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秋又带着哭腔说，“真对不起，我这个样子……我本来不想……”

她又哽咽了。即使眼眶红肿，她还是很好看（弗雷德想要起哄，但被莫莉狠狠拧了耳朵）。哈利难过极了，本来只要一句“圣诞快乐”，他就会非常高兴……】

“你本来可以拥有更多。”卢修斯嘟囔。

哈利和詹姆斯竖起耳朵，但这个恼人的斯莱特林又一言不发了。

【“提到塞德里克，”她又拭了拭眼泪，“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你看到了他的死……我想你只是希望忘掉……”

哈利什么也没说。这是事实，但他觉得说出来太残忍了。

“你真——真是个好老师，”秋含泪微笑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击昏过什么东西。”

“谢谢。”哈利笨拙地说。

他们对视了很久，哈利有从屋里逃出去的冲动，可脚却根本挪不动。】

纳西莎用扇子捂住嘴巴，但她的眼睛弯出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哈利焦虑地四处看，试图能从哪里得到一点建议——他悲伤地发现，所有斯莱特林都把目光撇开了。

对不起，病得太重，没救了。

大概是这样一个意思。

【“槲寄生。”秋指指他头顶的天花板说。】

“哇喔！”唐克斯的头发变成了粉红色。

穆迪显然有所不满——年轻人总是对食死徒和黑魔王之外的所有人充满兴趣，他慢条斯理地把魔眼扣了出来，放在茶杯里清洗。

“你们要接吻了吗？”小阿不思用一种天真的语调问。

哈利的手开始渗出冷汗。

“没有！”他否认。

【“没错，”哈利说，感到唇干舌燥，“但里面可能长满了蝻钩。”

“蝻钩是什么？”】

哈利努力观察所有人，以确认自己有没有表现得很差——从詹姆斯脸上可以看得出这个话题还不错，但就卢修斯而言，他的这段关系算是无可救药了。

莉莉顿了顿，她看了看周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读，斯内普微微侧过头瞟了两眼，发出一声冷笑。

最后莉莉给了哈利一个同情的眼神，她选择继续念下去。

【“不知道。”哈利说。她靠近了些，他的脑子好像被击昏了。“你得问疯姑娘，我是说卢娜。”

秋发出一种半哭半笑的滑稽声音。她离他更近了，他几乎数得清她鼻子上的雀斑。

“我真的喜欢你，哈利。”】

哈利呆住了——怎么会——

格兰芬多们发出尖叫，小天狼星一把抱住詹姆斯——“哈利将是我们这里面第一个脱单的！”他大声说，莱姆斯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莫莉只是揩着眼泪，但罗恩站了起来，就好像如果他有翅膀，他将飞到莉莉旁边，把眼睛和文字焊在一起。

麦格教授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扯住了邓布利多的衣摆。

“哦，年轻真好。”老校长端着茶微笑着说。

年迈的格林德沃翻了个白眼。

赫敏抱着手臂，看着这一群神经质的单身狗，她冷笑了一声。

莉莉用一种带笑的，体贴的语调往下念：

【他无法思考。一种震颤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麻痹了他的手臂、双腿和大脑。

她太近了。他能看见她睫毛上的每颗泪珠……

半小时后他回到公共休息室，发现罗恩与赫敏坐在壁炉前最好的位置，几乎所有的人都回去睡觉了。】

很多人（特别是纳西莎）发出了哀叹。

“这就完了？”小阿不思震惊道，他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还开了ipad的摄像头。

“这就完了。”哈利冷酷地回答。

【赫敏在写一封很长很长的信，已经写满了半卷羊皮纸，从桌边垂下来。罗恩趴在炉前的地毯上，试图完成变形课作业。

“什么把你绊住了？”罗恩问。哈利倒在了赫敏旁边的扶手椅上。】

“是爱情！”弗雷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宣布。

【哈利没有回答。他沉浸在震惊中，一半想告诉罗恩和赫敏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半又想把这秘密带进坟墓。

“你还好吧，哈利？”赫敏问，从笔尖上抬起目光看着他。

哈利心不在焉地耸了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怎么啦？”罗恩用胳膊肘支起身子，好看清哈利，“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不知道怎么对他们说，而且也拿不准要不要说。就在他决定不说的时候，赫敏把事情接了过去。

“是秋吗？”她淡淡地问，“她在会后堵住了你吧？”】

卢修斯抬起眼气——听听，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

【哈利微微有些吃惊，点了点头。罗恩哧哧地笑，看到赫敏的目光，赶忙止住了。

“那——她想干吗？”他装出随便的口气问。

“她——”哈利声音有点儿哑，他清了清嗓子，又说，“她——”

