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图瓦发誓，在一开始他和德布劳内两人的确是背对背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他搂着德布劳内的脖子，德布劳内环着他的腰，两人的腿还交叠在一起，有一种事后清晨的暧昧感。

库尔图瓦很满意这样的体位，他眯着眼，忍不住在德布劳内的颈肩蹭了蹭，然后他就被德布劳内给了一脚，“无耻，不要脸！”

“嘶，凯文，疼！”库尔图瓦可怜巴巴地看着德布劳内，同时顺手抄起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隐隐抬头的下半身，这虽然是不可避免的生理需求，但是显然现在不适合让某人看到，但是并不妨碍库尔图瓦拿来刺激德布劳内：“凯文，我哪里无耻了，明明你更过分！”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德布劳内的那处，既然人家都说我不要脸了，那就把不要脸贯彻到底好了。

德布劳内被库尔图瓦这么一说，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即使知道这是正常反应，脸也羞得发红，想要伸手去挡，但又怕那人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只得匆匆往洗手间去。

害羞了？库尔图瓦露出满意的笑，他想他的凯文还是那么纯情。心情愉悦的库尔图瓦先生把头埋到被子里，深吸了一口带着兰花沐浴露香味的气息，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躺到地老天荒。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的德布劳内先生一进洗手间就看到了库尔图瓦干的好事，他心爱的杯子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早在亨克时期库尔图瓦就发现德布劳内是个及其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在去到客场他就发现，他的这位队友的洗漱用具从来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甚至连他的杯子和香皂盒都是配套的，这在他们那群年轻人里，几乎不会再有第二个。

德布劳内的这种高品质生活在沃夫斯堡时期也依然被延续下来，搬入新家的第一天他就精心挑选了一套“装备”，一水儿的蓝色看着精致大方，可惜有一个躺在了地上。德布劳内突然就想咬手指，他的强迫症犯了，这一套“装备”自然也难逃被弃用的命运。

他就是存心想让我难受的吧！德布劳内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拾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联赛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世界杯，这让他哪里来的时间去重新买一套。

德布劳内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库尔图瓦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这让他大为不爽。他走到床边，一把掀起库尔图瓦的被子，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个裸男，下一秒他立刻捂住眼睛背过身去，“你怎么不穿衣服睡觉啊！”

库尔图瓦被德布劳内突然掀被子的操作搞了个措手不及，同时对于德布劳内的那句话他也真的感到委屈了，什么叫不穿衣服啊！昨天晚上明明说好的两人不穿上衣，背靠背贴在一起的，怎么就变成他不穿衣服了！

“我穿了！”库尔图瓦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德布劳内的对面，固执地拉下他挡在眼睛上的手，“看，不是有一条裤子吗？”虽然是内裤，但是怎么能说不穿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德布劳内被迫“欣赏”了库尔图瓦美好的身体，“你的裤子呢？外裤！”

“热，脱了！”库尔图瓦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得意，他一直觉得交换身体的条件除了接触时间之外还有接触面积，所以昨晚趁着德布劳内睡着之后他悄悄地把面积扩大了，这可是为了公事，不算他心怀不轨！

“你，我说不过你，做饭去了！”德布劳内逃也似的走了，就好像情侣吵架之后，一方说不过另一方，往往采用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逃避法。

库尔图瓦本来还在为他的又一次胜利而高兴，听到德布劳内说要去做饭之后，他立刻急急忙忙去找上衣和裤子，希望能赶在德布劳内开火之前，把做饭的任务接过去。德布劳内现在的厨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以前的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那可是能把人送进医院的“美味佳肴”，受害者库尔图瓦有病例可查！

以前凯文还老是抱怨我进医院的次数多，明明我进医院他也有功劳，库尔图瓦这样想着快步走出了卧室，刚好看到德布劳内切好了菜准备开火。

“我来吧！”库尔图瓦一只手接过了德布劳内手中的盘子，另一只手顺走了挂在墙上的围裙，然后理所当然地指挥德布劳内，“凯文，帮我系一下呗！”

德布劳内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库尔图瓦背后帮他系起了围裙。他都做饭了，我帮他系个围裙也没什么，再说了，他做饭确实挺好吃的，还是我赚了。

