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去想未来。因为它来得已经够快的了。
——爱因斯坦
周五成了埃尔兰兹最期待的一天,下午他就能见到扎哈拉,他嘴里的伤口已经好了,他们可以一起去市中心吃烤肉,晚上回家还有扎哈拉烤的蛋糕和饼干。
足球学校虽然好,但扎哈拉是不可替代的。
她怎么还没来?
埃尔兰兹心急起来。
现场翻译不难,只不过这场面着实大了一点,如果不是有保镖在,学生们恨不得活吃了葡萄牙人,她第一次见到把演讲开成粉丝见面会的人,底下不少是生面孔。
上课不积极,见球星倒是很积极。
扎哈拉教师的职业病又犯了。
“马西亚斯小姐,谢谢您的翻译。”克里斯百折不挠,演讲结束回答完学生们的问题后,他再一次提出了邀请,“您下周二有时间吗?”
“如果是为了埃尔兰兹的事,您真的不用在意,埃尔兰兹和我都完全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扎哈拉想到埃尔兰兹的小豁牙,不自觉勾了勾唇。
“不是因为埃尔兰兹,您可以理解为,私人邀请。”克里斯捕捉到了她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接着扎哈拉又是一副很官方的样子。
“为了什么?”她有点不明不白,“我不记得我们有私人的交情,先生。”
他对我有想法。扎哈拉在心里确定了这件事,她不了解葡萄牙球星的为人如何,但要是他敢邀请她去酒店,她一定赏他两巴掌。
“如果您还不曾认识我,那怎么会有交情呢。”克里斯耸肩,“您可以称呼我为克里斯,或者罗纳尔多。”
“我认识您——”“从电视机里、网络中、杂志封面、报纸上。”克里斯摇头,“你不了解真正的我。”
“好吧,克里斯。”他已经说了两次称呼问题,坚持尊称未免显得不近人情,“你也可以叫我扎哈拉。”
“扎哈拉。”克里斯表现得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美丽的名字,很独特,听起来非常浪漫。”
“谢谢。”扎哈拉遗憾地笑,“尽管我很希望再聊一会儿,但工作时间结束了,我要去接埃尔兰兹回家。”
“那么下周二,你会来看我的比赛对吗,扎哈拉?”他胸有成竹,“我会把球票寄给你,在VIP区,带你弟弟一起来吧,拜仁是强队,他会喜欢的。”
“太贵重了。”扎哈拉还是很清醒的,“我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回报你。”
"You are a Very Important Person."克里斯撩人的话张口就来,“我希望的唯一回报是你出现在看台上。”
“这属于‘了解真正的你’的一部分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别多想,你有几秒钟看起来要跳起来打我一顿。”
“事实上,我打你不需要跳起来。”穿了高跟鞋的扎哈拉直奔一米八,不比克里斯矮上太多,她抬起手,敬军礼一般比了比他们的身高差。
“你真是…缺乏幽默感。”克里斯似真似假地抱怨。
“我认为这恰恰是我的幽默感所在。”扎哈拉的表情比初见时真诚了许多,“那么,再见。”
“你不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吗?”眼看扎哈拉转身离去,克里斯脱口而出。
难道他的联系方式已经不值钱了?
“我知道你的推特。”再度瞟了一眼手表,扎哈拉有些不耐烦了,没时间继续聊下去了,她可不想拖着一个小哭包回家。
“数以亿计的人知道我的推特。”
“听着,克里斯,你很好,非常招人喜欢,但我真的要走了,这里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联系我。”扎哈拉从手包里翻出了一张风格简约的名片。
还真是熟悉的话语。克里斯表情古怪地接过了她的名片,这种话他不止一次对环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说过了。
扎哈拉高跟鞋急匆匆的声音沉重地打击了克里斯的心灵,他又气又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埃尔兰兹脱下外套,缠在手上,借力攀上了离围墙最近的冬青栎,这样扎哈拉一停车他就能看到她。
为了防止调皮的小球员逃学,围墙外并没有栽种树木,所以他站在高处,谁来了一览无余。
“你姐还没来吗?”卢西亚背上了小书包,“我要走了,后天见,克里斯。”
“我也不知道,她以前从来不迟到。”埃尔兰兹爬到了更高的地方。“后天见。”
“你不该爬太高,怪危险的。”卢西亚觉得有点危险,“下来等吧,她迟早会来的。”
“没关系,我很轻,这树连青年队的球员都能撑住。”卢西亚越劝他下来,埃尔兰兹越想上到高处去,“你爬不了这么高是不是,卢西亚·埃斯皮诺萨。”
“一棵冬青栎而已,我家周围到处都是。”卢西亚不肯服输,索性也摘了书包,沿着分裂的枝节向上攀去,“瞧不起谁呢。”
两个人一人沿着一根支干,再往上去,无数叶片挡住了视线,他们只能听声辨位。
“我在你上面。”“不,我在你上面。”谁也不服气的结果就是两个人越爬越高,树冠的叶子太多了,埃尔兰兹看不到围墙外了,“不爬了,我看不到外边了。”
“诶,你姐姐的车来了。”卢西亚也看不到,故意拿埃尔兰兹寻个开心。
“哪里?”
