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尔和库尔图瓦是一对竹马竹马。他们两家是邻居,近到了一种两家是墙挨着墙、你的蔷薇花会和我的玫瑰丛纠葛在一起的地步。他俩不算是非常巧合地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出生那天以前,他们还只是一对资本主义社会里假笑点头的塑料邻居妈妈肚子里的两个好大儿。
而当库尔图瓦的妈妈在和加迪尔的妈妈握手询问是不是要医院做产检、结果两人却不小心一起滑倒后,加迪尔和库尔图瓦就这么意外地一同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区别在于已经足周的库尔图瓦重达八斤八两,而才33周的加迪尔却呜呜咽咽地住进了保温箱。这个意外奇怪地没有演变成两对夫妻间的互殴,反而成为了两家人友谊的起点。反正从库尔图瓦和加迪尔有记忆起,对方就已经在旁边了,宛如阳光、空气、水和父母的爱一样理所当然。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去上幼儿园,做同桌,过生日,交朋友,还一起拥有了人生里第一个女朋友。那是幼儿园大班里最漂亮的女孩莫妮卡。
莫妮卡眨巴着自己的长睫毛奶声奶气地说:“加迪尔,蒂博,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做我的男朋友。”
加迪尔和库尔图瓦互相看了看,和她商量道:“你有两个男朋友不好吗?”
加迪尔举例:“我可以陪你画画。”
库尔图瓦说:“我在体育课上帮你抢滑滑梯。”
而且莫妮卡还能得到两个男朋友带来的双份零食。对于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来说,这实在是过于强烈的诱惑,于是她为难了零点零零零零一秒钟后答应道:
“好吧!那你们俩就都是我的男朋友啦!”
这段精彩的初恋在半小时后就被幼儿园老师掐灭在了摇篮里——因为他发现库尔图瓦和加迪尔一边一个地试图和莫妮卡亲亲。
“啊!这样不行!”老师尖叫起来。
“啊!我的男朋友!们!没了!”莫妮卡晚上回家时哭得很伤心。
虽然回家后被双方父母放在一起教育了一百遍女朋友是不能分享的,幼儿园小男孩也不该拥有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加迪尔和库尔图瓦没当回事。在当时,以他们的脑容量,是没办法理解世界上竟然有东西不能分享这回事的——他们分享所有东西,零食、玩具、枕头、被子、生日蛋糕和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路边捡到的心形树叶都要从中间撕开一人拿一半。他们甚至可以分享彼此的父母,在对方的家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吃醋自己的爹妈搂着对方亲、喊心肝宝贝,只会打补丁:“谢谢,妈妈,今天你亲过他就不用亲我了。”
所以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毕竟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女朋友也没有比kinder巧克力甜美多少。库尔图瓦和加迪尔都是运动爱好者,区别在于库尔图瓦家是有点渊源的——他的父母祖辈都是职业排球运动员,而加迪尔的父母则只是业余的足球爱好者,尽管还挺狂热。
对于库尔图瓦来说,一边打排球一边踢足球不是什么难事。加迪尔原本只在踢足球,但是既然库尔图瓦要去上排球课,他也没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在一群巨大的小孩中,娇小的加迪尔看起来像是来充数的,但是他每次都能赢——有库尔图瓦做队友,他就负责把球颠给他就完事了。
虽然在排球上吃了身高的亏,但是加迪尔并不是运动神经不行,正相反,他足球踢得非常好。库尔图瓦足球生涯的起点是后卫,因为一开始在足球游戏里他就扮演拦截加迪尔的角色,这一扮演就是好几年。到他们8岁的时候,加迪尔的父母开始考虑要送他去亨克试训,毕竟照着儿子这股子痴迷的劲头和天赋,再待在小俱乐部里就是浪费了。
库尔图瓦听完很哦了一声,很自然地收拾了箱子,在父母惊讶的询问中更惊讶地反问回去:“我为什么不去?”
