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见，我征服。

——恺撒

卢西亚与埃尔兰兹达成了共识，两人表面上和好，塑造出兄弟情的假象给教练们看，争取把自己送进大名单。

“我教你唱皇马的队歌。”

"Hala Madrid～"

"Hala Madrid～"在教练们的必经之路附近，两个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展现出了绝佳的队友情。

“你唱得真是难听极了。”确定大人们离开后，卢西亚立刻嫌弃脸，“怎么能跑调跑成这样？”

“那得看我的老师是谁。”埃尔兰兹毫不相让，“你也不是什么歌唱家。”

几天下来，明面上表现‘良好’的两人恢复了训练，重新进入了选择圈。

埃尔兰兹的位置依然不确定，从左边卫到右边卫，围绕这中场这一圈前后左右的位置他踢了个遍，最后还是定下踢前腰，但很快教练们就发现了问题——这小子对于自己的位置心里没数，一开始踢球，从前场到后场都是他的，跑动半径已然超过了一个前腰，活动范围大代表很容易挤压队友的位置，一旦配合不上，立刻破绽百出。

如果能好好磨砺一下的话…

“马西亚斯，替补。”

这些天的演技总算没有白费。

“你对马德里竞技了解多少？”训练闲暇，卢西亚问了埃尔兰兹一句。

“一支马德里的球队。”埃尔兰兹一本正经，“不是吗？为什么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我？”

“我要看看你是怎么凭这么少的见识活到现在的。”卢西亚特别不能理解，“那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一支从来没降过级的马德里球队。”埃尔兰兹秒变崇拜脸，“而且莫拉塔到这里了。”

“阿尔瓦罗·莫拉塔？”

“是啊，我做梦都想和他一起踢球。”埃尔兰兹做起了拉伸，“在国家队。”

“你知道劳尔·冈萨雷斯吗？”

“不知道。”埃尔兰兹诚实地摇头，“他是谁？”

“我们的名宿！”卢西亚几近绝望，“你知道多少我们的球员？”

“阿尔瓦罗·莫拉塔，塞尔吉奥·拉莫斯。”桑坦德小子眨巴着大眼睛，“对吧？”

“你是因为国家队才知道他们的吧。”

“我还知道罗纳尔多。”埃尔兰兹拍了拍卢西亚的肩膀，“葡萄牙的队长，教名和我一样，克里斯。”

“还有呢？”

“天知道。”埃尔兰兹摊了摊手，“我才搬来马德里没多久，总不可能事事都清楚，之前我根本不了解皇家马德里，在我们那边，毕尔巴鄂才是最好的。”

“打一架吧，马西亚斯。”抓狂的U7小队长悲愤地冲地上跺了几脚，“我再也忍不了了，等我们踢完这场比赛，咱们两个一决胜负。”

“找个隐蔽点的地方，随时奉陪。”埃尔兰兹一点也不怕，“不许打脸，容易被人看出来，我可不想因为你停训。”

两个人一直较着这股劲儿，直到比赛当天，一堆小白人和一堆小床单正面相遇，哪怕是一群小孩子，敌对信号也只多不少。

埃尔兰兹紧密关注这场上的动态，双方攻防转换的速度太快了，上半场还没结束就被马竞踢了个2-1，而且卢西亚带球的时候被对方的后卫绊倒了，摔得颇为狼狈。

4-4-2，立足于防守的阵型，最难缠不过，对方的前锋虽然少一个，但前场配合力度很强，一个看不住，两边的边卫就推上前来，逮不住甩不掉的，4-3-3明显无法遏制对方的进攻节奏，中场的加强势在必行。

上半场结束，3-2落后一球，教练换下了中锋，让埃尔兰兹上场，加强了中场的力量，又换了两个体力更充沛的后卫。

“别乱跑。”教练告诫埃尔兰兹，“记住你的位置。”

