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赛季末多特蒙德痛失冠军的那场比赛中，塞巴斯蒂安·阿莱罚丢了一个关键的点球，间接导致了自己球队的失败。

弗朗茨曾因此非常轻视阿莱，却没想到这回被一个自己看扁的球员给绝杀了——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巧合之处吧。

输球以后，不利的舆论朝着弗朗茨铺天盖地袭来。

媒体不出所料地大肆宣扬“提线木偶”论。

弗朗茨则是按照原先的想法见招拆招，给自己之前的丑版“弗朗茨娃娃”增设了一个木偶架子——是的，媒体吵得越凶，他就赚得越多。

黑粉们对他拖延时间的战术安排十分不满，他们觉得这和耍猴戏没什么区别。

“等弗朗茨回来，我们一定要把他抓到马戏团里表演。”一名黑粉头子如是说。

虽然汉斯才是拖延战术的始作俑者，但弗朗茨作为主教练和帮凶，背这口黑锅也不冤。

为了不让黑粉们的计谋得逞，弗朗茨回去之后好几天都泡在球队的办公场所没敢出去。

当然他也不只是躲着：他和汉斯熬了几个大夜，研究他们接下来的联赛对手。

下面对阵法兰克福的比赛可谓是重中之重。

法兰克福整体上和沃尔夫斯堡是一个层次的球队，这几年法兰克福的表现要稍微好一点——他们在2022年通过点球大战击败了苏超豪门格拉斯哥流浪者，夺得了欧联冠军。

如果能稳定击败像他们这样同级别的球队，沃尔夫斯堡杀进欧战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才刚刚输给了多特，如果再次输球，很容易影响士气，甚至进一步造成连败，所以无论如何，下一场比赛都不容有失。

赛前新闻发布会上，记者们难得没有挖坑。

本地媒体《沃尔夫斯堡足球报》的记者提问：“您觉得谁将夺得本次德甲联赛的冠军？”

一般这种情况，老老实实地说一个夺冠热门或者报自己的球队来鼓舞一下士气就行了。

但油嘴滑舌惯了的弗朗茨显然不会按常理出牌。

他回答道：“事实上，德甲联赛中的每支球队都非常优秀，他们都有着顽强的拼搏精神和高超的职业素养......”

记者被弗朗茨意义不明的废话搞得很来火。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他好歹是本地的媒体，有必要这么防着吗！

被惹恼的记者直接追问：“我希望您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您觉得哪支球队能夺得本赛季德甲联赛的冠军？”

一时间发布会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弗朗茨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的想法，继续硬着头皮说了一堆废话。

那位记者被他搞得没了脾气，也不再追问了，回到座位上目光阴沉地盯着弗朗茨。

不用想也知道，第二天的《沃尔夫斯堡足球报》肯定会出现一堆关于弗朗茨的负面新闻。

厚脸皮的弗朗茨自然会淡然处之——反正不是第一次挨喷了。

不久比赛开始。

法兰克福那边排出了较为新颖的5221阵型，沃尔夫斯堡这边还是433以不变应万变。

对面还是有不少老熟人的。14年世界杯决赛绝杀阿根廷的马里奥·格策，现在就效力于法兰克福。

对方的前锋，号称“第二个萨拉赫”的埃及人马尔穆什——也是现在的当红炸子鸡——近来表现出色，在联赛中大放异彩。

看着马尔穆什飙升的身价，弗朗茨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没错，就在一年前，马尔穆什还是他们沃尔夫斯堡的球员，表现平平，球队在合同到期后也没有与他续约，直接免费放走。

慧眼识才的法兰克福高层立刻免签了这位潜力满满的年轻球员。

弗朗茨觉得有些人应该庆幸现在不是中世纪——不然他就可以把免费放走马尔穆什的相关人员吊死在大众汽车球场的房梁上。

香喷喷的好几千万欧啊，就这么免费送人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气出心脏病来，弗朗茨不再去想这件糟心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这场本应势均力敌的比赛场面并不好看，像是陷入了泥潭一样。

法兰克福掌握了比赛场上的主动权，控球率超过了60%，但大多是无效的传导，无法组织起真正有威胁的进攻。

沃尔夫斯堡的攻守转换和防守反击更为流畅一些，所以在控球率占劣势的情况下射门次数甚至更多一点，但前锋的临门一脚却失了准头，怎么也不能把球送进网里。

幸运女神再一次站在了弗朗茨这边。

比赛的第83分钟，法兰克福后卫解围失误，把球传给禁区外无人盯防的沃尔夫斯堡左后卫罗热里奥。

他带球向前猛冲几步杀入禁区，左脚怒射，让球队取得了领先。

剩余的时间内，法兰克福没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弗朗茨和汉斯这两人再次使用起了磨人精般的拖延时间战术。

