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孝子之我要你比我爷爷还富

赵启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他昨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又剧烈运动到后半夜,实在是有些累。

他先是抬了抬胳膊,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于是睁开眼又微微眯起,瞧见乔知正**着身子想从他身上跨过去。

赵启抓住乔知的胳膊,猛得又给扯回去压在了身下。他伸手撩开乔知那乌黑的长发,仔细观赏那雪白肌肤上他弄出来的嫩红色的痕迹,还撒娇道:“大清早的,干嘛呀。”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乔知哑着嗓子喊不出什么声音来,气急败坏地瞪了赵启一眼,就抓着被子盖住了脑袋。

狗子卸了颈圈头一回啃到荤腥,撒丫子跑得贼快,可能把脸和羞耻心都给跑丢了:“哎呀,知知,小知,阿知……”

乔知扭过身子去不想理他。

赵启把他掰回来,掀开被子,望着他那红得要滴血的脸,深情地喊道:“媳妇儿……”

趁乔知呆愣着,赵启俯身下去又要亲他。就在这时,乔知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咕噜”。

乔知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哝道:“饿了……”

赵启埋在他肩头笑了一下,接着坐起来给乔知盖好了被子:“等着,我去做饭。”转身一看,地上凄惨悲凉地躺了堆破烂,于是又支支吾吾地问道:“能再借我套衣服么……”

“媳妇儿,你别不理我嘛……”赵启撒娇到。

乔知埋头嚼着香甜软糯的小圆子,不搭理他。

“媳妇儿,我错了……”赵启继续撒娇到。

乔知又盛了碗甜汤,不搭理他。

“媳妇儿……这汤好喝不?”

这回儿乔知放下了碗,问道:“你叫魂呢。”

“媳妇儿……”

“停!瞎喊什么。”

赵启可怜巴巴地说:“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人喊过我‘阿启’,我以后不会让其他人这么喊,只给你喊。那我也得给你个专属称呼,刚刚都试过了,不适合,不如叫媳妇儿了。”

“媳妇儿就该合适了?”乔知皱起了眉头。

赵启想都没想,激动地答道:“合适!非常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乔知无语,也就这么默认了,随手递了个包子给他:“吃。”

赵启一脸花痴地接了过去,这就又要张嘴喊“媳妇儿”。

“我警告你,在别人面前不准这么喊,也不准这么看着我! ”

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赵启只以为是他害羞了,便笑着拿着包子使劲点了点头。

他还记着昨晚乔知的反常,思索片刻,像是随便聊聊般自然地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怎么样?”

乔知低头喝了口甜汤,咂咂嘴平淡地说道“挺好的……”

挺好?赵启皱起了眉头,他才不信。

赵启站起来转到乔知身后,弯腰抱住了他,将下巴搁在乔知的肩上,轻声问:“以后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好不好?想哭,想闹,想怎样都可以。”

乔知鼻头有些发酸,他垂下眼,说道:“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哭闹是小孩子的专属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在我这里怎样都行。”

赵启的慷慨让乔知觉得自己是那般的卑微自私,就凭借赵家的实力和赵老太爷的宠爱,哪怕在这混乱的世道里,赵启也能荣华富贵一世,他又为什么要把这满身光芒的小少爷与自己捆在一起拖入烂泥沼中呢?

“阿启……”乔知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轻柔温暖的一吻落在了额角,让他不忍撒手。

苦难是不能过度咀嚼的。

“吃饱没?要不要再躺会儿?”