埃尔兰兹猛地拨开身前的枝叶。
“咔——”
扎哈拉还没到拉法布里卡,就直接改道去了医院。
“是的,没有生命危险,轻微脑震荡以及手臂骨折,不过外伤很明显,一根树枝从上臂穿了过去。”
“我能看他一眼吗?”
“正在手术,请稍等,马西亚斯小姐。”
扎哈拉在埃尔兰兹的病房里守了一夜。
埃尔兰兹的左臂缠着绷带,因为外伤的关系,暂时无法打石膏,才输了血,正在打消炎的药物。
“你感觉怎么样?”她给埃尔兰兹喂了一点水。
“好疼。”埃尔兰兹的胳膊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喉咙也好疼。”
“你的骨头很快会长好的。”望着萎靡的小孩,她确实狠不下心责怪,“为什么要爬树?”
“你没来,我想快点看到你,扎哈拉,我知道错了。”
“因为你的伤口,两个月,没有烤肉,没有冰激凌,没有蛋糕。”虽然没有严厉的批评,但合理的惩罚是必须的。
“那我的生日怎么办?”埃尔兰兹的小脸苦巴巴地皱成一团。
“你做危险的事之前也没有考虑你的生日。”扎哈拉拧了一把他的小脸蛋儿,“你绝对不会想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因为下班后要去医院照顾埃尔兰兹,欧冠的四分之一决赛门票她自然是无福消受了,扎哈拉按地址重新把两张球票寄了回去。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可能就是没有缘分。
五天后,缝合的伤口愈合良好,无感染迹象,埃尔兰兹出了院,两周后拆线,期间不能剧烈运动,因为贯穿伤,胳膊上会留下伤疤,埃尔兰兹年纪小,缝合疤痕最后大概率会化成浅浅的痕迹,不需要再做手术,而骨折需要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病号埃尔兰兹失去了上赛场的机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训练,还限时限量,每天郁闷的要死。
卢西亚倒是每天陪着他,连体婴一样,去洗手间都恨不得替埃尔兰兹脱裤子,埃尔兰兹表示没必要,他是一只手暂时坏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他还是时不时在发烧。”还没拆线,埃尔兰兹又把自己折腾到了医院,吃了就吐,高烧不退,躺在病床上偶尔对姐姐哼唧两声,一点也不见原本的活泼。
“您是克里斯蒂安的监护人?”
“是,我是他的母亲。”
“我们怀疑克里斯蒂安输血时接受了直系亲属的血液,引发了移植物抗宿主病。”
“这不可能…我…”扎哈拉站了起来,恍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恐怖之处,“你们让那东西流进他的血管前难道不先检查一下吗!”
“当时克里斯蒂安正经历急性失血,马西亚斯小姐,我们只能确定血液质量没有问题,核对血型以及是否有凝集反应,这是符合程序的,我们并不会为此做亲子鉴定。”
“我会失去他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谁的血?”她反复踱步,却无法冷静,“捐献者,捐献者是谁,哪个混账。”
埃尔兰兹的直系亲属,父亲,还是母亲?
“请冷静,马西亚斯小姐。”医生同情地望着扎哈拉,“我们会尽全力救治您的孩子,但不能透露捐献者的信息。”
总裁兢兢业业献血,差点把鹅子献没了~其实从概率上看绝对有可能发生,马德里人口才三百多万,除去无法献血的,又要O型血,还有Rh,还是拉法布里卡的定点医院(哈哈哈),埃尔兰兹从鬼门关走一遭的可能性极大
迷你:这要让你俩多见几次,小爷必死无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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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29 谁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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