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的场合:冰原上给篝火续上柴薪的旅人。
加州清光的场合:绝境中伸出的手、不惧刀刃的自我主义者。
烛台切光忠的场合:大,大人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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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目前的心情、是自从来到黑市这污糟的地方之后鲜少的好。
从盟友那边拿到了能够联系、记录、去往外界的东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黑市检测系统的问题,除了无需联网的内部联络器,其他的型号后挺落后。
但是没有自己的手机落后,穿越者乐观地想。
他回宿舍的时候,烛台切光忠也在。
太刀低着头坐在阴影之中,就像一座沉默的、正在赎罪的画像。
——一个悲哀又不能自已的灵魂。
穿越者瞥了他一眼,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准备处理一下脖子上由于自己的任性而弄出来的伤口。
一只手搭上了穿越者的肩膀。
“【加州殿】……”
烛台切光忠目前显然易见地不正常。
“不要做傻事啊……【加州殿】…要活着啊…”
活着才能有未来,活着才能有一切,只有活着才能看见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活着,是需要勇气的。
烛台切光忠正在物理意义上的、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黑气。
穿越者眼神平静地看着这把太刀。
他向太刀伸出手,太刀没有躲避,只是继续用迷茫的、充满了痛苦的眼神看他。
“你在透过我看什么,烛台切殿?”
“不…我……”
他要暗堕了。穿越者对此有清楚的认知。
是从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吗?
“呼气、吸气,烛台切殿,照着我说的做。”
“什么都不要想,来,呼气、吸气,能听到我说话吗?”
年轻人站了起来,抽出烛台切光忠的本体。
太刀的身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但却没有动,只是在黑暗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像引颈待戮的天鹅。
穿越者高举太刀,猛然落下,在空气中留下“倏”的一声空响。
一阵剧痛。
太刀本来想安心地等待死亡,却发现黑暗迟迟没有降临。他睁开眼,看见地上躺着的白骨。
——骨刺?
穿越者叹了口气,在烛台切光忠面前蹲下。太刀本能地躲避,却被他拧住了脸。
自主闭气、不奇怪,刀剑付丧神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只能运用非常规手段
大拇指探入对方口中压着烛台切的舌根——穿越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上颚抵在他指腹处的虎牙——迫使对方张开嘴接受新鲜的空气。
——穿越者并不懂得如何迫使一个闭气的家伙在保持清醒的同时开始呼吸,所以他选择了最有效的手段——从他少量的、纯粹的医学角度而言。
对方下意识地想合拢牙齿,但碍于穿越者强迫他呼吸的手,只能缓慢地、轻轻地将犬牙搭穿越者的手指内侧。
——就像一只从小到大养着的小狗,只敢轻咬你的皮肤,但从来没有真正下嘴。
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见状穿越者抽出自己的手。
“我是谁?”
“【加州】……【加州殿】?”
穿越者为这个答案停顿了一秒。
算了,他叹了口气。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名字。
“烛台切殿?你刚才在想什么?”
穿越者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卡紧烛台切光忠的脖颈,直视那双就像碎金散在眼里一样的眼睛。
他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痒痒的,就像飞鸟不小心擦过皮肤的轻柔羽翼。
“是因为你以前认识的人、或者刃吗?”
“是脖子上的伤吗?是手臂上的伤吗?”
烛台切光忠的瞳孔剧烈波动,他挣扎着想挪开自己的头颅,却被穿越者按着下颌骨和额头压制住。
“你要暗堕了,烛台切殿。”
烛台切光忠瞳孔涣散的眼珠依旧固执地盯着穿越者脖颈上的伤痕。
“暗…堕…?”
“烛台切殿,”穿越者认真地看着他,“你在透过我、看谁呢?”
看病是需要找到症结的。
一个优秀的医生面对这种心理问题,他们会一点一点地了解患者,或安慰或陪伴。
而穿越者并不是医生,他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在这座阴暗的黑市,每个付丧神从来都是缺少时间的。
——他并不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烛台切暗堕碎裂,失去最重要的宝贵人性——至少,也要做点什么吧?
所以他只能在烛台切光忠崩溃之前,找到症结,抽茧剥丝,直击内心,以雷霆的手段击碎重塑他。
“小贞。”烛台切光忠喃喃地说道,“先是手臂,然后是胸膛,最后是脖颈……”
“……”
“是我的错。要是能早一点、早一点发现,早一点看见……是我的错……”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双混沌但不掩金色华光的眼睛里掉落下来。
“这样吗。这么剧烈…他是说了什么吗?”
“他说、小贞说,要活下去、要帅气地活下去啊。”
“可我却、可我却……”
“你努力按照他说的做了、但是你并不觉得自己的行动是帅气的,对吗,烛台切殿?”
“小贞……很多……都碎了……大家都碎了……”
“手臂、胸膛、脖颈…血……活下去啊…!”
果然,是良心上过不去吗,这振烛台切。
麻木并不代表一点都不受触动,当契机到了,那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穿越者半蹲下来,将还在流血的脖颈显露在太刀付丧神面前。
“可以摸——”他这么说,“触碰是准许的。”
他牵引着对方,用温和的态度将对方的手掌贴上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就像对待一条可怜的、应激的小狗。
和冰冷的本体不同,人类有一具温暖的、生命蓬勃的躯体。
烛台切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对面的【付丧神】那温暖的皮肤之下汩汩流动的血液,和那热烈的脉搏。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指触上凹凸不平、留有血迹、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将它轻轻按压,使得红色的血液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肤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而被他触碰命脉的【付丧神】红眸平静,一动不动。
穿越者半跪在太刀面前,如同犬类的太刀小心翼翼迷蒙地凑近、却又想要远离穿越者脖颈上溢出红色液体的狭长细痕——就像在小心地抚摸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却踟蹰不前不敢抓紧。
“活的。”他喃喃道。
“感受到了吗?”
穿越者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撑开他的眼罩,好让那只笼罩在黑暗中的眼睛慢慢适应灯光。
太刀付丧神露出了两只充满了彷徨的、漂亮的金色眼睛。
“你在不安、你在愧疚、你在为这里的付丧神难过…你不愿意看着他们死去,烛台切殿。”
“太鼓钟叫你帅气地活下去……现在也不晚。”
飞鸟向他绽开了翅膀——洁白的、如同雪花一般轻飘飘的羽毛带出了卷入鼻腔的……清泠的风。
穿越者站了起来,向烛台切光忠伸出了手,就好像在拯救一个溺水的人,他注视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刃,烛台切光忠甚至都能从那双媲美火欧泊的、如同湖面般平静的瞳孔中看见自己——
“努力地、帅气地活下去吧,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的心理问题很严重的,小贞叫他帅气地活下去的本意是叫他活下去,但烛台切光忠又良心未泯看到自己的同类的惨状,他能怎么办?长久以来信念和内心相冲突,是个人都得疯。
至于穿越者他是很凑巧地伤在了手臂和脖颈上,和当年小贞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巧合一个是自己干的。(文章有暗示)所以烛台切积压的问题就爆发了。类似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穿越者总不能看着他疯掉吧?不说他疯掉之后会干啥(暗堕就是纯纯盲盒游戏),就算是黑市的连坐
也够喝一壶。
能咋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自己上。
然后误打误撞(说不定也不是误打误撞呢:D)就这么成了。
那什么,其实一开始根本没想写他的,他就是个背景板来着(心虚),然后灵感大爆发就写成这样了。(咳咳)写都写了(笑)
所以我把光坊加入了配角栏。耶。
二十八个小时保持清醒了……我睡了,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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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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