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是我认识多年的搭档。”
“他叫做卫宫绮礼。”
被切嗣无预警的勾肩搭背,随后是,毫无预警的更改姓氏。
言峰绮礼,深感此可忍,孰不可忍。
只是,当他几乎脱口而出‘我姓言峰’前一秒钟──
他发现红衣Servant的表情,此刻,万分精彩。
原来是这么回事。绮礼咽下了脱口而出的反驳,偏头。他发现,切嗣果然正聚精会神的,端详着Servant的失态。好像不愿意放过任何细微的肢体反应。
──我明白了。
在红衣Servant迅速冷静下来以前,绮礼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姓氏’这种东西,在不同国家,不同朝代,对不同地区的王族或贵族,具有不同的意义。
以英国皇室举例。
在1917年以前,英国皇室根本没有姓氏存在。虽然日后,乔治五世下令,英国王室姓为‘蒙巴顿-温莎’。但总体来说,王室成员,往往只拥有名字、房子,或王朝的名字。比如:都铎王朝、约克王朝、温莎王朝。
而从日本律法的角度来说。
姓氏是家庭的整体象征。日本的‘夫妻同姓法’出现在1896年。但直到1987年,国民调查仍然显示:超过三分之二的日本人民,无法接受‘夫妻不同性’的状况存在。甚至,知名的宪政学者更曾公开宣言:允许家庭成员拥有不同的姓氏,可能会损害社会稳定、公共秩序还有社会福利的基础。
──换句话说,这种自我介绍,是切嗣对Servant的一次试探。
绮礼保持沈默。看着伊斯坎达尔上前,与红衣Servant自然熟的攀谈。
前任代行者,心里拿捏着,是不是应该怀疑:红衣Servant,其实,来自16世纪的鄂图曼帝国?
记忆混乱,不等于三观的重新建置。
赋予现代知识,也不会改变英灵本人的偏好。
那双棕黄色的眼睛,听见切嗣与自己都姓‘卫宫’的时刻,出现的动摇,绝非虚假。
──对于有‘兄弟’合力参战的景象,表现出震惊。
也只有、必须把所有手足兄弟都杀光,才能够幸免存活的、登上国王宝座的、鄂图曼帝国出身的皇族。
前任代行者瞇起眼睛。对于红衣Servant的身世,做出了血腥的推测。
两米外面。
“所以你的阶职不是caster?”
切嗣不知道绮礼的脑洞,有异次元那么大了。魔术师杀手调戏过‘红A’以后,迅速的问起了正事,“但这不对。昨天晚上,saber、lancer、berserker、assassin、archer都已经登场──亚历山大是rider,那只剩下caster了。”
“但我的确是avenger,”红衣Servant冷漠的说,仿佛他此生没有失态过一样,“不是caster。”
切嗣瞥了韦伯一眼,“难道说,圣杯战争的七名Servant,他们的阶职,是不固定的?”
韦伯也不太确定,“我并没有听过这种事。”
“小子,”伊斯坎达尔语气不快,“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听过?”
“……我也不知道啊!”
“话说回来,”魔术师杀手端详着红衣的Servant,“avenger能够做到什么呢?”
archer适合远距离攻击。lancer使枪。saber持剑。assassin擅长暗杀之术。berserker是狂战士。这都很好理解。
──但是‘avenger’是个什么概念?替天行义?摸黑复仇?
“从道具来说的话──”
红衣的avenger抬起双手。一把刀面雪白,刀身镶嵌八卦图样的短剑宝具,被他握在右边掌心。漆黑而修长,柔韧与爆发力兼具的长弓,接着出现在左手。
“无论是短剑,还是长弓。都稍微有点心得。”
伊斯坎达尔摸摸下巴,“没印象。多功能型的英灵吗。”
“说的跟瑞士刀似的。”
切嗣抽着烟吐槽。绮礼敏锐的注意到,avenger的眼皮跳了跳。
──意外的,是会在乎Master评价的个性。
“嘛,昨天晚上,凯悦酒店遭受‘炸-弹袭击’了吧,”切嗣话锋一转,“具体情况,只看新闻是搞不懂的──韦伯。”
“肯尼斯-阿奇博尔德。你认识吧,你觉得,那个男人能够从那种规模的爆炸中生存吗。”
韦伯接收到所有人的注视,突然紧张了几分,“我,呃……不,我觉得,嗯……,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因此而死的吧。”
“也是啊,”切嗣有些烦躁的搔了搔脑袋,“avenger,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我并不打算赢得圣杯。”
“咦。”
红衣的英灵,被如此信息量巨大的发言糊住了,“……Master?”
