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我什么都要。说白了就是,我还不想伤害你。说白了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办,给我点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给你时间?你又给了我什么时间?我就是在监狱里等待处决的囚徒。
我爱上了他,我爱他。我不想用语言点燃内心的战火。
每年的开学典礼无非都是一套流程,当初他们也曾经怀揣着憧憬和对神秘的向往走进礼堂抵达分院帽前,视线都停留在那漂浮着蜡烛的屋顶上。
泊拉和汤姆分别就坐在各自学院的长桌上,云层淹没了月光,耳边只有交响曲在奏明,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对面的汤姆身上而新生的姓名和去处,
无关紧要。
“你们暑假去了哪里,我真的一封信都没收到担心死我了。”
看着她一副走神的模样云心有些抱怨的提起整整一个暑假查无此人的收信地址,数封石沉大海的信笺,她时刻关注着报纸上的新闻生怕在上面找到泊拉的姓名。
“我们在麻瓜世界,不太方便收信,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的眼神依旧固执的落在汤姆那,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直白和热切,对面的人也感受到情绪泛滥似乎在捉摸不定的光亮下朝着泊拉微微的笑了笑。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年的经历促使他们抵达了一个新的阶梯,如果是此刻和汤姆重逢泊拉不一定有勇气站在他面前叫出他的姓名。
时间能抹杀一切。人们遗忘,厌倦,变老,离去。但有些人在兜兜转转的重逢交叉,他们从未有过什么承诺和誓言可现在却有一种无形的链接正通往他们之间。
“麻瓜比巫师社会还要不安全……”
云心继续哀怨的提起一个假期不沟通令人发指的行为,但她的眼神却突然看向教授念出姓名的那个女孩。
“辛西娅·忒亚”
“泊拉……你看那小女孩……”
她拍了拍魂不守舍的泊拉强制的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安静等待分院帽宣判结果的演讲台上。那个叫做辛西娅的女孩拥有一头和泊拉颜色一样的银发,她的眼睛是区别于紫罗兰的静谧蓝色。让云心最觉得惊讶的是她觉得辛西娅和泊拉长得有些相像。
即连泊拉看到辛西娅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都在思量是不是还有个不为人所知的亲人,最后她被这个想法逗笑,他们一家早就消亡在十年前火灾里,又从哪里去找到一个关于家庭的奢望。
而且忒亚这个姓氏她有听说过,在希腊那边这个名字一直都显赫的昭告地位,她们之间毫无关联。
“我觉得和你有点像,这个颜色的头发其实并不多见。”
云心靠在泊拉的肩膀上同她开着玩笑话,在刚刚恍惚的刹那间她也似乎看见泊拉又一次站在聚光之下,
“你怎么啦,还是咱们的紫罗兰颜色好看。”
凑近她的耳畔放松着泊拉僵硬的肌肉,她怎么会看见辛西娅会后又如此紧张的表现。
嘴角只有苦涩的弧度,泊拉盯着辛西娅的眼睛和她的头发,向云心提起震撼的缘由,
“我差点以为我母亲还活着。”
下一秒分院帽也决断好她的去处,在台上经历过相同的一阵繁琐的探讨后,终于得出结论。
“那么──斯莱特林!”
泊拉看见她站起来平淡的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所有人都在欢呼就连汤姆也轻微的拍着掌心以示庆祝,在这个晚上她吸引走了绝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
“是斯莱特林啊,我还以为能来拉文克劳呢你看她的眼睛多漂亮。”
唏嘘感慨道辛西娅的分院问题,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学院都有些可惜,她那双湛蓝清澈的眼睛真的和拉文克劳很相配。
“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斯莱特林也很好。”
那句忧伤的话语在短短一分钟内被消解干净,泊拉没再继续向下说起关于母亲的故事,无论从前或者以后她内心里关于亲情之感早已死在火光点燃黑夜的晚上。
“我们一会还要去找教授,也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消息宣布。”
辛西娅的名字在末尾的最后一几个这次分院仪式便很快结束,在进餐过程中云心提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在用餐前神秘的告知让他们在晚宴结束后去办公室一趟。
吃着甜点泊拉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辛西娅的方向,那头发色在人群中脱颖瞩目,以旁观者的角度脱离出来原来感觉得到自己也是那般如此。
“我觉得,一定会是好消息。”
她听到了云心关于学期还未正式的开始就紧急集合的疑惑,想起在森林里他们的度假,斯拉格霍恩教授总是会哼着歌曲悠哉悠哉的眉眼带笑。
她感到世界运转正从她偏移航道的人生上回归正常,在夏季的末尾里,似乎还能闻到关于早已凋谢水仙的味道。
而对面的辛西娅在接受着关于四面八方的询问和打探在周旋和应对之中注意力仍旧不忘记打量着那个坐在拉文克劳餐桌上表现的毫不在乎的样子学姐,她紫罗兰色的眼睛是那样的卓绝明亮和周围对她充满好奇的人群形成极端的比较。
“那么在霍格沃茨的学习就要拜托各位的关照。”
不可有失礼节,尽管内心对于这些可有可无的问候寒暄有些心烦,但辛西娅依旧摆出一副礼貌恭谦的模样对应,而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泊拉和她如出一辙。
她的内心被搅乱,天翻地覆,而她本质上却是一团难以融化的冰川,毫无波澜。
晚宴落幕,新生需要在级长的带领下回到公共休息室内,泊拉看着汤姆站在长桌前领导着新来学生。
“走吧,我们先去办公室。”
而云心拉着一晚上显得迷迷糊糊的泊拉以及修一起前往教授的办公室等待,汤姆走出礼堂的最后一刻辛西娅那头银发灵动的紧随着。
或许,遗忘,就像一层皑皑的白雪一般,应该将这些记忆变麻木、覆盖起来。然而,它们却是她的一部分。它们是她自己的写照。
