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之间的奇妙三角。
这是上篇,下篇还难产着。
老梗混杂出没,前面几篇文里应该都出现过,我老俗人了。
时间线在青道冬训时间线结束之后。
00.
御幸一也和成宫鸣同时发烧。
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俩打棒球体格健康到连感冒都不会有的人居然会在同一个时间点发烧,还前后脚给我发来消息。
我看着消息界面陷入难题当中,这要怎么选?我总不可能真的影分身一个变两个分头去照顾他们吧。
这种难题随着我发现那枚静静躺在书桌边上的五百圆硬币而解决。
不如就抛硬币由老天爷来决定吧。
我决定硬币朝上是御幸一也,朝下是成宫鸣。
01.
所以——
硬币朝下。
得知结果的瞬间,我有一种想要把它强行翻面当做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的冲动。
平时的成宫鸣我都不太能应对得来,更别说生病的他,这还不如去应对御幸一也。
可我要遵循命运的安排。
所以我决然踏上去成宫鸣家的路,出发前我还是特地在通讯录里翻找出御幸父亲的号码编辑短信发过去,告诉他御幸发烧这个信息。
按照御幸父亲那个经常呆在厂里到性子,很有可能不能发现他的异常,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御幸才会给我发短信我的。
看见短信已送达这几个字后,我才又编辑短信让成宫鸣等我,我现在在过去路上。
在换乘的中间我看了眼手机,我收到御幸父亲回信说是已经把他送去医院挂上盐水。
那就好。
不过我怎么感觉御幸的体质是不是变差了?之前他还跟我抱怨跟泽村和御幸泡澡最后只有他感冒的惨痛事迹,还有冬训结束前他在比赛当中受得伤。
虽然那不能怪他的体质。
御幸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基本上不会生病健康得很,倒是成宫鸣偶尔会生病而请假看不到他人。
我会和成宫鸣认识也全靠御幸这个中间人,以前小学父母经常忙的没边际,对我实行自由放养政策,我和御幸家的厂又是紧挨着的隔壁,附近也没什么合适的同龄人,久而久之我就喜欢跟御幸走,就连他去打棒球我也会跟在一旁看,最后还被教练破例允许待在板凳区记录他们的数据。
所以御幸以前说我是甩不掉是牛皮糖,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这也不争的事实。
我还真挺喜欢黏他的。
我清楚记得成宫鸣第一次见到把我误认成御幸女朋友的大乌龙,那时候我们也不过刚刚国一吧,谈恋爱是不是太早了?
而且御幸那满心眼都是棒球的白痴能找到女朋友那肯定是世界一大奇迹。
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和成宫鸣熟起来的,好像是御幸和成宫鸣他们在的球队打过几场练习赛,他们因为某一个观点达成共识变成好朋友,甚至一起出去玩过。
作为御幸小尾巴的我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最后还跟着去成宫鸣家做客,他家的两位姐姐真的太好了,以至于我回去问我妈能不能再给我整个弟弟出来。
我妈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令我感到害怕的话,她说,你自己生。
然后还给我阐述一番她生我时所经历的痛苦,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这个想法。
应该是从那之后,我和成宫鸣算是彻底熟悉起来,对他的印象也随着一变再变,最终定格在喜欢对我撒娇又有些任性的印象。
终于到成宫鸣家门口,我都快要被这突然开始飘雪的天气冻到瑟瑟发抖。
我摁下门铃后,迫切的希望成宫鸣能够快点过来开门。
我的希望成真了。
因为没过一会我看见门被打开,而我收获一个看起来鼻子红通通且在断断续续咳嗽的成宫鸣。
“你来的好慢。”成宫鸣小声抱怨着我。
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我也不和他计较而是连忙进屋带上门隔绝呼呼的寒风。
“外面在下雪你姐姐们呢?”
如果姐姐们在的话,她们肯定比我擅长照顾成宫鸣,我也就不用特地过来。
“都出去了。”
好吧,我该知道的。
我认命的站在玄门处把鞋子换成成宫鸣给我找出来的室内鞋。
换完鞋之后,我对成宫鸣说:“鸣,弯下腰?”
成宫鸣的身高算是中等,但对我来说直接触碰到他额头还是有点困难。
他嘴里嘟囔着为什么一定要听我的话,却又乖乖弯下腰,我顺势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又和自己的相比。
不算是很烫,只不过鼻音很重。
“你怎么和一也同步发烧了?”
成宫鸣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我,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难道是在开心有人和他一样倒霉?
“吃过药了吗?”
成宫鸣摇摇头,说他药箱里没有感冒药。
也是,否则他也不会发短信过来拜托我了吧,还好我出门带上我之前感冒没吃完的感冒和退烧药。
“那你先去坐着或者去房间躺着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
然而,成宫鸣都没有照做,他一直跟在我身后,跟着我进厨房看我熬粥煮水的。
我问他成宫鸣怎么不去床上躺着,他说他怕我离开。
是不是生病会令人脆弱,还会让平时更粘人的家伙更粘人?
