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最近的训练变得格外认真，虽然还是咋咋呼呼和日向满场跑，但偶尔能够注意到他观察研磨和自己动作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后辈终于下定决心努力，黑尾表示很欣慰，于是指导列夫的时间被合理延长，甚至还借给他基本关于排球基本知识的科普书。
”列夫最近是不是很认真？”场上灰羽和日向在互相垫球，顺便拉着芝山练接球，黑尾笑着低头问孤爪研磨。
“嘛，会往标准位置跳，挥臂也标准了不少，算是在进步吧。”
“是吧，之前可是超级横冲直撞，现在居然学会观察和思考了，真是长大了啊！”
这话说的好别扭，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孤爪研磨毫不留情的吐槽自己的幼驯染，“小黑好像灰羽的妈妈。”
“哪有！”黑尾铁朗强烈反驳，抱手倚靠门框，“还有1个星期就是全中预选赛*了。”
现在音驹的队伍凑得勉勉强强，翔阳和灰羽都还没练出来只能用一开始决定的队伍上场。
“神琦前辈走了，还有一个副攻手怎么办？”
“让灰羽上吧，他不是叫嚷要成为副攻吗？”
黑尾铁朗心里清楚，虽然他时常会和研磨说要把井闼山和木兔拿下但现实是对方是战备优良的部队而他们目前能凑出一个完整的队伍参赛都算不错了，很不甘心但是无可奈何，“木兔算他运气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高中我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黑尾和木兔互损友情从初二建立到现在日渐深厚，互放狂言已经成日常，孤爪研磨对此见怪不怪。
“IH预选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好像后天开始，”黑尾低头问，“你要带小不点去看？。”
孤爪研磨点头，“翔阳应该没去现场看过吧。”
“也行，那不如就大家一起去吧，反正是周末。”黑尾想了想，拍手喊人集合。可惜最后只有芝山灰羽和日向说一定会去看，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安排。
约好上午在东京体育馆门口集合，刚踏进体育馆大门，应援声排江倒海般向众人席卷而来。
“音驹，音驹加油！音驹，音驹加油！”
“哦哦！这是！”日向深深的吸了口气，“撒隆巴斯的味道！”
“翔阳还是第一次现场看排球比赛吧。”黑尾铁朗忙着拉横冲直撞的灰羽列夫，孤爪研磨和日向两人先去音驹的应援席占座位。
“研磨认识音驹的学长吗？”日向觉得既然是一体高校而且平时懒洋洋的研磨还如此关注，这就表示音驹高中的队伍里肯定有研磨在意的存在吧。
“不，并没有。只不过猫又老师是我和小黑的启蒙教练罢了。”倒不如说我讨厌现在的音驹，孤爪研磨回想起昨天晚上黑尾发给他的消息，“明理前辈退部了，我和他说要去看比赛的时候他给我发的消息，他说大部分的三年级都退部了。”
没有人问是不是因为升学压力，毕竟他们都知道原因。
从猫又老师身体变差，日常训练只能交给直井教练以来音驹高中排球部的风气越来越差。本身能进入私立高校的家里都不差钱而且音驹的门槛比井闼山和枭谷低得多，这就导致其生源良莠不齐。
孤爪研磨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真是一群让人恶心的‘前辈’啊。
音驹的首发大换血，可以看出猫又老师在极力补足因为三年级退部产生的防守缺口，而且还有一些三年级正选没有退部依然留在场上。即使是这样的局面，第一轮预选赛音驹还是赢的相当吃力。
场上的队伍和他录像所看到的队伍完全不同，日向翔阳开始回忆自己之前观看的春高录像，春高赛场上的音驹像是盘根错节的大树彼此依靠、相互支撑，他们编织的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球，所有极限的球都被稳稳救起。
而现在的音驹，好几个明显努力一把就可以救起的球却被轻易放弃，分差被逐渐拉大。日向皱着眉头思索，实在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转头求助在他心里无所不知的研磨。
孤爪研磨脸色也不太好看，音驹内部矛盾他大概清楚一些但是他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样。他不可能将事实血淋淋叙述，毕竟翔阳是个脑袋里只有排球的笨蛋。“翔阳，你知道吗？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排球的。”
日向知道，在喜欢上排球的那个暑假就知道了。
泉行和幸治他们虽然会陪自己打排球但是他们也会拒绝排球去打篮球或者游泳。一开始日向会感觉失落但是后来经过母亲的开解他才明白所有人都有不同的爱好作为朋友不能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爱好而是应该尊重，所以日向在听到孤爪研磨这句话时狠狠的点头表示了解。
