条悟撞见,一顿嘲笑基本上是必然的事情,宇智波神奈那糟糕的性格和五条悟相似度很高,被她嘲笑并不意外。
可是他看到了眼前的人扶着膝盖,踩着榻榻米慢慢地站起身来,动作不徐不疾,像只优哉游哉从屋脊走过的猫。
赤||裸的脚丫越过门槛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灰扑扑的云朵在天边绵延,细长的树梢上挂着一排排晶亮的水珠。
一阵裹着水汽的凉风擦过屋檐,带起清越的铃声,绘着图案的纸笺扬起又落下。
直到翩跹的衣角在视线里消失之后,夏油杰才收回了目光。
喜怒无常,肆无忌惮,前一秒能抱着狐狸深情抚摸,下一秒就能把人丢在榻榻米上,是没有边界感社交悍匪,可是想要对方将人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简直比登天还难。
趴在软垫上的九喇嘛打起了盹,软绵绵的呼噜声传来的时候,夏油杰突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事情。
她已经活了一千年了。
时间可以磨平掉年少的激情和热血,换来更加成熟的理智,活的时间越是长久,越是难以像年轻人那般朝气蓬勃,满眼都是对眼前事的了然和透彻,难以像过去一样对人和事物产生动容。
越是活得长久,越是久经世事,越是聪明,越是古怪。
不端着老年人的架子,非要像个小鬼一样乱跑乱跳,吃蛋糕喝奶茶,对着比自己小了一千岁的伯父撒娇卖萌,就没见过比她还古怪的老年人。
夏油狐狸哼哼了两声,又想起了五条悟,寻思着这厮老了以后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
一夜的暴雨,南贺川的水位毫不意外的涨高,河流本就是从山林淌到地势较为平坦的平地,涨水的时候从山里带出点什么东西来也不奇怪。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上涨的河水会带出个人来,还是个浑身上下戳满了棒子的人。
——有点惨。
村子的生活用水大多取自南贺川,河流周围开凿了不少灌溉引水分流的水渠,最大的一条水渠规模附近分布了不少田地,依靠种植农作物生活的村民大多数会把家按在田地附近,血液顺着水流淌进了田地里,村民A不得不沿着血迹去上游查看情况,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被戳成刺猬的人要死不死地搁浅在靠岸的河滩上。
村民A马上报了警,通知村子的警备队,那个被戳成刺猬的倒霉蛋被推进了漩涡水户的手术室。
以上,就是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
从伤患身上拔下来的黑棒是大多数忍者没见过的材质,棒子上的血迹被擦干净之后被送到了火影楼火影的办公室里,千手柱间左瞅瞅右瞅瞅,觉得这玩意儿眼熟。
眼熟个屁,这玩意儿是阴阳遁制造出来的棒子,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拥有轮回眼的宇智波斑才有制造出这东西的能力。
上面残留的查克拉里有宇智波斑查克拉的痕迹,但是又夹杂着别的什么人的查克拉痕迹。
“我很久没用过这个术了。”宇智波斑抱着胳膊,面无表情。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作为一名标准的多动症爱好者,千手柱间手贱地拿手去戳,结果被上面的查克拉雷了。
旁观上司傻X行为的宇智波斑眼角抽搐,忍无可忍地把黑棒从他手里抽出来,扔到了容器里。
“你是白痴吗?”宇智波斑额前的青筋凹凸,“不能动的东西就不要乱动。”
体内的查克拉有一瞬间的紊乱,好在宇智波斑及时拿走了这东西,千手柱间甩了甩手,“这东西的威力还是和过去一样啊。”
宇智波斑的阴阳遁启发来源于宇智波神奈的反转术式负负得正理论以及阴阳五行说。
阴与阳的概念源于古时候人的自然观,各种对立的自然现象都可以被这么概括,这是一种相对而非绝对的概念,昼夜、光影、寒暑、男女、生死,相互联系的万事万物都可以归纳出“阴阳”的概念。
人类存在的这片大地其实是一颗星星,查克拉源于这颗星星的生命力,那么理所因当能被阴阳概括。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与阳对立而生,又互相依靠,阳极必生阴,阴极必生阳,那么纯粹的阴遁也能制造出与之相对立的阳遁,只适用于破坏的咒力能生出反转术式的正极能量,他的阴遁也能生出阳遁。
与生俱来的天赋,加上一点适当的启发、奇遇和想象,足以生出属于自己的阴阳遁。
“查克拉的确带有我的成分。”黑棒泛出金属质地一样的光芒来,宇智波斑皱了皱眉头,“但我没制造出这东西。”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阴阳遁戳人了,这东西一个手抖戳错位置就能当场把人送走,现在不比以前,能不出人命就不要搞出人命来,他们是官方认定的正规忍村,又不是动不动就杀人灭口的□□。
