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黑市的第三天。
大体来说,很无聊。
对穿越者来说,黑市的生活算是轻松了,这让已经忙习惯了的他非常不适应。
穿越者也迅速搞清楚了黑市的大致情况——这里对付丧神的束缚太强了,或许是吸取了从前付丧神逃跑的教训,只有竞技场和管理组的付丧神有灵力供应,其他的付丧神都微妙地处于没有精神的状态。
为了避免竞技场的刀剑男士跑出来,他们身上都戴着枷锁——一般情况下不起作用,但只要是人类释放出灵力,他们身上的枷锁就会迅速抽取掉他们的灵力。
穿越者左手腕上的手环就属于这种情况。
年轻人在暗处掰了几下手环,然后手环内侧生出的尖刺刺地更深,将他的手扎得鲜血淋漓。
对我挺重视的嘛,雪寂。
那么,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更放肆一点了……哈哈。
穿越者随意扫了一眼角落,端起后厨给鹤丸国永特别准备的几份饭食缓步走开。
他的脚步渐渐远去,从角落里钻出一振脏兮兮的加州清光——是的,一振正常的加州清光。
红色的眼睛警惕地瞄着穿越者离去的方向,这振加州清光在拼命将食物装到自己不大的兜里的同时,也在心里小声嘀咕:总觉得这个“我”好像早就发现我了……
长靴与地面碰撞,发出嗒嗒的声音,在空旷而又寂静的关押处溅起空荡荡的回音。
穿越者将一份饭食推进关押鹤丸国永的笼子,瓷盘擦着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难听声音。
里边的鹤丸国永无奈地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穿越者。
“你真小气,不就是打翻了几次盘子嘛你就发出和那老巫婆的笑声一样的声音来折磨我。”
穿越者:笑。
“不过——”鹤丸国永梅开三度将脸凑到栏杆上,“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呢……”他的眼睛看向穿越者的左手腕,“看来你也被折磨地不轻啊加州。”
“……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这句话是用耳语的音量说出来的。
这振鹤丸国永显然在试探。他的笼子里都是血,所以根本不可能闻到穿越者身上的血腥味。他是借着凑到穿越者面前的机会看清了穿越者手腕上的鲜血,而后发出询问。
穿越者也学着鹤丸国永将脸凑在栏杆边,距离鹤丸的脸只有一栏杆之隔,“挑拨可不好,鹤丸殿。”
鹤丸国永凝望着那带有笑意的、藏红花颜色一般的眼睛,半晌,他往后一倒,用装出来的、无力的声音说:“你和光坊一样无趣。”
穿越者微笑着收走了他的盘子——好在他这一次没有故意打破。
就把后厨藏着的那家伙拿走的食物记在鹤丸国永身上吧。反正他每天都会摔上不少。穿越者一边走一边咀嚼鹤丸国永没吃的几份食物心想。
不过他没有在自己靠近栏杆的时候动手,真让自己吃惊——鹤丸国永的指尖闪着银白色亮光。
是打破盘子得来的碎片吗。
这不是最重要的,鹤丸国永显然瞄准了非致命的位置,但是却没有攻击——他发现了自己身上并没有钥匙,攻击了自己他也出不来。
勇气与智慧,还有面对绝境时的精神——这振鹤丸国永,无疑有着令人欣赏的品质。怪不得杀了人差点逃走还被留着,他上面的人就是喜欢他这种特质吧。
穿越者离开后,鹤丸国永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冷漠地瞥了一眼穿越者离开的方向,随手拿了个饭团塞进嘴里——随后瞳孔骤缩,低下头用刘海掩饰自己的表情。
那饭团里盈满了澎湃的灵力。
这可是、这可真是一个超大的惊吓啊——【加州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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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把他们都弄出来呢?不对。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换个思路。搅乱这里、搅乱这个黑市——只要惊动了大众,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但是这个世界是不是黑暗向的还另说。
穿越者一边思考一边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他暗袋里的手机。
他最近喜欢重复这个动作来平心净神。任何一个智慧生物停留在残存着拥有同种外貌的智慧生物血腥与呼喊的地盘上,总是会感到不安和压抑的。
就像大多数猫和狗在宠物医院门口就能抖成筛糠……好吧,这个联想十分的不合时宜。
快走至拐角的时候穿越者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审神者大人。”他对着雪寂低下头行了个礼——恭敬没有多少,敷衍倒是肉眼可见。。
雪寂站在穿越者和烛台切光忠的共同宿舍之前——因为这个本丸实施连坐制度——,非常嫌弃地不往里面踏进一步。
她等待穿越者走到她身边就用目光上上下下把他刮了一遍,看到他左手刺进血肉的手环时挑了挑眉。
她是开心以及兴奋的。
喜欢刺头又喜欢顺从,极其矛盾的人渣。
她一边放松穿越者手腕上的手环,一边假惺惺地责备穿越者太不小心了;而穿越者微笑着附和她,抛开事实来看,这两人称得上一句“主从相宜”。
她也不管穿越者今天要负责什么工作,直接把他带在身边向外走去,而穿越者只来得及给烛台切光忠留下一个抱歉的眼神。
走在路上的时候,不时有人找到雪寂攀谈。
穿越者只能负责当一个只会微笑的背景板。
但是还是会有不长眼的人撞上来——就比如一个浑身酒味和呕吐物味的、刚从夜店区出来的家伙,看见穿越者的时候极其兴奋,醉醺醺地上来想搂住他,完全忽略了站在旁边的雪寂。
穿越者表面上礼貌地扶住他,实际上在死角用手肘一捣——
如果是平常的一手肘这人倒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这是专门跟狛治aka平行世界猗窝座练过武道的穿越者的一手肘啊!
虽然穿越者收了绝大部分力道,但是还是成功地让这个满腹肥肠的家伙躺在了地上。
等他缓过气来、开始哎哟哎哟的时候,他一眼看见了一开始被他忽略的、站在旁边笑得格外惊悚格外僵硬的雪寂。
然后这个油光满面的家伙立即萎了。
“你要对我的清光做什么呢,藏三先生?”
“对不起、对不起雪寂小姐…!”抖成这样也真的难为他了,“我一开始没有看见您—不,我是说,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加州清光——!”
“哦,原来是这样吗?”雪寂轻声道,“你一开始没有看见我吗?我的存在感、这么弱吗?!”
如同蛛丝一般的灵力线从她的指尖溢出,抽在了藏三身上。
愤怒的时候会让灵力线显形、而这灵力线,应该就是她控制本丸那些做成木偶的小短刀与胁差的办法。
当然、自己身上也有。
穿越者对比着她显现出来的灵力线,控制着自己这几天偷偷摸摸从灵力压制器的压制下榨取出来的灵力扫了自己的整个身体,毫不意外地也发现了几根。
真是难办。
不过,能够在大庭广众下堂而皇之地发疯——雪寂的地位比自己想象中的高。
抽了那人一下之后,雪寂就控制住了自己。
她的表情十分嫌恶,就像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带着穿越者离开了,任由那人劫后余生地留在后边。
穿越者安静地跟在她后面,却感觉两道特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假装不经意地回过头,与看着他的人六目相对——
那是一振胁差和他的审神者。胁差看过来的眼里没有麻木和妥协,与穿越者对视的时候蓝眼睛睁得像猫儿一样圆,随后他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垂下了眼。而他的审神者却愣了一下,没有移开视线——那人脸上贴着护神纸,穿越者也看不出他的眼神和表情。
不认识。
但总感觉这一刃一婶有点呆。
穿越者想,是那种并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呆。
新婶上线
被夸了好开心,遂更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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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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