他怎么可能不跑呢？

跑动是机会的代名词，他越能跑，得到的机会越多，埃尔兰兹的眼睛跟着球走，在心里推测起球的路线，什么时候是抢球的最好时机。

对方展开进攻的时候！

当对方开始前压策应双前锋，就是后防最薄弱的时候，他有信心从中间穿过去，把球传给自家7号。

他冲卢西亚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也不知道马德里小子有没有看懂。

看没看懂都得做了，埃尔兰兹打定了主意，开始在靠边路的地方游走，留了一个破绽出来。

来了！

就怕你不来呢。

一道白色的闪电从中路一骑绝尘而去，冲到禁区前的时候小床单才飞奔回防，堵死埃尔兰兹的去路。

此路不通？

考验你我默契的时候到了。

埃尔兰兹做出一个自己要孤军深入的冲刺假象，带球两步反身传给了左路随他而来的7号，身为U7暂时恢复职务的队长，卢西亚的射门技术也不是瞎蒙出来的。

3-3

和乒乓球不一样，足球从来是一项配合着来的运动，在绿茵场上，孤胆英雄是走不长远的。

下半场，左边锋卢西亚和右边锋古铁雷斯的体力不是那么充沛了——他们毕竟还是孩子，而对方换的两前锋一边卫正是时候，他们的防守也一次比一次困难。

更糟的是，梅开二度的卢西亚就像靶子一样，接球的时候慢了一步，直接被绊了一跤，卢西亚抬起胳膊，才没被鞋钉踢到脸上。

对方似乎也知道这次的动作太大了，明显能看出是故意的，假装重心不稳一头栽到了卢西亚身上。

尖利的哨声响起，埃尔兰兹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他第一个冲上去把卢西亚身上的人推开，这就在他眼前发生，太过分了，防守的时候绊人也就算了，还要踩一脚，踩一脚没完，竟然还得再压一遍。

“你这么会踢人，怎么不练空手道去？”埃尔兰兹拉起了卢西亚，瘦小的胳膊上明晃晃一个鞋印。

太过分了。

“说什么呢！”对方的后卫爬起来后和埃尔兰兹对上了，“你们的前锋风一吹就倒了也要怪我？”

“你说这个鞋印是鬼踢上去的吗？”要不是卢西亚突然在背后抱着他，埃尔兰兹已经顶上去了，眼看又是一场血战。

当然，一堆毛孩子，战是战不起来的，小白人和小床单天不怕地不怕，都怕教练把他骂。

裁判是马竞那边的，第一次绊人连个牌都没有，但这一次卢西亚胳膊上踩踏的印子这么明显，不判罚说不过去，于是裁判先给了自家小后卫一张黄牌，反手又给了埃尔兰兹一张，又判了一个直接任意球。

直接任意球？

这个距离，以他们的年纪，一发命中的可能性太小了。

对方三三两两的排起人墙，移动墙和固定墙都有，卡点十分准确。

谁来罚这个球？

原本卢西亚是第一人选，但他被压了那一下，还没太恢复过来。

“桑坦德小子，你来。”身为队长，卢西亚有权决定这个球由谁来踢，他没说什么一定要进之类的话，太难了，就算是他自己来也没有把握。

“试一试马德里的任意球。”

手中的皮球仿佛有千斤重。

汗水糊住了眼皮，埃尔兰兹把球放在罚球点上，擦了擦头上的汗。

太远了，就算没有人墙，他也很难保证踢进去。

该怎么打进球网呢？

裁判已经在催促了，他想得太久了。

也许不一定要打进球网。

他的眼神扫向门将，余光却停留在刚才绊倒卢西亚的后卫身上，那个后卫正站在禁区内，站在两个人中间，与埃尔兰兹面对面，神情很是不屑，好像在说，你不可能打进去的。

我是不太可能打进去。

但是至少我能打你。

埃尔兰兹飞起一脚，皮球近乎成一条直线冲着后卫的脸飞了过去，绝对愤怒的一脚，这个距离，两边有人，避开成了奢望，要么硬生生用脸接一球，眼冒金星，再惨点鼻血四溅…

要么，慌不择路，抬起胳膊，禁区手球。

无论哪样，他都喜闻乐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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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25 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