如果是要用这玩意儿限制对方的行动,大可挑查克拉经络戳就好,可那架势显然是要对方老命。
“要不……”千手柱间朝他挤挤眼睛,开始用眼神暗示挚友。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
消息还没有传出火影楼,送信的忍鹰还没到宇智波大宅,宇智波神奈已经溜达进木叶医院了。
主刀医师是漩涡水户,经过长达几个时辰的抢救已经被抢救回来了,人已经转移到ICU作进一步观察。
维持生命的仪器滴滴作响,长长的输液管连接着人的血管,重症监护室里的人一脸安详地戴着呼吸器,面罩内时不时氲氤开朦胧的雾气。
两个人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没来及通知你。”漩涡水户的目光从玻璃窗里的人身上移开,“如果你在场会更方便一点。”
“没关系,这样挺好的。”宇智波神奈摸了摸下巴,“大脑还在正常运转,这人底子不错,这两天估计就能醒来了。”
红发女性精致的眉头皱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来的。”
“我看他挺眼熟的。”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开头。
漩涡水户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你们……认识?”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宇智波神奈笑得更诡异了,更别说这人今天出门在鼻梁上挂了一副小墨镜,这么一笑跟个变态似的,活活把漩涡水户搞得想叫警备队把她叉出去。
“而且这家伙很有前途啊。”宇智波神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什么前途?”
漩涡水户额前青筋凹凸,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她是真没想过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子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明明小时候又软又可爱,儿子喜欢得很,她自己也喜欢得很,甚至还悄咪咪想过背着宇智波斑把孩子端过来。
“看着他。”宇智波神奈轻笑出声,放下捏着下巴的手,末了还提醒,“让负责看护他的小护士注意些,安排的护士最好全部换成男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所有人搞得一头雾水。
轻佻的口哨声响起,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鼻梁上架着小墨镜的人优哉游哉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漩涡水户捏了捏眉心,持续不间断手术几个时辰的疲劳瞬间涌上眉梢。
孩子的变化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绝对是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量变引起质变。
那么到底是谁呢?
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的漩涡水户头脑嗡嗡作响,本能地想到孩子她伯父宇智波斑。
虽然这个男人一脸“我很凶,我超凶”,光是看着就能吓哭孩子,但是接触久了,心思细腻如漩涡水户发现,宇智波斑其实很会照顾孩子,生活作息规律,没有不良嗜好,不赌不嫖,喝酒也是小酌。
那问题来了,宇智波神奈在木叶的交友圈不大,除去宇智波斑,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她丈夫,千手柱间。
漩涡水户:“……”
五岁的孙女已经被不成器的丈夫传染了好赌的恶习,并且已经初步展现出赌场肥羊和赌棍的端倪,漩涡水户有理有据地怀疑是自己的丈夫带坏了人家宇智波族长家的姑娘,毕竟光是因为千手柱间带着孩子去赌场被人家家长发现后千里追杀就有好几遭。
造孽啊。
漩涡水户满脸黑线。
漩涡水户不明白宇智波神奈为什么会留下那样的话,也不明白宇智波神奈为什么会建议她把看护重症病人的护士换成男性。
这个年代大部分男性忍者都会选择去正面战场,后勤这边,女性的数量要占据的多,唯一几个医疗忍术精湛的男性医疗忍者在医院其他岗位担任重要的职责岗位,漩涡水户还在筛选出替换人选的时候,ICU里传来了消息,病人已经醒了。
……但是又被打晕了。
据说是被看护他的小护士用托盘砸晕了,连同消毒水、棉签和替换的葡萄糖一起砸到了脑袋上,本就重伤的脑袋承受了二次伤害,那力道大有直接把人送走的架势。
预备谴责小护士的时候,反转来了,据说是因为被砸晕过去的重症病人摸了小护士的屁股。
漩涡水户:“……”
怎么就没当场砸死他?