“你们接吻了吗？”赫敏干脆地问。】

所有人，哈利是说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盯紧了莉莉。

詹姆斯简直像只警觉的狐獴，他伸长了脖子，敏锐地等待着稍后的文字，哈利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一旦证明之前的谈话足够换来一个亲吻，第二天他聪慧的父亲就要同莉莉大谈特谈了。

更可怕的是，哈利发现穆迪不再骂骂咧咧地清洗魔眼了，而老魔王侧了侧身子，显然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适合聆听的舒适姿势。

哈利只由衷地希望自己依旧携带着隐形衣！如果他仍能拥有它，他将小心翼翼地退出这个房间并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埋到禁林深处的不知名冷杉底下——谁也别想找到他，就连伏地魔也不行。

【罗恩腾地坐了起来，把墨水瓶碰得骨碌碌地滚在地毯上。他全然不管，只顾眼巴巴地盯着哈利。

“接了吗？”他问。】

“接了吗？”詹姆斯急切地问。

莉莉白了他一眼。

【哈利从罗恩好奇而兴奋的面孔望到赫敏微蹙的双眉，点了点头。

“哈！”】

格兰芬多们爆发出尖叫。

卢修斯的冷笑裹其中毫不明显，他全心全意地鄙视这蠢蠢的爱情，却没发现纳西莎心满意足地冲哈利举了举茶杯。

【罗恩得意地一挥拳头，嘎嘎大笑，把窗前几个怯怯的二年级学生惊得跳了起来。看到罗恩在地毯上打滚，哈利脸上勉强浮现出一丝笑容。赫敏厌恶地看了罗恩一眼，继续写她的信。】

现实中赫敏摇了摇头，她尽量礼貌地挪得离罗恩更远了一点。

【“哎，”罗恩最后抬头看着哈利说，“怎么样？”

哈利想了一会儿。

“湿的。”他诚实地说。】

德拉科似乎被口水呛到了，他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至少他的确很诚实。”年轻的格林德沃中肯地说。

他挨了红发朋友的重重一拳。

莉莉詹姆小甜饼（？）

莉莉最近觉得自己很奇怪。

有些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注在波特——她是说詹姆斯波特身上。

自从来到了这个空间里，他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没有学院的纠纷，没有无处不在的血统战争——没有黑魔王。

说实话，他看上去顺眼了很多。

很多。

或许比很多更多一点。

多很多一点。

“你只是喜欢他。”纳西莎施施然走过，顺便从她手里顺走了可乐。

“什么？不可能！”莉莉尖叫。

“得了吧，我们都能看出来。”赫敏的声音从厚厚的书里传出来。“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在看他。”她冷静地指出。

“我没有！”莉莉再次尖叫。

“你甚至给他留了最后一块小熊饼干——”纳西莎优雅地打开可乐罐，她喝了一口。

“什么？这只是个巧合——等等！我刚冰好的可乐！”莉莉爆炸性尖叫。

纳西莎毫不内疚地耸了耸肩膀。

“可怜的宝贝，你甚至想他想到忘了你的可乐。”她说。

“足够有说服力。”赫敏补充。

“好吧，”莉莉屈服道：“好吧…那我该怎么做？”

纳西莎用一种狡黠的语调说：“亲爱的，你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别做？”莉莉疑惑地重复道，她发觉赫敏的耳朵从沉重的厚书边上探了出来。

“给他机会，让他来做所有事，这样他才能满足在追求你的过程中。”

纳西莎慵懒地半躺在蕾丝沙发上，运筹帷幄道。

“接受他的甜言蜜语和礼物，给他施舍。”纳西莎胸有成竹。

“好吧，好吧。”莉莉深呼吸。

这时，门响了。

“莉莉——莉莉你在吗？”

是詹姆斯在敲门。

莉莉求助地看向纳西莎，后者指挥她打开门——赫敏比了个大拇指。

莉莉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又整理了一下领口，她深吸一口气，把门轻柔打开。

道不一会儿，莉莉就礼貌地把门摔上了。

这巨响把纳西莎和赫敏都吓了一跳。

“梅林啊，宝贝，这是怎么了？”纳西莎从沙发上坐起来，而赫敏放下了书。“他怎么了？他又要带你你打魁地奇了？”

“不，比这个更糟糕——”莉莉冷漠道：“他说，他有一个话题要迫切地和我聊聊。”

“听上去比之前好一点？”赫敏困惑道。

莉莉游魂般走向沙发，她栽进了纳西莎的肩膀，缓了好一会才说：

“他说——无论如何要和我聊聊蝻钩的产后护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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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16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