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很好地牵着他的手,一晃一晃的。
我问他:“你每天都要训练,那你什么时候写作业?”
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总有时间的。”
我这个周末的作业都没有时间写,因为这两天都没有怎么着家,光顾着在外面玩了,我十分不信地瞅着他。
御幸一也好似接收到我不信任的目光,偏着头也不肯看着我了。
我想到了大家都说恋爱会使人不务正业,成绩下降,现在已成定局,只能尽力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我虽然成绩不突出,但是每次考试成绩还能看得过去。
我忧心忡忡对他说:“作业还是得写,成绩也别落下了。”
他呲着个大牙对着我笑道:“谢谢女朋友的关心,遵命。”
这人原来有这么傻吗?
我们推开门走进棒球部食堂,明明开门前一刻还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出门外,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能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在向我们这里行注目礼,我强装镇定跟在御幸一也身后走到窗口前打饭。
打饭阿姨一见我就一脸慈爱的笑意:“小姑娘多吃点。”手中的菜勺丝毫没有抖,打了几个菜到我的餐盘中,还塞给我了一个苹果。
我连忙推辞,却惨败,只能收下了。御幸一也在我身旁幸灾乐祸,像看戏一样,我剜了他一眼。
我端着沉重的餐盘做到空位上时还没有从打饭阿姨那沉重的爱意中缓过来。看着我餐盘上的菜量,这也太多了吧。
我用筷子,转移了一些饭菜到御幸一也的饭盘中,顺便把苹果也掰成两半,我们两人一人一半。
我看似贴心,实则不怀好意道:“一也,多吃点,顺便帮我也吃一点。”
御幸一也看着他满满的餐盘,无奈道:“知道了。”
我取下棒球帽,才看见帽子是蓝色的,上面还有一个字母‘S’的红色刺绣,这个是青道的首字母。我珍惜的把它放在桌子一旁。
我们周围好像成了真空区域,明明陆陆续续有成员进来了吃午饭,都没有人往我们周围坐下。
我也乐得自在,慢慢解决自己的午饭。这餐饭确实营养均衡,味道也不差,很适合当减脂餐。
我吃完后擦了擦嘴,御幸一也还在和他的第三碗饭奋斗,看着他这狼狈的样子很想笑,但是忍住了,转移注意力抬头看了看周围,大部分人都吃完后离开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奋斗。
正对面的墙上贴着,‘每日每餐必须吃三碗饭’的标语,原来之前御幸一也说的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他快吃完了,我递给他一张纸擦擦嘴。也他十分自然地接过擦起了嘴。
他吃了这么多饭绝对肚子鼓起来了。
我:“要坐一会儿吗?”
御幸一也起身:“不了,我们出去散散步,离下午训练还有些时间。”
我也跟着起身,他主动接过我吃完的餐盘,放到了回收处。
我真的很好奇他吃完这么多饭菜的肚子是什么样的,可惜隔着棒球衫看不大出来。
我想回家了,此刻想回家的心情达到了顶峰。一直在思考着是不是不应该来这儿,我会不会打扰到他的训练,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这样想着,我也就问了出来:“御幸一也,我会不会打扰你训练,要不我离开吧?”
御幸一也:“说什么呢,下午我要训练打击,你可以帮我抛球。”
这人怎么听不出我想回家的暗示呢,好愁。
我急了:“可是我不会棒球。”
御幸一也:“我可以教你,抛球很简单的。”
都说隔行如隔山,轻易踏进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会出大问题的。
我叹了口气:“这样真的可以吗?让我这样一个无关人员给你抛球。你的教练会允许吗?”
御幸一也继续嬉皮笑脸:“大概没问题。”
我还是满心担忧。
此时御幸一也停住了脚步,恭敬地对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叫了声:“教练好!”
这个男人一身古铜色肌肤,梳着背头,戴着浅色墨镜,蓄着山羊胡,不怒自威。
我慌忙鞠了一躬:“您好!”
对方看见我们两人后好像也愣住了,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以为就会这样与这个教练擦肩而过时,御幸一也却说:“教练,我能让我女朋友给我抛球吗?”
我暗暗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别这么突然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教练肯定不会答应的。
教练似乎也很惊讶他提出这样的请求:“随便你,别耽误训练就行。”
啊,他居然答应了,这也不合理啊。更不合理的是提出这种要求的御幸一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训练也要带着女朋友,我不禁审视地瞅着他。
在他们教练走远后,御幸一也开始给我介绍他。这个教练叫片冈铁心,他过去是青道的学生,曾经作为王牌投手带领青道进入过甲子园并夺得耀眼的成绩。
我点点头,看来御幸一也很是敬重这个教练。
我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兜着圈子被御幸一也拉到了室内一处训练挥棒的场地。不愧是东京的棒球强校这儿的设备十分齐全,还有投球机,我好奇的东看看西瞅瞅,对这儿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这儿每个场地都有人在训练,十分热闹。
他搬来了一个网,然后让我在旁边把球轻轻抛起,最后由他用球棒把球打出去。我想网的作用就是防止球乱飞伤人吧。
我耐心地抛着球,时不时根据他的指示抛高点还是抛低点,我想了想,御幸一也叫我来给他抛球,该不会是因为他在棒球部里不讨人喜欢,没有人帮他吧。我感觉我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我问:“一也,你该不会和部员关系不好吧。”
他一边挥舞着球棒,一边说:“正解,你怎么知道,我和高年级的关系不太好。”
我的猜想被证实了,我接着问:“因为什么关系不好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答:“大概是我作为一年级太嚣张了,说话也不讨喜,就被讨厌了,大概。”
我在心里吐槽,别怀疑,百分之**十就是因为这些原因了,看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
我看破不说破,安抚道:“这样啊,也许再过一段时间相处久了就好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他也不会因为这些小小的困难就丧气,他这人明显就是有着远大理想,百折不挠的人,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我也很佩服他,能有自己明确的目标,不像我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
我说:“一也,你以后会一直在棒球道路上走下去吗?”