漩涡水户安抚了小护士,让她先回去休息,还给她批了两天的带薪休假和公差旅游,外出的费用医院报销,前一刻温柔体贴,下一秒恶鬼上身,红色的头发快要烧起来了。
理智战胜了怒火,漩涡水户通知了宇智波神奈。
寻思着也差不多的宇智波神奈拎着在甜品屋买的甜甜圈,一路溜达到医院的时候,漩涡水户正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把人做掉。
ICU的病房被打开的时候,入眼就是两眼翻白宛若失去生机的咸鱼一般的病人,洁白的病号服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迹。
这厮的确是色胆包天,平时姑且还保留了绅士风度,不至于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果然是脑子被捅到了吧。
宇智波神奈拽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抬起一条腿往膝盖上一搭,从纸袋子里摸出一个甜甜圈,吧唧吧唧地啃起来。
“醒了就别装了。”宇智波神奈吧唧吧唧。
病床上的人没声音。
“我去拿相机了哦。”宇智波神奈一口咬掉半个甜甜圈,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对方的眼皮抽了一下。
“自来也。”
话一落音,盖在身上的被褥被掀到了地上,躺在病床上的人灵活得跟个猴儿一样从床上蹦起来,脑袋用力一甩,白头发跟着呼啦起来,踩着小护士给他铺好的床铺开始凹姿势。
“我正是妙木山□□精灵仙素道人,俗称□□仙人,参上!”
吧唧吧唧——
宇智波神奈把最后一个甜甜圈吃完,舔掉了手指上的糖霜,非常捧场地鼓起掌来。
场面太过尴尬,观众只有一个,凹姿势的力度太大,再加上身上还有伤,一把年纪还蹦跶个不停的中年人“嘎嘣”一声闪到了腰杆子。
宇智波神奈麻溜地抬起手,摁下了床头柜上的紧急呼救按钮。
漩涡水户带着护士来的时候,宇智波神奈正在帮对方正骨。
“姑娘你行不行啊?”满头白发的中年大叔趴在病床上‘哎哟’个没完,下巴上还垫着两个枕头。
“放心吧,我专业的。”宇智波神奈麻溜地从床头柜底下翻出一次性医疗手套往手上套,“不管什么尸体毁成什么样,我都能给他修回来,闪到腰而已。”
自来也:“……你看样子也不像是医院里的护士。”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宇智波神奈扯了扯手套的边缘,那张让自来也感觉颇为熟悉的五官笑得如沐春风,“我考过医师执照,当过法医。”
“……法医?”这个称呼有点新颖,自来也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法医这个称呼在经济文化繁荣发展的大正年代其实并不陌生,各所大学甚至开出了面向普通人的法医专业,但是在忍者的世界里,专门处理尸体的人不是忍者就是医疗忍者,不是医疗忍者就是忍者特别暗杀部队,法医这个称呼反而没有诞生出来。
“在大正年代的时候,在东京大学学习过人体解剖学,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取得了解剖学学位。”宇智波神奈把手套拽紧实了,“回到本国之后,有幸被邀请到警视厅做过尸体鉴别。”
自来也:“……”
那一大堆什么东西的他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了一件事情,这姑娘专业对口的,是不喘气的。
终于意识到哪里有不对劲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深情款款地抚摸上他的腰子,一次性医用手套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渗入骨髓,来不及阻止,他的腰子又传来嘎嘣一声。
震耳发聩的哀嚎声几乎要把医院的天花板掀飞出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漩涡水户:“……”
很好,这个人就交给奈奈了。
腰子重新被正回去的自来也对宇智波神奈产生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吃病号餐的时候,拿着碗离她远远的,整个人恨不得缩到角落里。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宇智波神奈吸着小护士给她带的果茶,胳膊肘子搭在椅背上,笑得人畜无害。
“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自来也抱着碗,吞了吞口水。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性格比较爆裂一点的。”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开口。
自来也把碗抱得更紧了,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虽然,那个人喜欢的不是他。
“我知道。”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刚才那个红头发的大美人看到了吗?”
