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双向等待

『太宰治』在把『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带到自己家里,就以一个极为拙劣的谎言把他们留在了那个“次元魔女”的店铺里,影片里又变回了单人对白——

【我把织田作交给了壹原侑子小姐,作为‘次元魔女的商店’,那是个躲避祂的意志的好地方,哦,你问祂是什么祂是风,祂是云,祂是空气,祂无处不在……祂是这个世界。】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了——要如何活过今天。】

【哎呀哎呀,今天会好累呢~】

大家静静听着『太宰治』在心底撒娇抱怨,感觉过于娇娇了,放映厅里也就时不时传出几阵故作镇定的咳嗽声。

而这一段给了国木田独步很深刻的一种既视感,他很快就联想到某个绷带浪费装置的一次又一次逃班,可看到这个『太宰』明明累的要死,还是打起精神来的样子……真的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恼怒。

平时这个小混蛋怎么就没这么乖?

【“今天真是个去死的好日子啊!”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往日横滨的河水,都没有今天这么的清澈,虽然眼前是一条连河都算不上都小溪。】

看到这段心理活动,大家又感觉不好了,『太宰治』在这个时候想些什么呢!而且他们还是没明白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也只能看着这倒霉孩子像被蛊惑般的向河边走去。

可这不是一条适合投水的河啊——他们突然这么想着,这是一条窄窄的小溪,属于跨一步就能越过去的那种,可想而知如果想要在这样的溪流里溺死,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太宰治丝毫不像往常一样,夸张又放肆地表演一般投河。

这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静悄悄地消失在世界的角落里……】

【太宰治找来重重的石头绑在腰上,打了就算是世界第一的逃脱大师都无法轻易挣脱的绳结,还服下了不知效果的药丸……他才这么静静地沉入水中。】

【他在微笑恍惚中失去意识,连吹起的泡泡都是平静的,水流肆意灌入口鼻,那一条浅浅的小溪清澈的能透出人的面庞——他就这么沉入溪底,隔着水流都能看见太宰治安心的面容,就像归家一样。】

“还真是……”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皱紧眉头“认真啊……”

“喂!混蛋青花鱼你怎么回事!”看到这里,中原中也突然有一些慌了——他不是最了解这只绷带精的男人,可作为搭档,他对他的熟悉程度也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

“太宰先生……”小老虎也呼唤着自己的老师,直觉生物往往都是直球生物,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可他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青花鱼你这家伙!”中原中也说着,忍不住又锤了一下旁边的青花鱼“为什么这次自杀这么认真啊!”

这句话一出,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猝然发现了不对!

……对啊,为什么这次『太宰治』自杀这么认真!

太宰治这种生物,可以说是最不正经最讨厌的了,他的每次自杀都好像玩笑一样,像是“吃毒蘑菇吧”“困在垃圾桶里窒息吧”“找块豆腐撞死吧”之类的案例数不胜数,就算一开始被这个绷带精的自杀宣言惊到,但长此以往,好像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可能带着可笑的毒蘑菇表情手舞足蹈,他可能穿着湿透透的衣服,恶劣地说钱包什么的都被冲走了,他也可能捂着喉咙,卖萌似的说着嘶哑的话,挑衅着任何一个他看不惯的人——

但就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太宰治自杀完,表演完,就一定会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他连自杀,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可这次没有,这个孩子好像就这么认命地跌落湖底,他不再嬉皮笑脸地向着光的地方游去。

*

【苍穹湛蓝如洗,白云悠悠飘荡。古色古香,一派穷奢极侈的庭院中,鸟语虫鸣,仿佛整个人都能忘掉烦恼投身进能全然包容你的自然之中,好不悠闲——可有一个男人,不是这么想的。】

【『织田作之助』从上午起就一个人坐在庭院中长廊的阶梯上,他盯着掉落下最后一滴露水的长长细细的草,好像在想些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想,这个时候,穿着艳丽衣服,本身也艳若桃李的美丽女人踱步到了他的身边。】

【“为了所爱的人而去伤害自己,反而对他的伤害会更深啊。”女人悠然吐着烟,坐下了。】

【“啊。”这个男人点点头“我不知道太宰在做些什么。”他顿了顿,也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男人的眼神忽明忽灭,让人看不清想法……

“所以能跟我说说么?”他问。】

【“可你不是不想参与他的人生么?”壹原侑子轻轻笑着“怎么~又反悔了呢?~”】

【“啊。”『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灭掉了手中的烟,眼睛盯着她,认真地开口:“我今天想了很久,黑手党的规矩,就是不要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所以我以为我,太宰,安吾,会是一辈子在酒吧喝酒,看见了就碰碰杯,聊聊天的朋友。我们可能会凑在一起说一些鸡毛蒜皮,毫无意义的小事,或者聊一些关乎人生、理想的大事……我还设想过太宰拉了一个人告诉我想试试结婚之类的事情,当然我照顾他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或者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他的死讯,到那时我要怎样才能表现出不难过,好吧那只是一个噩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些什么呢?”】

【“重要的是,我不能不管他。”】

【“这样吗?”壹原郁子问。】

【“对,在你眼中,或者在大众眼中,太宰好像很聪明很厉害,是个无所不能的大人了……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

“他也会失意,遇到没办法的事情他也会无措……也会想逞能,唉——这家伙明明是个孩子而已,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呢?”】

【壹原郁子觉得他说话真的很有趣,“你居然是发自真心地这么认为的——把他当孩子,很有趣的一个角度。”】

【“不,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用一直很平淡很天热的声音说:“这句话归根结底是说,太宰这家伙还是个孩子,那就应该需要家长来管束——”】

〖织田作之助〗这句话一出,可以说是引发了响应的热潮,以中原中也,国木田独步这类被迫害惨了的代表为首,关心老师但却逃不掉鬼师阴影的学生们为辅,还有森鸥外,福泽社长这些严峻的爸爸系男子严肃认真地加入,大家空前地一致认同某太宰性男子应规范自身,做一个新世纪模范乖宰!

“诶?!”这下宰宰可就不服了,他们凭什么说他!

“小矮子蛞蝓!抽烟!飙车!喝酒!耍酒疯拆了六条街的酒鬼有什么资格说我”太宰治嘲讽了中原中也还不够,开始大规模泼洒毒液行为!

“森先生”太宰治点了名,用一种‘来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曾经的老师“啧啧啧,能说出‘只对十二岁以下幼女感兴趣’的人……”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江户川乱步嚼着大福接话了。太宰治赞许地看他一眼,江户川乱步以为就到这里就停了,可他没想到宰宰就想全面地图炮——

把在场诸位依次得罪了之后,太宰治终于爽了,这才接着看下去。

【织田作和女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如果说他去做的是很危险的事呢?”女人问。】

【“那等他回来,我要狠狠地揍他一顿。”织田作之助想也没想就回答 。】

【“那你为什么不硬闯出去呢?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太宰很聪明,”他说“虽然很想立即教训一下这个完全不听话的混球……但他一定是为我好的……”】

【“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

【『太宰治』挣扎着爬上了岸,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

【好想死啊,好想好想死啊!他想——】

【可是,织田作还在等我。】

更新啦更新啦~我就是最棒的咕咕呀~

本来计划这一章写宰宰付出的东西,可我的笔它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差不多猜的到是什么了吧?!

感觉我织太糖好TM多哦……

下一章,就是真真正正的陷入绝望,步步杀招了!看有评论就开心哒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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