御幸一也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错,我是这样想的,闯出一番名堂,然后报答从小一直支持我打棒球的爸爸。”
我了然,感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很危险,为什么只提到了爸爸,没提到妈妈,其中应该是有一些难言之隐。不过也很有可能是我在做过度解读。
保险起见,我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真好,能知道自己将来想要做什么,我还未来不明。”
或许是我语气中的羡慕都流露出来了,反倒轮到他宽慰我说:“没关系的小惠,虽然现在你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但是我会陪着你一起找目标。”
乍一时听见这番话,我也惊讶了,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的家人一直很宠我,估计是觉得我还小,可以慢慢来考虑,不想给我太多压力,所以一直没有跟我谈论过这方面的事。
但是随着我年龄渐长加上来东京读书后见识的增长,这些确实是我避不开的问题,压力渐渐在心里累积起来。
突然感觉有个男朋友谈谈心,还可以排忧解难还不错。
我感动之余,也不忘给他抛球,“你可真会说,见习男友。”
他还能嘿嘿地笑出声:“多谢夸奖,我会努力转正的。”
过了好一会儿。
我抛球的手已经麻木了,累了,我耍赖道:“御幸一也,我累了,我不想抛球了。”
御幸一也放下球棒,用肩膀上的衣服蹭去流到下巴处的汗水,这一幕在我眼中有点过分性感了。
御幸一也缓了缓道:“那你要来击球吗?很有意思的,我来帮你抛球。”
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休息了,却无法拒绝他。
我鼓着气,接过他手中的球棒,“好重!”
御幸一也连声道歉,“给你换一个木制球棒,初学者用这个比较好。”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金属球棒原来比我想象中还要重一些,也没有去外面营业性质的棒球场馆玩过,这还真是第一次拿棒球棒。
接过御幸一也特意给我拿来的木制球棒,掂量了一下,这个轻多了。我学着御幸一也的样子站在网前,抡起球棒搁在肩膀上,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挥了挥棒。
“事先声明,我第一次打棒球,别笑我。”说着我还警告似的瞪了御幸一也一眼。
我看着球从他的手中被抛出然后落地,球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会儿,我手中的球棒纹丝未动,好难找准时机,“再来一球。”
又是一球,这次我完美地把球打了出去,被身前的网接住。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成功了,肯定是碰巧打中了。我眼晴刷的一下亮了,转头看向御幸一也。
御幸一也配合的鼓鼓掌,“厉害厉害。”
没人听见夸奖会不高兴,自然我也不例外。我高兴地昂起了头,不过我也不准备再来了,把球棒还给了御幸一也。
他突然又说:“要来玩投球吗?我是捕手可以帮你接球。”
我无奈,“让我休息一会儿,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明明是他流的汗更多,却是我早早地喊着要休息。
我走到休息区的板凳旁坐下,指使他:“给我去自动贩卖机买瓶水。”说着还给了他一些零钱。
不得不说名校就是不一样,场馆门口就有自动贩卖机。
有人突然向我搭话,“同学,你真是御幸一也的女朋友吗?”
我抬眼望去,是一个眼神凶狠,下巴上的胡子显得他更像不良少年了。
虽然只是见习女朋友,我却脱口而出:“是的。”
我绷着神经还以为他会问更多问题的,没想到他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就气势汹汹地走开了,嘴里好像还念叨着御幸一也的名字,还夹杂着几句“可恶,可恶。”
我相信我绝对没有听错,看来御幸一也比我想象的还不受欢迎。
御幸一也拿着水回来了,“小惠,对不起啊,久等了,我不知道你要喝哪种,纠结了一会儿。”
看着他汗津津的样子,不由得心一软,“一也,辛苦了,没有买错。”
我正想接过水拧开喝时,他却先我一步帮我拧开了瓶盖,然后递给我喝。
我接过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在心里嘟囔着:“这点小事我还是会做的。”
真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哄女朋友小技巧。
太阳逐渐西沉,是时候该分别了。
在我提出我要回家时,他把我送到了校门口。
虽然我们要分开了,但是明天星期一又会见面的,所以我一点儿难舍的情绪都没有,摆了摆手说:“明天见!”转身就要离去。
他主动张开双臂,一副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的样子,真的让人火大。
我走近他,抱了上去,不得不说他的怀抱还是很舒适的,不过这次我没有沉迷,很快就抽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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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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