虽然他的父母原本对他的规划是继承家业,做个排球天才少年,不过做足球天才显然也是可以接受的。在亨克青训工作人员的漫天夸奖中,双方父母笑得合不拢嘴地带着“哎呦,我们宝真棒”的快乐,举着他们的手签了字,把儿子就卖给俱乐部了。
加迪尔和库尔图瓦依然是牵着彼此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这一切。虽然他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同龄到不能再更同龄一点,但是由于加迪尔比库尔图瓦矮了一个头都不止,大伙都误认为他们是兄弟俩,并嘲笑他们是“浇水粘在一起的”。
“小弱鸡,你离了你哥哥就活不了,是不是?”有人冲加迪尔扔石头笑话他。
“蒂博是我弟弟,他比我晚出生好几分钟呢。”在库尔图瓦殴打这个傻孩子时,加迪尔很热心地补充了信息。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漫长的亨克生涯。他们被放在同一个没孩子的寄宿家庭里,寄宿家长溺爱他们到像是在给他们做保姆(……),父母经常一起开车来看望他们,生活似乎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加迪尔一直长得没有库尔图瓦快,所以慢慢地从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打游戏变成了坐在他怀里打游戏,这样看得更清楚点。这似乎就是唯一清晰的记忆点。他们也一如既往地在一张床上睡觉,一起上学放学踢球写作业,两人各自写两门学科然后互相抄答案,作业本一扔就可以美滋滋开始打电动了。
直到青春期,或者说直到队伍里和往常一样平平无奇地转来新的球员。亨克从全国各地搜刮小天才到队伍里,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这确实是库尔图瓦不幸的开始。很多年后他站在记忆的末尾,回望自己的人生时,发现德布劳内的出现就是一个巨大的斧头,这把斧头把他的生命一砍两半,裂出一道沟壑。沟壑的那头,他和加迪尔手牵手站在一起,沟壑的这头,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无声地握着加迪尔的另一只手,想把他们分开
这把斧头落下的那个精确时间里,年仅十四五岁的库尔图瓦是无知无觉的。他和加迪尔之间亲密无间,后背贴着前胸,他们正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坐在一起打游戏。他看着自己刚冒出好多腿毛的腿分开在加迪尔的腿两边,小美人的雪白匀称的长腿蜷缩着,一点长汗毛的迹象都没有。
加迪尔欢呼起来——库尔图瓦走神了,被他一招KO。
“我厉不厉害?”他得意地转过来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脖子晃,库尔图瓦没出声,而是伸出手来抱住了他向后倒去。加迪尔差点一下子没保持住平衡摔到他身上,支起手臂生气地问你怎么输一场就耍赖啊。
库尔图瓦依然没有说话,而是捧起加迪尔的脸庞给了他一个吻。如果去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狂热亲亲的话,对于他俩来说这都是初吻。加迪尔眨了眨眼睛,很是从容和好奇地试图亲得更深入了一点。贸然尝试亲吻对青春期男生来说大概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他们第一次模糊友谊的边界。
又或许他们的友谊本来就没有边界,他们在出生前就隔着各自妈妈的肚皮碰到了对方,这也许就是生命正式开始前的一种不该有的绑定。
“感觉就这样,口水都要掉出来了。”亲完后加迪尔擦擦嘴发表感想。
库尔图瓦喘完气后点了点头:“嗯,确实。”
可他们却没忍住很快就又再亲了一次。在黄昏里,在毛茸茸的童趣地毯上,加迪尔被掐着腰跨坐在库尔图瓦腿上。身后的游戏人物不断发出声音吸引他们去继续,但两人什么都忘记了。
库尔图瓦以为亲吻和一些更亲密的行为没有改变什么——这只不过意味着他和加迪尔多了一样开始分享的东西:彼此的身体。在此之前也不是他们不能够互相玩,只是那时候他们根本没有x观念,摸来摸去亲来亲去有什么有趣的,洗澡时候帮忙抹后背的沐浴露罢了,还嫌烦呢。
体会到了快乐的库尔图瓦开始很自然地把目光转向青春美丽的女孩子们,像是第一次诧异地发现原来她们那么可爱。但是加迪尔并不像小时候喜欢莫妮卡那样有兴趣参与,总是告别后就早早回家。于是也许只是分开了那么短短几天后,库尔图瓦忽然发现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介入了他们的友谊,取代了他的位置,坐在他的地毯上他的加迪尔旁边,打着他和加迪尔喜欢的游戏。
“啊,蒂博,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加迪尔高兴地跳了起来,向他介绍身边的人:“这是凯文——你记得他吧?上次训练赛里给我助攻的那个,他现在正式和我们一队了。而且你猜怎么的:他的寄宿家庭就在隔壁!”