自来也小鸡啄米地点点头,人高马大一男的,活活被整成弱小无助的小鸡仔。
“她叫漩涡水户。”
“……”
有点耳熟。
哦,那不是纲手的祖母吗?
“现在是木叶■■年。”
“……”
短暂的呆滞过去之后,自来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宇智波神奈的自言自语。
“乱来果然出问题了。”宇智波神奈摸了摸下巴。
她指的是麻仓叶王随便进出两个世界的事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来也的声音沉了下来,严肃下来的表情透出几分压迫感,可惜对宇智波神奈这种千年老妖没什么用处。
“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说。”宇智波神奈说,直白得让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告诉你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啥也做不了吧。”
宇智波神奈岔开大腿,坐姿懒散得像是到了年纪的中年大叔,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中年大叔还要中年大叔。
黑色的小墨镜挂在鼻梁上,深蓝色的族服背后红白两色的族徽异常扎眼,自来也忍不住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边,终于发现她像谁了。
——宇智波佐助。
这张脸的五官和宇智波佐助的相似度太高了,开头没发现是性别的差异,也是气质的差异。
前者往人前一搁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酷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万千少女为之疯狂,后者就是个一肚子黑水的街溜子,白瞎了这一张脸。
“好好养伤。”宇智波神奈慢悠悠地坐起身来,“想要知道什么,你可以问问你暗恋对象的祖母,毕竟前九尾人柱力可比我这个宇智波可信得多。”
……完全被看穿了。
自来也久久凝视着这个五官肖似宇智波佐助的女孩,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得到的却是对方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懒散和漫不经心。
“我□□仙人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女孩子。”自来也盘腿坐在床铺上,撇了撇嘴,寻思着这个女孩应该是宇智波佐助的什么长辈。
“那么,你该做检查了。”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说。
“什么检查?”
“每日的例行检查身体康复程度。”
“……”
给他做例行检查的是他暗恋对象的祖母,一个红发的大美人,自来也还没有想清楚宇智波神奈为什么会知道他暗恋对象是纲手的时候,纲手的祖母已经拿着皮管子捆了上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贼大个针头往自己手臂上戳。
以前不是没在医院里抽过血,但是这针头……也太大个了吧。
嘤。
……
走出医院的时候,宇智波神奈远远在门口看到了晃着尾巴尖的九喇嘛,九条尾巴精神地晃来晃去,明艳得像是秋季的红枫。
宇智波神奈三步并作两步,蹲下身把狐狸抱了起来,摸了摸狐狸软乎乎的肚皮,又蹭了蹭狐狸毛茸茸的脸。
九喇嘛抬起爪子就往她脸上拍,柔软的肉垫啪叽一声打在她的脸蛋上,不疼,还挺舒服。
“恶心死了,离我远点。”狐狸的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硬。
“你还是只自由的狐狸好啊。”宇智波神奈狂撸手里的小狐狸。
“老子当、当然是自由的……呼噜……”
狐狸被撸得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对,这是叶王乱来的锅。
杰杰:说真的,普通术师拿的是A||K||4||7,你们这些六眼术师开的是航空母舰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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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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