乔知的耳尖溜上一抹红,他小声嘟哝道:“阿昭该回来了……”

“他们估计得今天下午到,等他回来了我叫你。”说着便扶着乔知往床边走。“很难受么……”赵启看着他苦着脸扶着腰慢吞吞地小步挪着,小心问道。

“……要不下次你试试。”乔知送给他一个想砍人的微笑。

赵启喷笑:“你要是行那我就行。”天上仙对于情事是真的啥也不懂,除了乱啃就是乱闹。

“是,赵小少爷可会了,留洋那几年玩的不少吧。”

赵启算是发现了,乔知一吃醋就会喊他“赵小少爷”:“哪有!都,都是跟吴延年学的……他和潘益之是一对。”赵启一边说一边将乔知扶到了床上,又整好了被子和枕头让他躺下。一抬头正对上乔知的黑脸。

“是不是你们教坏我妹妹的。”

赵启深吸一口气:“哪有,她只是喜欢长得好的。”

长得好的?那应该不会长久。乔知堪堪放下心来。

“你们这些留过洋的……是不是都不会介意跟同性在一起啊……”乔知侧躺着,望着蹲在床边陪着他的赵启。

“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打扰别人的选择?”赵启抬头,小心试探道,“你……很介意么?”

乔知气个半死,翻了个白眼,捏着赵启的脸拽了拽:“我介意还跟你做这档子事?”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有些害羞,咳了几声后小声问道:“要不,你也上来躺会?”

赵启愣了下,将手放到床柱上,轻笑到:“床该修了。”

乔知:“……”

下午,秦昭回到飞云醉,待片刻休息后去了乔知房里。一抬头见是赵启开的门,忍不住瞪着眼往他肩上捶一拳:“做个人吧,舍我一个跟你们家那老狐狸大眼瞪小眼的。”

“这不是想你们家少爷了么,兄弟,体谅体谅。”

“咳。”屋里传来一声咳嗽声。

秦昭对他翻了个白眼进了屋里。向左看,不见乔知坐在八仙桌前喝茶;向右瞧,稀奇,真稀奇,他那从小不爱读书的少爷竟然在看书。

“少爷,你病了?”秦昭刚刚听着乔知声音有些哑。

乔知不自然地回道:“上火,风寒。”

“啊?”

“风热。”乔知糊弄到。

这季节哪门子的风热?秦昭挠了挠脑袋。

赵启给乔知倒了杯茶递过去:“喝水。”

“还喝啊……”乔知难为极了,他真的不想站起来下楼跑厕所哇。

他还是伸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对赵启说:“你先出去一下。”

赵启看了看乔知,就知道他决不会随意把秦昭派给他帮忙,一定还有别的事。“我去门外等着。“赵启淡然地给乔知调了调腰后的垫子,推门出去了。

乔知扶了扶太阳穴,稳住心里的慌张,该办正事了:“那块矿查得怎么样了。”

“那矿正好在赵家交易的矿源旁边,我偷偷加了点东西,让他们第一次验货没过。后来跟着赵家去了矿源,那边的矿都很大,被各家的人严格把守,配备了些武器。有不少流民在那一片打临时工,我们去的时候起了暴乱,但很快被平息了。”

“那些人关系怎么样?”乔知拿手指敲着桌子问道。

“为了方便管理和应对突发事故,虽然那些人都是竞争关系,但是矿区太大太碎杂了,不得不联合巡视。如果我们强行只对一处下手,恐怕会引来很多人。”

周泠难以派人潜入勘察,而是得靠赵家把秦昭“带过去”,矿区的管理之严格可见一斑。

“既然存在竞争,又不是唇齿之谊,就算联合起来又能有多牢固。人心不足,如果有一把火能烧掉竞争对手,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说着,乔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放心,明天我就去找周泠商量具体事宜,这几天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秦昭正转身要走,乔知喊住了他:“嘶,你把赵启叫进来……”

“哦,好嘞。”

秦昭出门通知了赵启便离开了。赵启刚进门就听见乔知悄悄问道:“他走了没?”

“已经下楼了,怎么了?”