水烧开需要一段时间,我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发来的新信息。
有一条,不过是同为病号的御幸发来的信息,他问我跨年那晚有空吗?
我刚想回复病人就好好休息不要后天的事情,却很突然的被成宫鸣从背后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我肩上,以他的高度能清楚看见我屏幕上的内容。
他问:“你在回一也短信?”
“嗯。”
“你为什么要回他短信?”
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回答这个问题成宫鸣有一半的几率会跟我胡搅蛮缠下去,我果断收起手机揣到兜里:“我不回,倒是鸣你抱着我干嘛?”
很重诶。
“头晕,站不稳。”
“所以给我去休息啊?!”
“不要。”
拳头硬了,真的硬了。
“鸣,我能不能怀疑你是想把感冒传给我?”
“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好像听到什么了不起的胡话?
“烧糊涂啦?”
成宫鸣没搭理我,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好像想应这个来证明他是认真的。
算了,不和病人计较。
“有时候我觉得你是真的迟钝。”成宫鸣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没啊?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我这话又换来成宫鸣一声冷哼,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幸好,就在这时水适时烧开,而成宫鸣终于松开还我一个自由。
当我把水杯连带着药递给站在我身边的成宫鸣,他皱着脸显然不是很情愿吃药。
“只是胶囊,不苦。”
“不想吃。”
怎么都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那我送你去医院和一也一起挂盐水?”
成宫鸣瞬间改口说:“水太烫了。”
行吧,那就再等一会。
成宫鸣一旦安静下来,我还有点不习惯。
于是变成我有事没事找话,然而成宫鸣好像在跟我闹脾气不怎么乐意搭理我让我有点头疼。
好不容易等热水变成温水,我的话题也全部用完,白粥也基本熬好变成保温模式。
我盯着成宫鸣吃完药催促他躺到床上休息后,本来还打算趁他休息期间去医院看一下御幸的。
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
在我以为成宫鸣已经睡着,准备出门去医院的我被成宫鸣拉住了手,他问:“你不能再陪下我吗?”
我很想拒绝。
但是吧,任谁看到这水汪汪的狗狗眼都无法拒绝。
我最终还是答应留下来陪他。
直到我自己也抵不过睡意,趴在他床边睡了过去。
——
你是沉沉入睡,成宫鸣却丝毫没有睡意。
笨蛋。
他看着你的睡颜心里不满的想。
迟钝的笨蛋。
到底要他表达到什么地步,你才会发现他的感情?
——
02.
我比成宫鸣醒来的要早一些,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睡觉还死死抓着我的手,我在不吵醒成宫鸣的前提下,小心翼翼挣开他手又轻手轻脚的挪动到房间外。
我看眼时间,还有时间去医院一趟,在去之间我特地留张便签告诉成宫鸣我的去向让他不要担心。
我前脚走出成宫鸣家坐上去医院的公交车,后脚就收到成宫鸣消息,我可以从那一连串的感叹号里看出他的愤怒,被我欺骗的愤怒。
[那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医院?]
[不要!谁要去看他!]
[那就乖乖把粥喝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消息变成已读不回。
根据我对成宫鸣的了解他估计是一个人在家生闷气。
坐在公交车上看着不断后退变换的风间,我不禁反思起自己的所做所为。
或许我应该把他喊醒让他一起跟我去医院的?
我想好一会觉得如果我那样做了,才是真正的棘手。
还是下次再好好哄他吧,哄不好……哄不好再说。
我在医院里找到御幸时,他正一个人坐输液室的角落里挂点滴,疲惫到随时能睡过去的样子。
御幸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我也抱着逗他玩的心态我一直走到他身边坐下才出声:“一也,你怎么又发烧了?”
很好,御幸被我吓到,看他那一副惊讶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想到我会出现。
“听你伯父说你挂上盐水后就拼命把他往工厂赶?他实在不放心你就让我过来看看你。”
这条短信还是我在来医院路上收到的。
御幸小声抱怨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但下一秒他对我说:“麻烦你了。”
难得,真的很难得,能够从御幸嘴里听见这样的话,换做平时他才没有那么正经。
“……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喂喂,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好印象吗?”御幸颇为不满的反问我。
我沉默的开始在脑内回忆过去。
好像是没什么好印象,最深刻的印象还是他说我是牛皮糖那一次。
其实他自己不也是,嘴上我说着烦,却还是老老实实会带我走。
“不是吧?一点都没有?”
我好不容易想起一个具体的时间点,结果被御幸一个剧烈的喷嚏打断思路。
我无语看着正在用另一只手揉自己鼻子的御幸:“一也,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可能是因为那天洗完澡站在寝室门口给你打电话?”