“我个人的优先事项,是让我与绮礼活着,直到圣杯战争落幕。”
切嗣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宣告。
“在此之外,”他的的右手弹出一指,“这一位征服王,亚历山大,有着要仰赖圣杯实现的愿望。”
手指偏移几公分,“这一位韦伯,rider的Master,想要的是,胜利的事实──期望胜利能带给他公正的评价。”
切嗣放下了手,目光灼灼。
“换句话说,韦伯没有打算向‘圣杯’许愿。”
“──所以,如果rider跟韦伯获得胜利,能够实现的‘愿望’的额度,会多出来一个。”
“avenger现在没有记忆。不过你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只要想起来以后,告诉韦伯,让他替你许愿──这就是一桩只会赚不会赔的合作交易。”
Avenger看起来有些吃惊。
“如何,avenger。你、我,绮礼,我们帮助韦伯与rider获得胜利,是合乎现场所有人的利益的举动!”
切嗣说完了。煞有介事的吐了一口烟。
韦伯此时,才慢半拍补上保证,“是呀,那个、avenger先生,我,韦伯-维尔维特必定说到做到!”
英灵卫宫没有回话。他瞪着自己的眼前,与自己的认知,越来越不符合的‘卫宫切嗣’以及‘第四次圣杯战争’──完全没能料到,最让他傻眼的神展开,还在后面。
“既然我们谈到了合作,”切嗣把烟塞回嘴里,整了整自己的大衣,“有一件关于我跟绮礼的事情,你们必须了解。”
“──我们两个,是从平行世界的1991年,来到这个世界的冬木市的。”
─ ─ ─ ─ ─ ─ ─ ─ ─ ─
1994年,冬木市,当天深夜。
亚瑟王-saber在森林深处,与caster兵刃相向。
处于劣势的关键时刻,凯尔特神话英雄-迪卢木多-奥迪纳登场,上前助阵。
与此同时。
想要拯救世界的卫宫切嗣,在艾因兹贝伦的大宅中,与君主-埃尔梅罗,AKA时钟塔讲师-肯尼斯,一名昨天晚上旅馆被炸-弹轰炸的男人,爆发生死交战。
爱丽丝菲尔,与自称‘工具’的久宇舞弥。两个女人,为了切嗣。在树林里,联手对抗──为了寻求‘答案’而非要见到卫宫切嗣不可的──神父-言峰绮礼。然后双双被爆打。
穿越者,卫宫切嗣,并不清楚这些剧情的进展。
他收到了‘主神’所赋予的第二个任务。
──带着你所认识的‘言峰绮礼’。你们两人,午夜以前,一同到冬木市教会,报备你的Master资格。
切嗣顿时咬紧了牙根。
这个任务,是太阳下山以后,与rider组分头行动时,突然又跳出来的。
1994年,是旧型手机,都尚未普及的年代。
如果韦伯没有回玛凯基家,也是接不到自己的电话的吧。切嗣呼出了一口气,抬头。对着餐桌对面,安安静静的、吃下第三盘小牛肉的绮礼,下达指令。
“等这顿饭吃完,我们就去教会,报备一下今天召唤出Servant的事。”
“等一等,切嗣。”
因为在公众场合喊‘Master’太糟糕。喊‘卫宫’又会不知道在喊眼前的谁。迫于无奈,英灵卫宫只能使用名字进行称呼。他听见前述发言不对,立刻打断了卫宫切嗣。
“你打算亲自去教会吗。姑且不说那里,恐怕正被其他Servant监视,就连教会本身的立场,是否中立,也很可疑。”
英灵卫宫,目前正穿着一件新买的咖啡色大衣。
即使发色与肤色,相异于当地居民。然而,冬木市,本来就是一个常常有外国人到访的城市。只要衣着打扮并不奇怪,就不会太引人注目。
“谢谢avenger,”切嗣毫无诚意的说,刁着一根牙签,“但我心意已决。不接受反对意见。”
魔术师杀手拎起一杯果汁,对着绮礼眨眨眼睛,“不过我们不用着急。就算再吃个一个钟头才行动,也没关系。”
他无意与Servant解释,所谓的‘主神任务’是啥玩意──而绮礼也很明白切嗣的顾虑。
前任代行者乖巧的点点脑袋。表示自己有听见了。才又伸出筷子,往烧烤的架子上面,加了一排青椒,以及小丸子。
“……。”
两人身边。英灵卫宫一语不发。他看着‘切嗣’与‘绮礼’的一切互动。
竟然感到生无可恋。
系统提示:英灵卫宫的理智指数,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考验。
卫宫切嗣: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以父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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