乔知抬起一根胳膊,瞥向赵启:“扶我去上厕所。”

乔知不让赵启抱着他,只能搀着往楼下走。赵启低头看楼梯碎碎念道:“哎你也太冲动了,搞得咱俩都遭罪,咱打个商量,下次……”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乔知不想接受他酒后乱x的事实。

今天的晚饭时刻格外安静。赵启回赵家交差被老太爷留下,乔婉和邢暮雨两个闹腾的也各有各的心事,剩下的人怕说错什么被乔媛听了去,也大都闭口不谈。

乔知看着自家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搁下筷子:“跟我过来。”便起身去了后院。

乔婉跟着他到了后院停下,小声地喊道:“哥。”

“医馆马上就可以开业了,还是周泠帮忙张罗的,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肯帮忙是因为我是你乔无文的妹妹,要不然早就把我赶走了吧……”乔婉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乔知凝视片刻,问道:“你真的喜欢她?不是因为看脸?”

“也有吧……”乔婉搓了搓手,“其实,在国外待了这么些年,我挺没安全感的,以为表面的骄傲能撑起内心的柔弱,可那都是自欺欺人,时间长了,在个陌生的地方待久了,双手都是抖的,但我看到她就觉得很踏实,从未有过的踏实。”

一谈到周泠,她的眼睛里都往外洋溢着星光,乔知知道,劝不住了。

乔知好声好气地说:“那你知道留在她身边有多危险么?周家内部的人,外头的人,想要她命的多了去了。你跟在她身后的这些天,她一直都找人暗中护着你,想着也就是一时兴起,过几天就好了。可你若是再贴近一步,我也护不住你。”

“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赌一场微乎其微的感情,值得么?”乔知问。

乔婉抬头看着乔知的眼睛,问道:“哥,如果要你为了赵启去冒险,你去还是不去?”

乔知想了想,再留几块疤好像也没什么。两双相似的眼睛中都封着一簇浓情,向彼此诠释了什么叫奋不顾身和飞蛾扑火。他这傻妹妹跟他一样死倔。

行吧……他乔无文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在胁迫夹击中全身而退,最差的结局也就是鱼死网破,要是能将乔婉托付给周泠,他也还能少一份风险,冒险一搏。

乔知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那你就得做好接受各种压力的心理准备,安全、舆论、两人间的相处。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的确需要个能陪着她撑下去的,虽然哥也不太希望这个人是你。”

“有你这么诅咒妹妹的嘛!”乔婉不满地噘起了嘴,“我听曼姐说过一些,可就是因为太危险了,我舍不得再让她自己走下去。”小姑娘又伸手拽乔知的袖子,撒娇道:“哥……”

乔知还未开口,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噫”。

那丛被压得稀巴烂的棣棠还是让乔知心有余悸,既然劝不动赵少爷翻后墙的毛病,只能把后门的钥匙给他了。

赵启关了门上了锁,从黑影里走出来:“多大年纪了还撒娇,略。”

“怎么?多大年纪也是我妹妹,让你宠着了?”

媳妇儿发话了,他哪敢再反驳:“没怎么没怎么,多大年纪也是咱妹妹,我当然得宠着!”

“谁是你妹妹了!”乔婉瞪了赵启一眼。眼看着这俩人又要吵起来,乔知赶紧拉住了乔婉。

“哥,看到没,我还不希望跟在你身边的是他呢!有用吗?”说完便甩手回了前厅。

小姑娘这才跟在周泠后头几天,这就学会挤兑他了!乔知摇着头笑了笑。

他转身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赵府的床没这里的舒服呗,吃完饭就赶紧溜回来了。”狗子摇着尾巴就要往乔知身上贴。

乔知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推住了要往他肩上靠的大脑袋:“停。”

反正媳妇儿跑不了,赵启也不生气,乐呵地问:“哦对了,你想要西山的那片矿吗?我回去跟爷爷说了矿区和流民的事,他打算直接收购一部分矿区,以后自行开采。”

乔知敏锐地捕捉到了“收购”二字。那一块可都是煤铁双生矿,是周边几省唯一的煤铁矿源。而赵家做的是布帛良田百货的生意,赵天咏花高价收购煤铁矿有什么用?