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因为那天我发现我暗恋的男孩子有了对象,很感慨的掐准他们冬训结束的给御幸打电话,跟他说完来龙去脉,以我决定好好学习为结尾结束我单方面倾诉。
我以为他会笑我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长松了一口气说完一句“这样啊”,就陷入沉默。
我也没挂电话,因为根据我对御幸的了解,他多半在试图找词汇来安慰我。
最后打破我们之间沉默的不是御幸,是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泽村,泽村嚷嚷着不要让御幸只穿一件长袖站在门口小心感冒。
“看来泽村说得好像没错?”
御幸瞬间表情扭曲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没忍住笑出声:“那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嗯。”
“你是不是又烧到三十九度?”
哈,御幸这心虚的眼神,我熟悉。
“看来鸣的身体素质比你好多了。”
“鸣?”御幸问。
“对啊,你居然和鸣同一天病倒,然后我上午一直在他那边。”
听完我这句话,御幸皱起眉头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这与成宫鸣那时候反应完全不同。
你们男孩子真的很难懂,到底会因为什么会感到开心又会因为什么会感到不开心?
我想起一件事情。
“你之前不是发短信问我要不要一起跨年吗?本来想回你的,但鸣一直缠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
我那句不打算去被御幸不善的脸色完全堵在喉咙里转而变成:“应该是可以去的吧,如果我愿意离开被窝的话。”
我对跨年没什么太大**,经常是我一个人在家,父母经常忙得不着家。
听到我这个答案御幸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他说:“没关系,我会来你家的。”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毕竟我家的钥匙还挂在御幸钥匙串上,这是以前我经常因为没带钥匙被反锁在门外得出的惨痛教训。
我妈专门配了把家里钥匙给御幸,避免我再被关在外面找他们要钥匙,也避免我每次都去御幸家蹭饭蹭床的。
“那晚饭……”
等我回忆完这件事情刚想问御幸那天晚饭怎么办,却发现他居然坐着已经入睡。
这也行?不难受吗?是不是我不过来他就打算一直强撑着打完点滴?
有时候我觉得御幸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实在倔强过头。
我想了会秉持着照顾病人的原则,我往他所在的那个方向凑近,把他头摁在我肩膀上,至少有一个落点。
虽然吧,舒服不到哪儿去,但总好过他直挺挺的坐着睡觉。
我抬头看他的点滴瓶发现药水也走了一半,挂完这小半瓶也能回家。
御幸一直睡到我发现点滴瓶走完召唤护士小姐过来拔吊针时候,他对于自己枕在我肩膀上没过多感想,只是给我来一句:“脖子好酸。”
我顿时有一种我就不该良心发现让他好过的感觉。
“你头还重呢。”我没好气的回嘴,同事隔着类似绷带东西摁住他手背上的针孔,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
御幸向我控诉说他好痛,我说这样才不会起淤青,而事实只是我单纯想报复御幸而已。
等血差不多止住我们才起身往医院外走去,刚走出医院门口,御幸就扯了扯我衣服。
“干嘛?”
“包给我。”
“你要背?”
我很怀疑虚弱时候的御幸能不能背动。
“我真的没虚弱到一个包都背不动。”御幸哭笑不得的说道。
看御幸说的那么坚决,我也懒得自己背就脱下来挂在他身上。
“接下来去哪儿?”
“回家。”
“不去看鸣?”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御幸:“怎么,你想和鸣打架吗?”
御幸揉着揉鼻子尬笑一声转开话题跟我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往车站方向走去。
“你最近还有喜欢的人吗?”
在车站等车时候,御幸突然这样问我。
“没有哦,暗恋失败还是挺难受的,一也你肯定不懂啦。”
“我大概懂一点。”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御幸说他懂一点?
“御幸一也!”
“干嘛突然喊我全名?”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我认识吗?”
我刚问完,公交车就来了。
我不得不先放弃追问跟御幸一起上车,等在车上找到位置落座,我再追问时候他却怎么问也不肯说。
那就算了吧。
反正我想我总有一天能够见到御幸喜欢的那个女生的。
——
各回各家以后,御幸躺在床上收到一条来自你的短信问候。
[我明天早上给你煮粥?还是伯父会给你准备的?]
御幸刚想回复,又看见有一条新的短信。
[算了,你跟伯父说我会给你们准备的。]
[你起得来吗?]
[你起来,走到窗户前。]
御幸不懂你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走到窗前,他的房间和你的房间恰好是面对面的。
然后御幸看见你打开窗户,对他大喊:“我肯定起得来!”
“如果我起来的话,一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谁啊?”
又来了,御幸在心底叹气,这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不能。”
对面瞬间没声音,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你还向他竖了中指。
“那你休息吧!我明天会起来的。”
然后“唰”的一下把窗户跟窗帘都关上了。
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傻瓜啊,御幸想。
答案都已经那么明晃晃了。
他喜欢的人是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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