库尔图瓦的手艺确实很好，德布劳内觉得库尔图瓦煎的蛋都比别人的圆一点，这一顿早饭吃的他很满意，成功安慰了昨天的惊慌失措。

饭桌上，两人谈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那个，”德布劳内喝了口蔬菜汤，对库尔图瓦说，“我不会说西语你知道的吧？”

“嗯，”库尔图瓦点了点头，“是回来的时候遇到我的队友了吗？没关系，当时不是喝醉了嘛，你完全可以说喝醉了，脑子不清醒。”酒精不就是这样吗？一旦沾上之后，所有错都可以往上推。

“也不是啦，我遇到的是托比。”德布劳内想，他到还没有这么倒霉，要是把他的那些教练、队友都遇个遍的话，那他都要怀疑人品有问题的是他了。

“那不是挺好的，托比人不错，”库尔图瓦不明白德布劳内为什么要说的这么详细，搞得像对口供一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跟他说，以后尽量用荷语跟他交流，别露馅了。”德布劳内知道这对于库尔图瓦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之所以告诉库尔图瓦这件事，某种程度上是为了照顾他的名声？我脑子大概是坏了，他这样的人，哪里还在乎什么名声。

“我知道了，”库尔图瓦盯着德布劳内看了一会儿，倏地露出一个笑，“谢谢了！”他不是傻，自然懂得德布劳内的意思。

“我这可不是为了你，世界杯快要开始了，我这是为了比利时的团结。”德布劳内的脸又红了，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他被库尔图瓦的笑容蛊惑到了。

“是，为了比利时，我会好好努力的。”库尔图瓦再次露出一个笑，“所以，为了比利时，你会去看你队友的欧冠决赛吗？”

“这和欧冠决赛有关系吗？”德布劳内从来没想到过，为了比利时有一天还会和欧冠决赛扯上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库尔图瓦神情认真，“如果你去看比赛的话，我肯定会加倍努力，这样不也是为比利时争光吗？”

歪理，都是歪理！什么叫我去看比赛你就会加倍努力啊，明明你努力是为了自己拿冠军，奖杯又不会分我一半，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干什么！

“不去！”德布劳内拒绝地很干脆。

“啊，这样啊！”库尔图瓦低下头，像一只被伤了心的小狗。

“我又没买到票，想去也去不了。”鬼使神差般地德布劳内解释了这么一句，他发誓绝对不是他看库尔图瓦可怜。

“那就是说，如果有票的话，你是愿意去的喽！”库尔图瓦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德布劳内，“我回去就给你寄球票，你一定要来啊！”

“哼，看我有没有时间吧！”德布劳内控制住不让自己去看库尔图瓦那双眸子，此刻德布劳内心里有两种声音在叫嚷，一种说你不能这么没有原则，随便两句话就能让你去看一个背叛了你的人比赛；另一种说，你怎么就能确定他背叛了你，他只是被记者拍到了同处一室而已，又没有确确实实的证据，他本人也没有承认过。

德布劳内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偏向哪一种说法，他在出了那件事之后，单方面断绝了和库尔图瓦的交流，但是他和库尔图瓦曾经的那些东西他一件也没有丢掉，他一直在等库尔图瓦给他一个解释，哪怕是他不想听到的答案也好，这样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弃，可是没有，库尔图瓦一直都没有给他解释。

德布劳内越想越生气，很想直接质问库尔图瓦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但是他不敢，他怕库尔图瓦给了他想要的解释之后，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你什么时候走？”德布劳内问库尔图瓦，“西蒙尼只给你们放了两天的假。”

“等你出发之后吧，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库尔图瓦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两人还在讨论看比赛的事，现在德布劳内就要赶他走，但是他不会问，因为他知道，问过之后，德布劳内八成会生气。

“哦，这样啊。”德布劳内又不说话了，直到库尔图瓦收拾碗筷去厨房的时候，他才对着库尔图瓦说，“我在你的护照里放了两百欧，给你打车用的，至于机票钱，不用我给你出了吧！”

“谢谢你，凯文。”库尔图瓦对德布劳内这样说道。

“不，不用谢我。”说完德布劳内收拾收拾就出了门，临走时他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把你的小金库端了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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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朋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