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233.

“我注视着你们很久，”祂说，微微抬起双手，向他们张开，“很久。”

赫尔加向前一步，把他们挡在后面，体内的魔力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竖起防御屏障。

她问：“你是谁？瑞利怎么了？”

这个暂时占据了瑞利身体的存在维持着空洞的表情，像是思考了一会，然后才慢吞吞地回答：

“我是……用你们的话来说，‘世界意识’一类的存在。”

“至于这个孩子……她身上有未曾显现的预言的天赋。（听到这里，伊万低声解释：“她和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劳妮’有亲戚关系”）”祂说，“我藉由她的身体与你们短暂相见，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

赫尔加依旧警惕地看着祂：“你说的话我并不全信，但你可以说来听听。”

祂微微颔首：“这个世界的空间屏障不稳定。”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赫尔加说。

祂继续慢吞吞地解释，简而言之就是：

这个世界的空间不稳定，不少崩坏的世界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而平行世界离得近更是喜欢创一创、使得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屏障雪上加霜。

好在作为世界意识，祂还是有一些能力的。

一是能够将异世界来的生物用空间绞碎——苏笠安在开学那天遇到的那些康沃尔郡小精灵就是祂这么解决的。

但这很耗费能量，祂直言：“再这样下去我会沉睡、无法再维持屏障。”

好在也不是没有补救措施。

祂还有一个能力，能够藉由他们在空间裂缝的穿梭汲取些许其他世界的能量，用以补贴自身。并且祂承认之前他们所遇到的绝大多数空间裂缝都是祂干的。

赫尔加早就有所推测，现在听到这些内容，倒是处变不惊，点点头：

“这些我都了解了，你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我收到了其他世界的世界意识的求助，”祂沉默片刻，说，“祂曾在我运送你们灵魂前往平行世界的过程中给予帮助。我需要你们了解情况、然后去帮助祂。”

“……什么运送灵魂？”奥托警惕地问，“你知道上一个对灵魂下手的人已经变秃了吗？我跟你说我很珍惜我的头发的。”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对灵魂做手脚的存在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世界意识先是回答了奥托的问题，接着解释上一个，“运送灵魂指的就是运送灵魂。更准确一点是‘把你们的灵魂投放到平行世界的躯体当中，等到时候到了就取回来’。”

祂迟疑地道：“人类将这称之为‘穿越后反穿’……？”

莫妮卡倒吸一口凉气。

合着她说怎么在家里睡个午觉重新投胎了，熬夜工作打个盹又回来了，敢情是世界意识动的手。

其他人的反应也大差不差，而赫尔加则想得更深了一点。

她就说怎么巫师全都在这个学校里，校外找不着半点巫师的影子。原来他们这些巫师全都是世界意识为了对抗空间屏障的破碎而人为制造的公派留学魔法生——还是去异世界留学的那种。

世界意识正要继续，便咳了咳，咳出一手的血。

祂茫然了片刻，才继续。

“噢，我待得太久了。”祂略带遗憾地说，“稳定的空间通道还在形成中，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去帮助祂。”

淡淡的白光从瑞利的身上散发出来，祂借着最后的时间继续叮嘱：

“你们应该把事态控制得小一点，帮你们收尾有一点点耗费我的能量……”

白光从瑞利的身上散去，她向前倒去，这次赫尔加顺利接到了她。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异变突生——

无数摄像头的红点熄灭了一瞬，接着重新亮起。而如果有人想要去查看监控录像的话，不是突然想起自己有什么别的要紧的事情要做、就是发现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无聊地就像从前的每一天一样。

教学楼吵吵嚷嚷的喊声消失了，而冰雪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褪去，不留一丝痕迹。

学生们和老师们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原先在的地方，大部分困顿地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打了一个盹、陷入了一场梦魇一样，少部分则突然惊醒，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做事做着做着开始走神了。

而公园里，倒地的树重新立起、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烧焦的土壤被翻入地下，接着土地自己长平整、并长出了与往常别无二致的小草。

234.

