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哦，莫莉，这当然不是你的问题。”唐克斯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是魔法部，是他们的错——哈利说得对，珀西只是被蒙蔽了。”莱姆斯用一种非常温柔的语调说。

乔治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段，洗脑，你知道的，总是有些年轻的小傻瓜会被蛊惑。”小天狼星冷冷地讲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弟弟的脸庞。

雷古勒斯明显察觉了，并瞪了他一眼。

“想想看！当年多少傻子前赴后继地往伏地魔的跟前跳！这都是一样的！”穆迪敲着自己木腿，暴躁地说。

德拉科的眉头紧紧皱着，他深深觉得马尔福家的尊严被冒犯了，但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毫无反应。

斯内普僵硬了一下，他的手几乎摸上了黑魔标记，但顶着莉莉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停下了。

詹姆斯幸灾乐祸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莫莉的哭声慢慢小了下来，弗雷德轻轻拍着母亲的背。

“莫莉，我们都知道珀西是个优秀的孩子，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麦格教授说着，但她的脸颊绷得紧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她讲出这些时也并没有那么轻松。

卢修斯突然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你们，嗯，有没有想过，这是某种间离的方式？”

莫莉的哭声突然顿住了。

“间离的方式？”这位母亲抬起头，她的眼中不止是泪水，更有熊熊的火光。

“但凡这位韦斯莱先生拉动你们其中一个人，这个计划就成功了——如果拉不动……”卢修斯马尔福慢吞吞地说。

“如果拉不动，他也是你们的一根刺。”

“或者可以说，我不觉得这封信里没有魔法部的授意。”纳西莎镇定地说。

“他不是一个棋子！”莫莉有些歇斯底里地说，弗雷德连忙拍着母亲的背，指望她能冷静一些。

“如果魔法部觉得他是……”卢修斯还想说什么，可他最后只是耸耸肩，他直觉把话说得太明白并无益处。

莫莉不再哭泣了，可她的心似乎也沉到了黑湖的底部，那些冷峻的刀锋正一道道将她的心划出伤痕来。

“莫莉，你需要歇息一下么？不如在这里四处走走——这是个难得的晴天不是么？”老校长温和地说。

莫莉拒绝了。

“我想我们应该继续下去——如果……”莫莉尽量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只有读下去才能知道。”

她直视着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如此坚定。

“妈妈！别啊！我们可以陪着你——可以叫罗恩在扫帚上给你翻跟斗逗趣——把他变成一只穿芭蕾舞裙的地精好不好？”弗雷德故作轻松地提议。

罗恩冲他哥哥做了个粗鲁的手势。

“罗恩——你再这么搞我就剁了你的手！”莫莉怒气冲冲地说。罗恩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母亲恢复得这么快。

他们继续往下读。

【——“嗯，”哈利说，努力使声音听上去似乎他觉得整个事情都非常可笑，“如果你想—— 嗯—— 怎么说来着？”—— 他看了看珀西的信—— “噢，对了—— 跟我‘断绝关系’，我发誓我绝不会有暴力倾向。”】

“天哪，说得像你能打得过那个长手长脚的家伙似的。”德拉科翻着白眼。

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用一种不怀好意地眼神打量着德拉科，“那你更要小心了。”

德拉科怀疑破特是不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他不是应该气个半死么？！下一秒他又开始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 “把信还给我，”罗恩伸出手说，“他是—— ”罗恩冲动地说，一把将珀西的信撕成两半，“世界上——”他将信撕成四片，“最大的——”他将信撕成八片，“傻瓜。”他把碎纸片扔进了炉火。】

詹姆斯几乎要鼓掌了。

“干得好！罗恩！”弗雷德大声说。“我们现在相信你不是捡来的了！”

“什？什么？”罗恩颤抖着问。

莫莉把弗雷德掐得嗷嗷叫出声。

【 “来吧，我们得在天亮前把这东西写完。”他轻快地对哈利说，把辛尼斯塔教授的论文又拉到面前。赫敏望着罗恩，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哦，把它们拿过来。”她突然说道。“什么？”罗恩说。

“把它们给我，我看一遍，修改一下。”她说。】

“天哪，赫敏，你真好。”罗恩小声说，赫敏的耳朵有一点点泛红。

【“你说的是真的？啊，赫敏，你真是一个救命恩人，”罗恩说，“我该说什么—— ”

“你只要说：”我们保证再也不把家庭作业拖到这么晚了。“‘她说着伸出两只手接过他们的论文，但她还是显得挺愉快的。

“万分感谢，赫敏。”哈利疲倦地说，把论文递了过去，瘫坐在他的扶手椅上揉着眼睛。】

“所以——别把作业拖到这么晚了！”莉莉对哈利眨了眨眼睛。

“莉莉，这实施起来可太困难了，想想看！哈利有那么好的飞天扫帚！”詹姆斯嚷嚷道。

“对，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詹姆一半的倒霉基因呢。”小天狼星小声和莱姆斯嘟囔。

【时间已过午夜，公共休息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个和克鲁克山。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赫敏的羽毛笔在他们的论文上这里那里划去一些句子的声音，还有她查找摊在桌上的那些参考书、核实一些细节时翻动书页的声音。】

“好的，现在我们知道那些良莠不齐的伟大作业是怎么诞生的了。”斯内普不怀好意地说。

麦格教授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哈利三人似乎对远处的黑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哈利累极了。他还感到内心有一种空落落的、不舒服的异样感觉，这感觉跟疲劳没有关系，而跟此刻在炉火里卷成黑色灰烬的那封信大有关系。】

“哦哈利……”小阿不思拉住他的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和你讲关于斯内普先生的睡前故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爸爸总给我讲。”

哈利猜，此时嘴角抽搐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