“我要那矿做什么……”乔知抬起眼捕捉着赵启脸上细微的表情。

赵启对这试探全然不知,激动地说:“这是我送你的底气啊!要是以后再让我出去跑合作,挣回来的钱我就全给你,反正赵家也不缺,赚这么多干嘛。我得想办法让你比我爷爷还富,让他老人家知道,是他孙子高攀了。”

合着赵老太爷费劲找回来了个败家玩意儿。

乔知眯起眼瞧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唉,傻子。”愁人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

“我媳妇儿聪明就行!”说完就揽住乔知的腰,拿头蹭了蹭乔知的额角。

过了好久,乔知开口道:“赵子兴。”

“嗯?”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让赵启去分析赵天咏买矿区的目的,几次难以开口,只好提示道:“情感不是涂料,不要让它蒙蔽了你对一个人一件事的判断。”

“我相信自己信任的人。”赵启以为他还在妄自菲薄,又使劲蹭了蹭乔知的头,“别多想了,你一直都很好很好很好。”

驴唇不对马嘴。

乔知头发被蹭得起了静电,赶紧拍开了赵启的脑袋:“别贫了。王家的那块矿周泠有打算,我们……她大概在下月初要收到手里,在那之后你想买哪家想送给谁都行,成吗。”

“行,怎么不行!”

还不等赵启再伸手占点便宜,秦昭一脸严肃地快步走来:“少爷!北岸传来消息,我们在晏城的联络点被抄了,抓住的线人全部以汉奸罪枪决示众。”

乔知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一瞬间的慌乱从头顶快速游窜到脚底,竟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怎,怎么会……”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头扶住了他,让他堪堪站住。

那些人就是普普通通的走卒贩夫,在混乱的晏城里,只要不向军统内部伸手,怎么会被盯上?

“这是最后传出来的消息。”秦昭将攥在手里的小盒子递上。

那小木盒子太重了,还未触到乔知的指尖就嘭得砸到了地上,里头的小纸条滚了出来。

赵启担忧地瞧了眼乔知,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平摊开,放到了乔知眼前。

“目标拜见二叔,杀未婚妻全家。”

乔知将那纸条狠狠抓进手心:“阿昭,让他们全部停下来,不查了,再也不查了……”

深夜透过紧闭的窗弥漫进整个屋子,乔知借着昏黄的灯光打开了一本名册,旁边放着那张皱巴的粘着灰尘和血的纸条。

这本册子上记着这些年来从飞云醉走出去的人的名字。

逃难来颂城的人很多,他没本事接纳所有人,所有的同情都是有代价的。选择留在飞云醉接受庇护的要被毒哑嗓子,与家人一同来的,老幼留下,壮年被派出去走南闯北,延续乔家当年埋下的通讯网。

自北岸被外族控制后,便切断了与衍江以南全部的无线通讯,南迁的乔氏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监视着祖宅。说是监视,知道了情况又能怎样?看来看去也看不回自己手里。可这是乔知唯一的底牌了。

“我……我把他们一批一批地送到晏城,送到西边,还有南方……”冰凉的指尖划过那一个个普通俗气的名字,“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倒不是见不得血腥,自他接手乔家后,手上沾的血也不少,他只是愧疚这些人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送了命。

这些冒险送出来的消息维持了乔知在家族中的地位,让那些虎视眈眈的老油子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插了一只眼,没人知道他手里还藏着多少实力。但实际上,他手里只有母亲留下来的这张网,靠它那微薄的力量将乔家最落魄的长房长孙伪装成最高贵的人。