戈德里克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掩盖这场大战的痕迹，结果看到地面自己长出来了，不由跟随着直觉的引导，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一找到他们，他便神情严肃地询问：

“发生了什么？”

赫尔加怀里抱着瑞利，此刻正神情凝重地检查。

“世界意识附身在了瑞利身上，跟我们讲了一大堆事情……”

于是莫妮卡作为这里唯一暂时没有事做的成年人代替她回答。

解释了个大概后，戈德里克的表情严肃起来。

从前不少因为信息量不足的疑点都得到了解释，但还有一些尚不清楚。

不过现在这些不是重点，他看了眼杨涵和瑞利，问：

“她们的情况怎么样？”

作为杨涵的主治医师，莫妮卡表示她的状况良好，只是要多喝热水注意休息。

而赫尔加长舒一口气，也没有给出很糟糕的答案。

“世界意识的附身对她造成了十分严重的伤害，”赫尔加说，“不过有一股力量正在进行修复。瑞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不过即使这样，这种过载的状态对她而言也没那么轻松，接下来肯定要难受一段时间的。”

“接下来，我们……”她一边轻轻擦拭着瑞利脸上的血污，一边说，只是在下一秒顿住了。

瑞利躺在她的怀里，呈现出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只不过眼皮之下的眼珠开始不正常地颤动起来，同时口中开始传出细微的声响。

赫尔加的神情再次转为凝重，俯身倾耳，凝神细听。

“我看见……”

几乎难以察觉到的细微气音断断续续地在她的耳边响起，赫尔加心里一沉，下了定论。

——是预言。

瑞利细小的声音再次从怀里传来：

“……我看见……颠倒的高塔……错位的角色卡……”

“错误的方向上，命运的车轮仍在转动……”

“……雪与火……鲜艳的红色……带来转机……但……不再……”

预言到此结束，而瑞利也重新陷入了宁静的昏迷当中。

也许是瑞利的身体条件没能撑住，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客观原因，总之这个预言的结尾部分不完整。

但即使是这样，这也是一个预言，他们不得不重视目前为止的第一个预言。

赫尔加和戈德里克对上视线。

下一秒，戈德里克沉声说：

“我们去社团活动室详谈。”

235.

在白炽光下，瑞利缓缓恢复意识。

一恢复意识，她便感觉自己嗓子难受得像是被巨怪双手掐过一样，而浑身上下更是痛得厉害，仅仅是因为被光晃到眼而下意识伸出手去挡光这个动作都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滚下去。

“嘶——”

她在刺目的白光下艰难地眯起眼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居然被放置在四把并排的椅子上，甚至双手原本还被妥帖地交握放置于腹前，看上去十分安详。

——如果她状态正常，她一定会吐槽这个姿势就像她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一样，但现在，只是上述的动作，她就感觉自己快要被身体上的不适送走了。

原本正在讨论什么的赫尔加注意到她的动静，快步走了过来。她动作轻柔且熟练地扶起瑞利，随后伸出魔杖点了点她——身上的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至少瑞利不会再因为做出动作而疼到倒吸一口冷气了。

等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了，她这才有机会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毋庸置疑，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的社团活动室。

“事情解决了？”她声音沙哑地问。

赫尔加点点头：“解决了。”

瑞利松了一口气，问：

“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偷袭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下一秒，她便感觉自己被好几道复杂的视线锁定，一转头，她便对上了好几张欲言又止的脸。

“……发生什么了？”瑞利谨慎地发问，“为什么都盯着我？”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伊万问。

“……我应该记得什么？”瑞利挪了挪自己的身体，一边试图坐直，一边试探，“我就记得我突然失去了意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社团里的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瑞利觉得社团活动室里的气氛变得让她格格不入了起来。

瑞利：一觉起来我被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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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些设定

下一章再过渡一下开下一个副本了

下一个副本是炸裂同人，你从未想过的全新故事线（大概）

和预言有关，你们可以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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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下一章我打算搞个庆祝一百章的小活动，可以点梗小剧场

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举大喇叭）（大声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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