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加图索拎着黏糊糊的球鞋冲进训练场，活像举着生化武器的霸王龙，“皮尔洛！你他妈给老子解释清楚！”

皮尔洛正用咖啡杯暖手，闻言懒洋洋指了指天，“上帝说，对脚臭患者要特殊关爱。”

“老子这是男人味！”加图索的唾沫星子能喷到三米外的战术板上。

罗伦斯缩在角落系鞋带，突然被皮尔洛的阴影笼罩。“伊万，这孩子能证明我整晚都在教他任意球。”

二十道目光瞬间化作探照灯。罗伦斯捏着鞋带的手一抖——那个蝴蝶结歪成了死结。

“我...安德烈亚确实...”他耳尖红得能滴血，满脑子都是昨晚皮尔洛所谓的特训，指用在《实况足球》里用马尔蒂尼打前锋。

“看吧！他心虚！”加图索的咆哮惊飞了树梢的麻雀，“这小子的表情和上周超市里一模一样！”

说到超市，加图索的怒火更旺了。上周他在收银台前亲眼目睹罗伦斯推着购物车，下巴搁在萝丝头顶，两人像连体婴似的黏在巧克力货架前。

“疼疼疼！”萝丝突然跺脚。

“我都没用力！”罗伦斯委屈。

“你扯的是我头发！”

“可疼的是我啊！”

加图索当时默默把打招呼咽回肚子，转身选了条离情侣最远的队列——堪比他在场上躲红牌的敏捷度。

虽然红牌没躲过，但躲过更多的狗粮怎么不算一种成功？

都灵阿尔卑球场的客队更衣室里，队友们正忙着换装备。我坐在角落，盯着手中的战术板发呆。

“听着，尤文今天会主打左路，内德维德喜欢内切远射。”助理教练拍手召集大家，“罗西，你的任务是盯住他。”

“明白。”我说，手指无意识地摸向锁骨处的纹身。那里传来细微的刺痛感，萝丝肯定又在课堂走神了。

球员通道里，尤文图斯的嘘声像潮水般涌来。我数着心跳调整呼吸，突然注意到布冯频频回头。

“'他在看什么？”我低头检查，发现球衣下摆不知何时卷了起来，露出一截腰线。我迅速把衣角塞进球裤，耳根发热。

“紧张？”萝丝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我在心里嘴硬，“就是有点兴奋。”

“布冯大概在想哪来的小孩这么好看”萝丝轻笑着补充，“你的金发在灯光下太闪耀了。”

尤文果然主攻左路。第12分钟，内德维德带球推进，我立刻贴上去。第一次身体对抗时，他钢铁般的肩膀撞得我踉跄后退。

我下意识调整站位，内德维德突然急停变向，但我这次没被甩开，死死卡住他的路线。他勉强传中，球被内斯塔解围。

上半场结束，0-0。更衣室里，安切洛蒂拍了拍我的肩膀，“内德维德没占到便宜，继续。”

下半场，尤文加强了攻势。第63分钟，内德维德突然回撤接球，他直接起脚——

“封远角！”我的直觉告诉我。球蹭到我的鞋尖，稍稍变线，砰的一声砸在横梁上弹出！

“F***！”内德维德骂了一句，瞪了我一眼。

我喘着气，心脏狂跳

我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终场哨响后，布冯走来交换球衣。他掌心粗粝的茧子磨过我的指尖，突然凑近亲吻后颈的动作让我浑身僵硬。意大利人惯常的庆祝方式，却让我耳尖烧得厉害。

“你们意大利人...”我在心里嘀咕。布冯蓝眼睛里闪过促狭的光，仿佛看穿了什么。

淋浴间雾气蒸腾，我站在浴头下任由热水冲刷疲惫的肌肉。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流过锁骨处那个R&R纹身——边缘还带着未消退的红肿，是上周刚补色的痕迹。

简单冲洗过后，我坐在更衣室的座位上打算穿上衣服。

“喂，罗西！”加图索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吓得我差点滑倒。他粗壮的手指直接戳上我的锁骨，“这纹身什么意思？”

我条件反射捂住纹身，深蓝色的眼睛瞪大：“呃...我和萝丝？”

更衣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水管滴水的声音。皮尔洛眯着眼凑近，“Rolens & Rose...”他修长的手指突然指向纹身下方那圈细线，“等等，这是婚戒的图案？”

“你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水珠从发梢滴落在瓷砖上，像一连串尴尬的省略号。

“一年前……”，我低头盯着自己交错的脚趾，声音轻得像羽毛。

更衣室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马尔蒂尼的鞋悬在半空，舍甫琴科的嘴张得能塞进足球，连雷东多都罕见地挑了挑眉。

“一年前？”加图索的嗓门让顶灯都晃了晃，“你刚成年就结婚？！”

我缩了缩脖子，湿发黏在后颈像层保护壳。'老天，我真的不擅长社交'我在心里哀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把毛巾绞成了麻花。

马尔蒂尼适时介入，“俱乐部需要报备婚姻状况。”

“法律文件都处理好了！”我急急打断，水珠随着动作甩出一道弧线，“只是...没公开...”

“为什么？”舍甫琴科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你妻子讨厌媒体？”

“萝丝她...不太喜欢聚光灯。”我扯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热水突然变凉，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回程大巴上，我靠着窗户假装睡觉。月光透过玻璃在掌心投下斑驳的光影，像那个总也拼不完整的童年。

“表现不错。”萝丝的声音轻轻响起。

我没回答，但用指尖碰了碰锁骨上的纹身。

没有大纲裸奔中，想到哪儿写到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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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AC米兰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