孤爪研磨意外，他还以为排球笨蛋会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爱排球！*
“但是他们不是已经站在排球场上了吗？为什么还...”日向翔阳绞尽脑汁，试图从不合格的国文中找到一个词去描述音驹的现状。
“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仅凭自己有一点点权力就作威作福。”
“喂，刚才那个球你追什么？害的回防都来不及，追上了不也没得分。”擦汗的二年级副攻斜睨1年级自由人，语气不善。
“真是的，1年级果然就是没经验啊，真不知道教练怎么想的应该让苦尾上的啊。三年级那个明理退部了不该顺位到二年级吗？”一旁的二年级主攻也连声附和表达不满。
被骂的一年级自由人捏紧矿泉水瓶，极力忍耐。明明只要再多一个人垫一下那球会变成音驹的机会球，可是当他把球接起时背后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前辈们站在网前一动不动的冷眼看他。
“够了。”猫又育史的怒吼让二年级稍微收敛了些，“如果是对我的安排不满，你就退部。”
哨声响起，休息时间结束，众人再次回到场上。“那个老头神气什么，他的工资还不是花的我们的学费。”
被吼的二年级副攻面色难看，“就是，不是说生病调养吗，怎么到IH突然又好了真是烦人。”
“话说我加入排球部就是听说音驹挺强的想来丰富履历，结果很拉跨嘛，还这么累。”
副攻手跟着笑了几声，“算了算了，赶紧结束我请你们吃烤肉去。”
二年级纷纷叫好，只有自由人默默退后站回自己的位置。
音驹的比赛结束的很快，最后一场可以说是毫无战意，以10：25的大分差输掉了。研磨埋进领口，看着猫又教练组织回校，也站起往选手通道走。
研磨有点不高兴，日向翔阳在心里想，虽然被叫做排球笨蛋但极懂人情世故。他知道现在最好把时间交给研磨自己。
日向对抓列夫回来的黑尾铁朗眨眼睛，站在球场另一边看完比赛的黑尾心情也不算好，把灰羽管理权转交给日向后转身去追孤爪研磨。
如果说他坚持排球是因为“小巨人”的背影，那么猫又老师的启蒙应该是研磨和黑尾前辈追逐排球的原因之一吧。
“猫又老师。”
队员都到换衣间换衣服了，猫又育史独自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这是他执教音驹的第几个年头来着，以往刺头也遇见过不少，但是这么纯粹的恶意还真是第一次。
还没等老年人感慨时代发展，自己身体抱恙，孩子怎么长成这样，果然是手机看多的原因，网络真是害人不浅。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两人乖乖的叫人，得到了一个温柔的摸摸头。
猫又育史不打算将目前音驹的现状告诉自己的小弟子们，这是成年人需要解决的问题，热爱排球的少年们只需要站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就好了。
不过研磨和铁朗都是聪明的孩子，他们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猫又对音驹高中避而不谈在两人的预料之中，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对视一眼顺着老师的话头聊起最近的近况。直到高一的自由人来喊猫又老师师徒三人才道别离开。
“教练！”黑尾铁朗突然出声，“无论怎样，高中我一定会选择音驹的。”
话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猫又育史背手往集中点走，听到黑尾的发言也只是笑了笑反倒是树武意外的扭头看了黑尾一眼。他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如果是那样的人成为他的后辈倒也不坏，不过...回想起现在排球部的氛围，树武神色暗了暗。
猫又育史拍了拍沮丧一年级的肩膀，“抬起头来，不要忘了排球是向上看的运动。”
“你不说些什么吗？”
“没那个必要吧，”孤爪研磨踢走脚边的石子，“我还有1年才会升学。”
黑尾铁朗笑了笑，这是独属于幼驯染之间的心照不宣。
猫又坐在回程的大巴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旁的直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生怕音驹这群刺头在外面惹了事，“发生了什么吗？猫又老师。”
“不，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我确实老了啊。”
这话让直井不知道怎么接，他大致能猜到猫又在烦恼什么，作为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之一心里只剩下愧疚。猫又见他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叫大家开个反省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