库尔图瓦用汗毛都能感觉到加迪尔有多么愉悦、多么喜欢这个叫凯文的——金发白皮大傻个。他理应和平时一样,愉快又轻易地接受加迪尔喜欢的【东西】或人,然后坐下来和德布劳内玩耍起来。但他苍白着脸站在门口、手紧紧捏住把手,说不出话来。他所有的力量都拿来克制自己了。他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简直想变成一条立起身子的眼镜王蛇,快如闪电地嘶嘶嘶弹射出去,尖锐的毒牙瞬间刺破德布劳内的喉咙,用嫉妒、愤怒和排外的毒液让他顷刻间毙命、然后卷起他的尸体扔出这个属于他和加迪尔的地盘。
最好是能倒进垃圾堆里彻底送走。
这就是斧头落下的时刻了。这是库尔图瓦在人生里第一次不想和加迪尔分享什么——准确来说,不想和别人分享加迪尔。
光是想象到要把加迪尔分出去,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口有并不存在的毒液在灼烧似的。可怕的事实让他顺遂的人生得到了当头一棒:竟然有人会想要把加迪尔从他的身边夺走,加迪尔竟然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不喜欢凯文啊。”小美人对他的发神经恨不能理解,这天晚上他们用手互帮互助时就都养胃了,因为他们爆发了人生里第一次争吵。
“你也可以和他玩啊!我又不介意!”加迪尔气恼地嚷嚷。
“我介意你和他玩!”
“我又没介意你去找女朋友!”
“我不介意把女朋友分给你啊!”
“谁喜欢你的女朋友!”
“谁又喜欢你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凯——文!只是个新朋友!”
库尔图瓦差点落下很多年来的第一滴眼泪:亲耳听到加迪尔说“那是个新朋友”时,他感觉自己几乎是濒死的,因为剧烈的痛苦和排斥感太强了。他试着把德布劳内理解为一个加迪尔的男朋友,就像女朋友的性转版一样,然后在恶心的干呕中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发誓就算是给他移植个陌生人的肾进来,他的免疫系统可能都不会排斥到这种地步。
但最后还是库尔图瓦妥协了。就像他人生里无数个第一次都交代给加迪尔一样,他也第一次经历了人际关系里的低头,向着自己的小竹马。他们好歹一起和谐地度过了十七岁的生日。可是他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毒液,并不代表他不想杀死德布劳内。对方显然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释放出的攻击性,总是在回避。加迪尔站在天平中间,勉强维系着这段危险摇摆的友谊,可是天平总是会失衡的,从两端的砝码不一样重开始。
加迪尔开始经常晚归——一开始是和德布劳内一起加练任意球,后来就不知道是干嘛了,库尔图瓦听队友说在饭店里见到过他们。就算回来得早,他也会忽然在九十点钟的时候偷摸出去,库尔图瓦暴躁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睡不着,感受着加迪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还有恋爱的酸臭气味回来。
“加迪尔。”他转身抱住他,闷闷开口:“你可以和他睡,但是不要喜欢他行不行?”
加迪尔被他吓了一大跳:“你还没睡吗蒂博?”
他装傻充愣,没有答应“不要喜欢他”。加迪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德布劳内,对方在亨克是有名的暴脾气、孤僻,就连寄宿家庭的家长都不喜欢他,他被“退货”到学生宿舍里去,这在青训里可是很耻辱的一件事情。
但是加迪尔不是那种会在意外界评价的人,他看到的德布劳内真的很可爱,天赋异禀,而且和人交往时认真到一种几乎是笨拙的地步。对于从小和极端不认真的库尔图瓦一起长大的加迪尔来说,认真的德布劳内是异常纯粹和异常迷人的。而且在很多个时刻,他会真切地被对方的情感打动。比如他只偶尔提过一次自己不喜欢吃鱼肉,和德布劳内一起吃饭时他就再也没见过鱼;比如他某天顺口提了一句看到路边花开了,下训的时候德布劳内就拿牛奶盒装了一把花给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再比如他有次开玩笑说想看一个节目但是没法熬夜,德布劳内就熬夜帮他录了下来。
“你是在追我吗,凯文。”加迪尔都震惊了。
德布劳内比他还震惊:“什,什么啊。”他瞪大眼睛说:“这不就是,不就是朋友会为彼此做的吗?”
ohno,才不是呢。加迪尔情绪复杂。但是他一边复杂,一边感觉德布劳内真的好可爱——从小到大,加迪尔身边都是和库尔图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致自私boy和bitch,在哪里都是风云人物,家境优越长得漂亮成绩出色未来规划明确……加迪尔知道自己也是这种人。德布劳内是他们欺负都懒得欺负、敬而远之的那一类,更不要提喜欢了。
可加迪尔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他。他喜欢什么的时候,就会很直白地去要。
“凯文。”他去揪了德布劳内送给他的那种小花,带着它们翻过围栏,叫德布劳内绕过宿管下来。
“我喜欢你。”加迪尔在月光下漂亮得像个不真实的精灵。他伸出手来抚摸德布劳内的脸庞,这种姿态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
德布劳内的脸红成了草莓,他几乎是不知所措地被加迪尔拉近。
他们在星空下接吻。
而库尔图瓦却第一次从加迪尔那里得到了拒绝。
“我不想和你亲了,蒂博。”他高高兴兴地说:“我昨天和凯文试了一次——超棒的哎。我在想,我应该稳定地和他谈恋爱。”
库尔图瓦过了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爽吗?比跟我要爽?”
