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142.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社长？”瑞利问。

“去找帷幔，他说莱格纳克三世自帷幔被收缴后就常去那个单独关着帷幔的帐篷。”戈德里克回答完，看了一眼一旁扶着树低头的伊万，难得有些迟疑地问，“伊万他……呃，没事吧？”

“没事。”瑞利也看了一眼伊万，随后收回视线，回答，“他晕门钥匙和幻影移形这类的，从小就这样。”

刚刚带着伊万随从显形的戈德里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过……”顿了顿，他才继续道，“虽然说会有晕空间类转移魔法的巫师，但我从来没见过副作用这么严重的——”他看了一眼已经找了块干净石头躺下来，双目放空的伊万，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说，“这有点不太正常。”

瑞利想了想，回答：“那可能是因为伊万在还是个胚胎的时候就进过空间裂缝的原因吧。”

“——空间裂缝？”

“或者说时空乱流？我不知道这个的名词该是哪一个，但反正两个都沾点。”瑞利说，“我听我爸妈说，他们和伊万的父母当年研究时间转换器相关的内容，但是中间出了点差错。等到他们想下班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根本联系不上外界，整个实验室都从空间上消失了——不过好在实验室里面有些战备的资源储备，他们在里面度过了无聊的两周。而直到他们发现他们终于可以走出实验室的大门的那一刻——”

“——他们发现自己从1978年一下子来到了2003年。”伊万显得不同寻常地虚弱的声音接上，“不仅在空间上出了问题，还跨越了时间。他们猜这就是我对门钥匙和幻影移形产生严重不适的原因。”

戈德里克：“……”

“精彩的冒险……大概？”他不确定地问，“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一般这种类型的时空乱流下应该不会有人存活，但所有人都活着，这很奇怪……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转头，“伊万，你好点了吗？”

伊万现在不是很想说话，于是伸手比了个“ok”。

——痛失韩国市场。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不需要这个市场。

在得到伊万自己还可以走的答复后，戈德里克便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向前走去。

中途为他们解释了一下这样不用魔法走过去是为了防止对方能够感知到这一点，随后，开始对他们开始讲解刚刚自己都打听到了什么东西。

“……霍格莫德的巫师们提到了他们被占领的地盘，以及失去的战利品，”戈德里克在去掉那些无用的消息后得到了一个范围，“我得到了一个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的名单，不过我就不和你们一一复述了。重点在于其中有一个东西是与空间相关的。具体的故事我不太了解，但这项炼金术产品有可以稳固空间通道的作用。”

“锚定物？”瑞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接着又感到不解，“但这和我们去找帷幔又有什么关系？”

“不。”戈德里克快速道，“虽然我也有这么猜想过，但从那个叛徒口中得到的妖精方的讯息来说，那个物品并不是锚定物。”

顿了顿，他继续解释：“死亡帷幔，我见过它几次——我们那时候叫它死亡之门。传言说它能够连接死后的世界，但实际上它连接的地方并不是死后的世界，而是别的什么地方——只是空间通道太过不稳定，狂暴的空间乱流足以使毫无准备的巫师在探入肢体的那一瞬间失去它们。”

“如果做了准备呢？”伊万突然出声问。

瑞利看他一眼，认为他已经大致缓过来了。戈德里克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戈德里克：“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没能付诸实践。”

瑞利脱口而出：“为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是吗？”

问完才想起来那个帷幔是真的会让人死的，赶忙找补：“呃，抱歉，我想起来了，它……”

戈德里克平静地：“因为我惜命。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研究后，罗伊娜认为，即使是我和萨拉查两个人加起来，也很难抵抗那些空间乱流。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受重伤，而且因为里面空间乱流的特性，如果强行返回，回来的也只会是两具在数个小时之内就会溃散的尸体。”

虽然知道戈德里克的描述和那个完全不一样，瑞利的脑子里却突然浮现了昨天的那个麻瓜的身体——她握住魔杖的手紧了紧。

戈德里克没关注到她的这点小细节，现在越来越接近妖精营地的边缘，他分出更多心神去察看周围的环境。

周围很安全。

他这才继续解释：“总之，帷幔可以连接异世界，但很不稳定，而它们的战利品之一则可以稳固空间通道——你有想起什么吗，瑞利？”他问。

瑞利就像一个去参加讲座、但突然被主讲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普通听众，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大脑空了两秒才开始分析题目。

伊万向她投来目光，戈德里克很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思索了片刻，还真让她从记忆深处找出了一个回答。

“……‘门’？”她看向戈德里克，在在对方的眼中找到对她的答案的肯定后，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要开‘门’？开到学校里面？？”

戈德里克点点头。

伊万面上不显，内心却感到困惑。

——他们在讲什么东西？

“就是你和谢子轩和杨涵一起去了成龙历险记的那次。你们的‘门’开到了我所在的宿舍里面。”戈德里克说，“成龙在我对面，而我当时非常肯定我可以无损通过那个空间裂缝——或者更确切一些，空间通道——到达他那里，然后把他打一顿。”