不想管这二百七十四口人是真,怕辜负了地下的父母也是真。乔知在这夹缝中差强人意地打太极,到最后竟弄个一事无成,谁也对不起。

“我其实,我其实从来都不想依靠他们掌权,我也不想绞尽脑汁去控制那些老头,更不想回晏城……

“其实早该放他们走了,是我自己怕死,怕被乔家鄙视、抛弃,是我拿他们的命赌我自己的命……”

乔知缓缓抬起眼,对着赵启苦笑道:“可笑吧,我想摆脱乔家,可又怕乔家不要我了……”

那双眼里转着昏黄色的微光,像是拼尽全力护住的那一点余蜡中心的星火。

赵启抬手抱住了他,细声安慰道:“人各有命吧……就算你不收留他们,无论往哪走,都很难逃过饿死病死的结局……”

向北,是外族的肆意侮辱;向西,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阶级压迫;向南,是各路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向东,是茫茫无际的大海,不知多远处就会有炮口对着这片富饶而又荒败的土地。当活下去成为一种奢求,丧尽天良四字都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沉重和荒唐。

乔知将那张纸条夹在了名册中,轻轻按压一下,慢慢摩挲着破旧的边角,最后还是放回了抽屉中。

希望以后不会再往这册子上添哪怕一笔一划。

他又摁下抽屉旁不起眼的一处雕饰,桌面上弹出一个小暗格。

“这是什么?”赵启问道。

乔知从中拿出来一个红木小匣子,打开,里头摆着一只半个手掌大的金色的豹子。

“算是乔家当家人的印信吧……”乔知将那表面有些暗沉的豹子拿出来看了几眼,又毫不在乎地扔到了桌上。

“其实也没什么用,就是看得高级。以前乔家吃皇粮,装模作样地养了批私兵,现在谁都自顾不暇,哪来的精力养这些个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就是块破铜烂铁,还没厨房里的大馍馍值钱。”

乔知又将那暗金色的小豹子抓过来,习惯性地放在指间旋转,思考着乔延灭了未婚妻全家的事,毁了他消息网的是乔延还是乔崇,或是伪政府……

要是乔延一直隐藏着,他还怎么放心把这豹子交给乔延……

赵启也不去催他,就站在一旁,直到乔知开口问他:“阿启,如果要你灭了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全家,会是个什么理由?”

这话题转得太快,赵启一愣:“冤枉啊!我上哪摸未婚妻去?”

“如果,假的。你就说,可能有什么理由不得不做这种事情。”

赵启见过那纸条,大概知道乔知的问题与那有关,答道:“青梅竹马……未婚妻……利益牵扯,国仇家恨,杀人封口。

“如果这个人很偏执很疯狂,他未婚妻背叛了他不愿嫁给他,也有可能痛下杀手吧。”

刘家一向洁身自好,即使家乡沦陷也不卑不亢,日子也过得紧张起来。那刘小姐温婉大方与乔延一起长大,实属良配,能有什么理由让他下这种狠手呢?

乔延是个定时炸弹,那远在晏城的乔崇也未必没藏着鬼心思。

赵启见他眉毛越皱越紧,夸张地问道:“问我这个做什么?媳妇儿,你不会想要谋杀亲夫吧……”他可怜巴巴地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乔知的额角,“我都穷得靠你养了,咱可没什么利益冲突哈……”

乔知拽了拽缠在他身上的赵启,发现这只巨型犬根本扒不开:“赵子兴,你够了。”

巨型犬有点耳背:“媳妇儿,我困了。”

“滚回你屋去。”

巨型犬继续耳背:“媳妇儿,困觉困觉。”便不由分说地勾起乔知的腿窝将人抱去了床上。

黑暗的门缝里有双黑色的眼睛,见过了泛着古旧的光的金豹,见过了两心无间的紧拥。一声心安的“我在”独属于那唤着“阿启”的人,如今竟被偷听了去。带着满心的羞辱和抓狂,她裹紧衣服,手忙脚乱地逃回黑暗。

三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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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孝子之我要你比我爷爷还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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