加迪尔纳闷地说:“当然比跟朋友要爽啦,不然你找女朋友做什么。”
他们又一次牛头不对马嘴地吵了一架,吵到了床上去,因为库尔图瓦想证明和他做很爽,加迪尔想证明和他做没那么爽。
“好吧,你技术是比凯文好点啦,蒂博。”加迪尔还是很诚实的:“但是他很可爱啊。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库尔图瓦感觉情绪升腾到顶端,忽然就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问加迪尔:“你这么喜欢他,你愿意把他分我一半吗?”
加迪尔惊讶地看他,眨了眨眼睛说:“……嗯,也不是不行。如果他也喜欢你的话。”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一番交涉后,狠狠地打了一架。两人都觉得对方是自己感情里的第三者,并为了对方都和加迪尔睡过这件事怒发冲冠、无法忍受。
加迪尔不懂他们有什么好闹的。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话,你就不要再理他了!”德布劳内气得想死。
“那不行啊,蒂博是我最好的朋友。”加迪尔很诚实。
“你要是还和我做朋友的话,你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库尔图瓦咬牙切齿。
“那也不行啊,我好喜欢凯文。”加迪尔继续诚实。
“哎,你们怎么就不能互相喜欢呢?”加迪尔发出真诚的感慨。他本以为这会是一段很不错的三人关系的。
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都明确表达了呕吐。
他的恋爱就这么告吹了,毕竟德布劳内接受不了这种关系也是正常的。但是感情可以分道扬镳,事业却不能。每年雷打不动的国家队比赛且不说,兜兜转转德布劳内和加迪尔相聚曼城,一起做瓜迪奥拉的心肝宝贝(……)他们没能恢复恋爱关系,但是身体联系却停不下来。一开始是加迪尔夸赞阿圭罗长得可爱,德布劳内忍无可忍地把他拉进车里,莫名其妙就从发火变成了doi,然后就衍生出了很多次。每一次睡完德布劳内都忍不住会哭。他的初恋就是加迪尔,刻骨铭心,怎么把加迪尔翻来覆去地做都解气不了。他太讨厌库尔图瓦了,不是讨厌加迪尔和他稀里糊涂的身体关系,而是讨厌他和加迪尔无法分割的人生轨迹。
他永远是后来的,永远不配去竞争加迪尔心里的“第一名”。加迪尔过生日时永远有属于库尔图瓦的一份,全世界一起庆祝他们的诞生和友谊。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们一同长大,无论怎么放分开都分不开这样的关系。
德布劳内还讨厌自己。按照他的自尊心和理性,他早就应该和加迪尔充满鄙夷地一刀两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根本无法自控地继续爱和**。doi完了之后他一边骂自己真是贱一边爬起来给加迪尔做了甜点和主食,加迪尔从背后抱住他,德布劳内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一种他们已经结婚的错觉。
“你增肌好多,凯文。”加迪尔把手伸进他的上衣里去抚摸他的腹肌,靠在他宽阔有力的背上发出嘟哝。他实在是太困了,只是勉强被食物的香气勾起来的。
“别撒娇。”德布劳内一边晃动铲子,一边干巴巴地说。
“我明天还可以来吗?”加迪尔根本不理他,勾着他的头把他转过来亲吻。德布劳内的身体又一次背叛了他的脑子。这是很糟的感觉,可这也是很好的感觉,过于好的感觉。他完全抵抗不了加迪尔,从17岁到27岁,未来也有可能一直到87岁97岁,他都抵抗不了。这是他的年少爱恋,他是加迪尔人生里从天而降的意外,加迪尔却是他人生里从天而降的美丽奇迹。
“我知道我可以。”加迪尔美滋滋地靠进他的怀里。
而远在马德里的库尔图瓦则是翻看着手机,点踩每一个转载了加迪尔和德布劳内今天在赛场上拥抱照片的推主。他讨厌德布劳内,讨厌他的从天而降和加迪尔对他的喜爱。库尔图瓦不在乎他们睡多少次,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分走加迪尔的心灵,更不允许有人成为比他更重要的人。占有欲和排他性就是库尔图瓦的爱。他不再去区分爱情和友情,也不再去浪费口舌辩论。他只要求自己的小美人永远在那里,就像他的阳光、空气和水一样,构成他生命的必要因子。他不需要放手,他也不可能放手。
三角形就是稳固啊(滑稽脸)
今天不更天使加了,Nina感觉完全被掏空了。好不容易写爽了裤袜丁加,我好了(躺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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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裤袜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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