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橄榄树影烙在石灰岩墙壁上，独属于地中海的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我赤脚踏上细软的沙滩，草帽下的藤蔓突然疯长，绽开无数细碎的白色小花——它们在海风中欢快地摇曳，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梅林啊！”我望着眼前宝石般湛蓝的海水，叹息声被浪花打碎成晶莹的碎片。里德尔站在椰树阴影下，唇角微扬，手里提着刚买的雏菊黄泳衣。

“给你。”他递过泳衣，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腕，又迅速收回。

我笑嘻嘻地把一个纸袋塞进他怀里：“给你的。”

纸袋里是条印着热带花朵的沙滩裤，夸张的扶桑花图案几乎要灼伤人眼。里德尔的表情凝固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血色。海风掀起他一丝不苟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那里隐约有青筋在跳动。

“不穿算了。”我作势要抢回，却被他猛地扣住手腕。

“你等着。”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温热呼吸烫得我耳垂发麻。当他把沙滩裤甩进更衣室时，我分明听见一声极轻的“Incendio”——但愿那条可怜的裤子没有葬身火海。

我穿着他挑选的雏菊黄泳衣躺在沙滩上，棉质罩裙被海风掀起温柔的波浪。里德尔在椰树下翻阅《至毒魔法》，苍白手指划过书页，两个醉醺醺的麻瓜男人晃了过来。

“小甜心，一个人？”带着鱼腥味的手即将碰到我脚踝的刹那——

绿光在里德尔眼底炸开的瞬间，我抢先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他的魔杖已经滑入掌心，杖尖正渗出丝丝黑雾，周围的空气因魔力暴动而扭曲。

“让我来。”我轻声道，指尖擦过他紧绷的指节。

藤蔓从我脚踝处破沙而出，带着赫奇帕奇温室里从未有过的凶性，毒蛇般缠上那两个男人的脚踝。他们的惨叫声被海浪淹没，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时，我看到里德尔瞳孔骤缩——。

“够了。”当那两人的挣扎开始微弱时，里德尔突然扣住我的腰肢。他的呼吸灼热地烫在我耳畔，声音里带着令我战栗的兴奋：“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他的唇碾下来时，我尝到了海风的味道。远处，那两个麻瓜正被潮水卷向深海，而里德尔抚过我脊背的手指，正因愉悦而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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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炽烈的阳光将沙滩烤得发烫，我们在普罗旺斯的这个滨海小镇度过了整整一个月麻瓜的日子。

每天清晨，我都会被窗外的海鸥声吵醒，然后拖着里德尔去市集挑选最新鲜的无花果。他总是一脸嫌弃地站在水果摊前，却会在我转身时偷偷用魔杖给那些无花果施保鲜咒。午后我们躲在橄榄树的阴影下，我试遍了小镇服装店里所有的沙滩裙——鹅黄的、天蓝的、薄荷绿的，每换一条都要跑到里德尔面前转个圈。

“太幼稚。”他评价那条缀着贝壳的白色裙子。

“像被单。”他冷笑着看着印满碎花的蓝色裙子。

直到我换上那条正红色的吊带裙，他才突然沉默，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就这条。”

游泳时我故意把浪花泼到他脸上，这个向来优雅的斯莱特林竟然幼稚地回击。海水打湿了他的黑发，阳光下的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我第一次看到他放声大笑的样子——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

暮色渐沉时，地中海的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漫进房间。里德尔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正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珍珠母纽扣，月光将他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转过去。”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黑袍滑落在地毯上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我故意慢吞吞地翻着一本《地中海魔法植物图鉴》，直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他躺下时带着的雪松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魔法残余——想必是趁我洗澡时又研究了那本黑皮书。

“睡觉。”他伸手熄灭烛台，动作有些生硬。黑暗里我们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两个互不干扰的咒语。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发现原本楚河汉界的被单早已乱了阵脚。里德尔的手臂横在我腰间，掌心无意识地贴着我锁骨下的契约印记。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熟睡中微微蹙起的眉头。

我轻轻拨开他垂落的黑发，指尖碰到他冰凉的眼睑。他忽然收紧手臂，将我往怀里带了带，呢喃了一句模糊的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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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周，在我的软磨硬泡下，里德尔终于黑着脸穿上了那条印着热带鹦鹉的花裤衩。他站在镜子前表情扭曲的样子，让我笑得跌进蓬松的鹅绒被里。

“麻瓜的照相馆，”我拽着他的手腕，“就一张。”

照相馆的老旧风扇吱呀作响，里德尔僵硬地站在背景布前，我踮起脚把一顶滑稽的草帽扣在他头上。当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搂住了我的腰——那张照片上的我们看起来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年轻情侣。

离开南法前夜，我看见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夹进那本随身携带的黑魔法书的扉页，又在上面施了至少三道保护咒。月光下，他的指尖在相片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轻轻划过我笑靥如花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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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火车站，里德尔站在拱门的阴影里，修长的手指在我斗篷领口缠绕。他的呼吸拂过我耳后，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一枚蛇形银戒突然被按进我掌心，冰冷的蛇眼镶嵌着两粒猩红的宝石。

“记住，”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后，“当银戒发热时……”冰冷的戒指内圈划过我的指腹，“查看内壁的如尼文。”我递给他一个水晶瓶，里面晃动的血液在煤气灯下像液态红宝石。

“多此一举。”他冷笑着将水晶瓶收进内袋，却在转身时不着痕迹地扶正了我歪斜的胸针。转身时黑袍却扫过我裸露的脚踝，像一条不舍离去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