她会挡在他面前的,她一直都在践行这句话。
如果命运不可更改那么让她作为替代。
不过是十分钟左右时间汤姆很快便完成级长的职责,他踏入聚会的房间时泊拉正坐在聚光灯下,和他记忆里万千个场面重叠在一起,她站在光亮里她站在月光下。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轻声的告诉她,他回来了。
“把你们叫过来有几件事情需要提醒一下,”
人员到齐,教授缓缓揭晓他那些早做打算的计划,
“下个学期的O.W.ls考试汤姆、泊拉、云心你们不需要我操心,拉尔夫先生可是拿到了全O的优秀成绩。”
被点到名字的修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没有选修所有的课程教授说的全O也不过是有些夸大的成分在其中。
“这次主要还有个特别的消息需要宣布,火焰杯都知道的对吧。”
停顿语气留出缓冲和回想的空间余地,斯拉格霍恩看着众人反馈来的表现又继续向下说明,
“这个学期刚好轮到布斯巴顿那边举办了。”
他的言下之意明显,有意的提醒着这一次特殊会谈的四个人,修已经六年级,剩下三个也正式进入高年级行列,核心位置也在潜移默化中交接完成。
“不是被中断了很久吗,怎么突然之间又恢复。”
修思索良久之后是在不明白为何在双方世界都战火连绵的这个时刻要举办一次带有危险兴致的盛事。
“人们需要鼓励,尤其是这种时候更加需要能够振奋的东西。”
汤姆看向教授缓缓说出那个有些荒谬的答案,在战争之前需要双方鼓舞士气,号角或者战舞,以及这场火焰杯比赛背后的事情也正是如此缘故。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汤姆笑了笑,平淡的生活太久世界需要调味剂,在一切煮沸之前他们还需要往这锅社会的汤料里加入提鲜的产品。
“也许世界正等待着有人去改变,现在我们需要选拔出谁是那个命中注定的英雄。”
教授换了个说辞将理由进行美化修饰,紧绷弦再被收紧就无法逃脱被扯裂的后果,现在要做的是将神经松一松。
“以及,我们上个学期的讨论的魔药店的事情已经开始去着手置办了,名称和招牌图案就沿用我们俱乐部的怎么样,各位有没有什么好提议。”
说起命中注定的人时,教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汤姆身上,紧接着又继续言论关于协商店铺的事情,众人摇头表示同意沿用俱乐部的名称和徽章图标,在比赛结束后投入繁忙的科研任务中几乎快忘记教授和他们水果的事情。
“预计等你们毕业之前肯定能办起来的,说实话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都开始面临分叉路口。”
记忆里被抽丝剥茧出过完聚会的场面那个时候汤姆的身材还不出挑在一众快要毕业的学生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如今他却是那个站在最前端的位置上。
“那还早呢教授,O.W.ls考试还没有开始,我到时候没考到O还能不能继续跟着您一起上课。”
到了这个年纪,话题里谈论关于毕业的部分就增加比例,云心欢快的口吻冲淡教授刚刚的伤感情绪,而她绝对不会在魔药学上得到O之外的成绩。
“鉴于过去的表现,如果没能取得O的成绩的话……”
拖长尾音云心期待的等着教授的回答,而话锋一转房间里关于未来的离别就更淡,
“那么我会马上开除你俱乐部成员的身份,不要让我们蒙羞啊……蔺小姐……”
用着语重心长的声音以及摆出搞怪的表情,云心看见教授在故意逗乐得知这些意味深长接二连三消息的众人,她忍不住笑出来继续回话,
“教授那我一定好好学习,绝不抹黑我们俱乐部。”
“可突然恢复比赛还是很奇怪……”
修在最后小声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整个巫师世界难道就指望着他们几所学校里能带来那可怜的冲击力吗。
“不要想太多,那可是火焰杯,这一次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大家要积极报名参加。”
云心顺势安抚着修,又看着泊拉和汤姆仿佛鼓参赛的积极性,
“那如果报名的人太多是不是选不上我了……”
她开始认真思考起比赛规则,而自己被选拔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每个学校只有一个名额,云心。”
修在旁边替她补充道比赛的规则,不是报名就能参加的活动,火焰杯有非常严肃的考虑机制。
“我倒不担心你们的考试,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去布斯巴顿那边交流放松,每个学校之间还是存在差异性。”
“可以去法国吗?”
泊拉在听到布斯巴顿的名字率先想起的就是关于在法国那边艾德文娜夫人,也是家族谱系上唯一一个还留存在世的亲人。
“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布,不过我保证在做的各位一定会去的。”
不久之前教授也才确切的得知这一消息,按照霍格沃茨历届的传统前去交流参赛的学生也会由从年长顺序开始往下选择出代表,而他的学生每一个人都十分的优异确定他们会是名单里的选项。
“好耶,可以去旅游了。”
“云心那不是度假……”
因为有云心的存在所以偌大的房间里也显得没那么清冷,泊拉转头去看汤姆的表情,目光不经意的对上,而他仿佛早已注视良久。
“我也很有兴趣。大家可以一起去参加。”
以往他对于比赛或者需要竞争的活动保持着既疏远有喜爱的态度,他需要这些荣耀来抬高来殿在脚下去接近目标,而同时又厌烦繁复的规则和拥挤的人潮,但当他抱着奖杯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向下望去只能看见泊拉那双灼灼的眼睛,以及在就职的宣讲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想要找到目光的主人时,心里好像滋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如同他不是为了自己去夺得比赛,而是为了她的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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