说到这里，他略有些心虚：“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成龙，还以为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要对我们的世界下手了。”

“……”

伊万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瑞利和谢子轩能去成龙历险记，而他和谢子轩就只能去爱探险的朵拉幼教片一起唱唱跳跳？

不必要的攀比心出现了。

“——总之，”戈德里克示意他们往回走，他边警戒边为他们解释，“这次应该是莱格纳克三世主动开的‘门’。那个巫师说最近几天它一直在妖精的营地里宣称自己将会带来一片新的土地。”

“鉴于一个世纪多以前美洲大陆就已经被发现了，我想莱格纳克说的不可能会是美洲大陆。”瑞利道。

“显而易见，学校。它找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伊万道。

“说得对。”戈德里克道，“我从现有信息当中推断出在前天到昨天的时候，莱格纳克三世进行过一次关于‘门’的实验。”

瑞利找到了点上课的感觉，抢答：“差不多是我们过来的点。”

答完后给伊万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惯例了，反正他们俩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伊万对她做了个“无聊”的口型，然后才转头问戈德里克：

“那我们只要毁了那个帷幔就好了，为什么我们现在在往回走？”

戈德里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相处，在被问到问题的时候才开口解释：“因为莱格纳克三世对帷幔的防守之严密超过了我的预估。我得回去把你们安置好。”

瑞利敏锐地：“‘我们’？那你呢，社长？”

“我一个人去。”戈德里克回答。

143.

“我可以骂上一整天他的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行为。”瑞利阴恻恻地看着面前一层时隐时现的魔力屏障，道。

“同意。”伊万难得没有和瑞利呛声，而是和她一起同仇敌忾地盯着面前的屏障。

他伸手去触碰，却马上缩回手。他触碰的那个地方浮现出类似平静的湖面被石子打破时产生的水纹，层层叠叠向外衍生。

他磨了磨牙：“我至少能打一打妖精。”

瑞利幽幽地：“他保护过度。”

“我不是刚出生的小婴儿。”他阴沉地。

“你得去和他说，”瑞利回答，“不过我同意。并严重谴责他这种行为。”

“……”

“……”

说了一会，他们又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已经恢复平静的魔力屏障出神。

瑞利有些沮丧地打破沉默：“我们不够强。”

伊万：“应该说是太菜了。”

瑞利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伊万聊着，同时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真正变强——一把厉火烧了妖精营地？但莱格纳克三世好像有个能吸收厉火的东西。

而戈德里克这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夜色是暗中行动最好的掩护色，可惜他的服饰上面没有多少黑色元素，否则在隐蔽性上会更加优秀——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过往的潜行经验也完全够用了。

——毕竟妖精也是使用魔力的物种，他们并没有像那些教会的大教堂一样布置了压制魔力的法阵，也没有使用与魔力互相克制的力量的骑士与牧师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比潜入教会的地牢营救被关押起来的小巫师简单多了。

戈德里克顺利潜入妖精营地，并逐渐靠近看守最严的那个战利品存放处。

一队巡逻的妖精从他不远处走过。

晚风带着腥气和酒气冲入他的鼻腔。

他等了一会，才在妖精们开始聊天的时候走向另一个遮蔽物，蹲下。

猩红的披风一角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微风。

一个妖精警觉地转头，但那里空无一物。

它便只以为这是它喝多了所导致的错觉。

它们继续便吹嘘自己的酒量边巡逻，而此时的戈德里克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遮蔽物了——如果这次的行动有什么不顺利的话，那就是妖精的身材太过矮小，而相应的妖精建筑也与它们的身量所匹配。

这让戈德里克这样一个高大的人类不得不蹲下才能完全被建筑物遮住——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出现狮子实在是太过奇怪，他恨不得变成自己四只着地的阿尼玛格斯，以求不要潜入得这么憋屈。

他叹了口气，听着自己的最终目的地里面传来的妖精王莱格纳克三世的声音，动静极小地抖抖自己蹲得有点麻的双腿。一双湛蓝色的双眼中没有多余的情感，全是沉静。

“‘门’……”

莱格纳克三世大概是为这个不同寻常地高的建筑物做了隔音处理（当然啦，帷幔很高，它不得不制造这样一个高大的建筑物来存放），里面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但没关系，戈德里克已经听到了关键词，“门”。

他握住自己的格兰芬多宝剑，快速在上面划了两道后伸脚一踹，施加了稳固咒的大扇木门便应声而倒。

在四散的尘埃当中，他大跨步走进建筑内，灵活地躲开向他袭来的各类魔咒，开口：

问：戈德里克说了什么呢？

答：作者也不知道，因为存稿用完了而下一章还没来得及写（）

最近在准备四级考试和期末考，所以写文写得慢了一些

提前说一声，下周的固定两更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比平时晚一点，不过一定会更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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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些bu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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