这回裁判没再惯着他们，球队的正副队长因为拖延时间而各吃到了一张黄牌。

不过他们也顺利地耗完了余下的时间。比赛结束，沃尔夫斯堡以1:0的比分再次取得了一场经济实惠的胜利。

拿下三分后，沃尔夫斯堡暂时稳住了自己在积分榜上的名次——和他们的下一个对手斯图加特并列第二，共积13分，落后榜首六战全胜的多特蒙德5分。

球队开赛一个月来的表现可以说是远超预期。

弗朗茨觉得如果球队在冬歇期开始之前能延续现在的势头，这赛季杀进欧联应该不成问题。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单线作战。只要做好伤病管理，就能以逸待劳，狙击那些有欧战在身的疲惫之师。

赢得这场胜利后，弗朗茨的帅位也算是稳了下来。

不管黑粉和媒体再怎么喷他，董事会评判他工作成果的主要依据还是球队的战绩。

弗朗茨趁机再次向主席发送了申请更新训练基地及青训设施的邮件。

他还找到总监，话里话外暗示是不是能让自己这个过渡教练转正。

总监自然没上他的当：“据你签完教练合同好像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吧？再说了，你的球探合同也要几年后才到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弗朗茨心里在哭泣：他又不是什么富二代，也很缺钱的好吧！

虽然不指望像曼城的瓜迪奥拉那样拿个好几十万的周薪，但他现在工资还不如一些德乙教练，多少也太寒碜了。

总监半开玩笑的话给弗朗茨浇了盆冷水：“对于一个助教的提线木偶来说，这样的工资其实已经挺丰厚了。”

弗朗茨有些气急败坏：怎么自家人也要开这个玩笑！

第二天弗朗茨又收到了主席拒绝他提议的邮件。

这回主席大人的语气比上次好了许多：“我们觉得你应该利用现有的资源，看看还能干什么。”

弗朗茨算了算手上剩下的转会预算，觉得什么也干不了——那就继续攒着吧。

他觉得自己就像巴尔扎克小说中的老葛朗台一样，只要看到账户上的数字在增加，就能感受到一股丰收的喜悦。

尽管所有的提议全部被拒，弗朗茨还是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谁叫他是球队的死忠呢。

其实弗朗茨也并不完全是一个啥事不干的提线木偶。

虽然他在战术的设计与安排上帮不了什么忙，但在球场以外的事情上，他还是出力很多。

比如哪个球员受伤了，他会去第一时间探望；哪个球员分手了，他也会找过去谈谈心。

训练和比赛之余，他也会组织一些娱乐活动或是请球员们品尝一下自己做的咖啡。

因此弗朗茨虽然在外界的口碑极差，但在更衣室里还是得到了普遍的支持。

老队长马克西米兰·阿诺德就经常跑过来安慰他：“你不要去理会外面人怎么说，兄弟们都觉得你做得挺不错的。

再说了，你也是本地人，我个人当然是希望你能多干几年。”

弗朗茨自然不会理会各种流言。

事实上，他觉得媒体把枪口对准自己并不是一件坏事。

“狂人”穆里尼奥就经常发表一些过激的言论，来吸引舆论的攻击，通过这样的方式降低外界对球员的注意力，以营造一个相对平和的球队内部环境。

弗朗茨则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吃起了媒体的流量，靠着“黑红”来赚钱。

空闲时间里，弗朗茨还借来了球队的社媒账号，在球场里开启了直播。

这段时间球队战绩不错，再加上媒体的各种炒作，弗朗茨已经为了德甲内部比较出名的一个教练，所以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还是挺多的。

他名义上是来解答问题的，但正儿八经问问题的人没几个。

直播间的弹幕里，大部分人都在刷“提线木偶”“助教的傀儡”。

有些富哥为了让自己辱骂的话被更多人看到，甚至不惜刷起了各种各样昂贵的礼物。

弗朗茨自然是乐坏了，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举着自拍杆在球队的主场走了一圈：“这是我们美丽的大众汽车球场——欢迎大家来这里看球！”

他在心里暗自发誓，黑粉们砸来的每一分钱，都将被用于建设球队的主场。

突然间，黑粉们的谩骂声消停了下来。

一个熟悉的名字刷了大量的礼物，一瞬间就冲到了直播间的榜一——没错，就是那个“威廉”。

一句暖心的话语盖过了所有的谩骂，出现在了屏幕的最顶部。

“教练先生，您是最棒的。”

根据罗马诺最新消息，法兰克福前锋马尔穆什即将加盟曼城，转会费可能高达8000万欧元，而2023年夏窗，24岁的马尔穆什被沃尔夫斯堡免费放走。

沃尔夫斯堡曾像这样不止一次地放走高潜力球员，2019年，他们就以极低的转会费卖掉了尼日利亚神锋奥斯梅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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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同级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