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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不思左顾右盼似乎希望有哪个好心人可以来救他，然而所有人——甚至包括穆迪，都用一种迫不及待的诡异眼神看着他。

“额，这本书说您……您是个忍辱负重，徘徊在光影之间的，额，情圣。”小阿不思观察着斯内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我是个？什么？”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不会转了。

“你是个情圣，西弗勒斯。”纳西莎边用扇子挡住脸边煽风点火的重复道。

斯内普面色铁青。

“啊哈！”小天狼星抱着手臂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詹姆斯做出呕吐的表情。

“就是，书上说，您爱了某个人一辈子，而那个人……和我爸，额，和哈利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您一直在保护……哈利。”小阿不思如履薄冰地说。

斯内普的手指动了动。

这下子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哈利，然后又投向了詹姆斯——当然，这两父子长得一模一样，最后他们一致看向了斯内普。

沉默在读书会里蔓延。

莉莉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被巨怪拿棍子搅和了一通。

一句无声的脏话就挂在雷古勒斯嘴边——这些人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这关我什么事？”詹姆斯快要跳起来。

“这又关我什么事？！”哈利直接跳了起来。

“我就不用再跳起来对命运做绝望的抗争了吧？”斯内普抱着手臂阴森森地嘲讽。

两个波特悻悻然地坐下了。

“哦，多么深的爱啊。”卢修斯捂着胸口调侃道。斯内普乜了他一眼，像这位老友是他刚买来的魔药材料，马上就要被放进坩埚熬煮。

乔治已经完全笑瘫在弗雷德身上。

而赫敏看上去晕乎乎的——小女巫好像已经从哈利四年霍格沃茨生涯中脑补出了四百万字的爱恨情仇，包括求而不得，移情别恋，n角关系，巧取豪夺以及不可描述。

“赫敏！你冷静点！”罗恩晃着她的肩膀。

“是的，冷静点，大家。”老校长说，他的眼神和斯内普交错而过，彼此都知道有些东西被更大的舆论掩盖了。“我们还不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呢。”

“哦哦，这书是丽塔斯基特写的。”小阿不思摊了摊手，他一本正经地说：“妈妈说这个女人就是头老母牛，你们别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

赫敏愤愤地拍着椅子扶手，显然是联想到了自己四年级的那些经历，而哈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被老蝙蝠保护一辈子之类的也太离谱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喜欢的人。

詹姆斯莫名其妙地问：“那又是谁？”小天狼星把头靠在了詹姆斯肩膀上：“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而已。”

“金妮？！”莫莉暴躁地说：“她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我倒觉得这是格兰芬多难有的脑子。”斯内普翻了翻眼睛。

“孩子，你的父亲还提到过和西弗勒斯相关的事情吗？”老校长温和地说。

小阿不思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他完全不想再继续讲述这本书的内容了。

“事实上爸爸很少提到关于战争的事情……但是我去霍格沃兹之前，他告诉过我——斯内普先生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勇敢的一个。”小阿不思把水汪汪的视线投向斯内普。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斯内普崇拜者。

这下子几乎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哈利一时间脸色惨白得像个幽灵——他被未来的自己吓坏了。

斯内普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的嘴唇蜷曲起来，仿佛正用舌头将单词搅拌成辛辣的恶毒长句。来自一个波特的最大赞美——一个勇敢的斯莱特林？

奇耻大辱！

“很好，很好，波特先生的脑子在多年之后终于已经彻底坏掉了！”斯内普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低低地说——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被气得不轻。

“哈利，我觉得，额，某种程度上，你才是那个最有勇气的人。”唐克斯悄声细语。

莱姆斯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斯内普的勇敢之处在哪？”罗恩低声说，“难道是当着麦格教授的面，把格兰芬多的所有分都扣光吗？”

赫敏狠狠拍了他一下。

莉莉转了转眼睛，这关系可真有够复杂的。

“哦，这倒是真的，”泰迪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教父每年的战后纪念日都要都要在演讲中提及一遍，您是他见过最勇敢的人。”

哈利木着脸。他不知道当回到学校之后，自己的魔药作业是否还能得到T以上的成绩，看斯内普现在的表情，他会搞出一个比T更低的评分——专属于哈利。

“您还有英雄纪念馆呢！”小阿不思有点快乐地补充道。

“哦，对，是赫敏主持修建的呢。”乔治用一种甜腻腻的语气说道。

在斯内普的瞪视下赫敏缩成一团，她和救世主两个人就像是在蟒蛇对面的两只可怜小鼠一样瑟瑟发抖。

乔治大笑着添油加醋：“您可能不知道，每年的情人节和纪念日那里都堆满了鲜花以及情书。爱您的人可不少！”

斯内普的耳朵尖染上了可疑的红色，可他的脸颊却白得像死人，现在的他如同走到爆炸边缘的烟花工厂，就差一点点火星，他就要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好看。

在斯内普发大火之前，邓布利多咳嗽了一声。

“看样子未来的世界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对吧西弗勒斯？”老校长眨了眨眼睛。斯内普想说点什么，但他忍住了。

“那么小波特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嗯，未来的哈利会这么说么？”年迈的邓布利多问道。

“我爸爸没有提及，但书里写了……”小阿不思偷偷看了一眼斯内普。

“那操蛋的书到底还写了什么？”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它就不能他妈的让我安安静静的死去么？”

“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几乎是在尖叫了：“这里还有小孩子！”

老校长安抚地将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听听小阿不思怎么说。

“额，书里说，斯内普先生挥动魔咒干翻了500个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挑了挑眉）和两打巨怪以及一个军团的摄魂怪最后用……爱……从死神手抢回了我爸，并为此付出了生命。”小阿不思懵懵懂懂地说。

还不等大家做出反应，斯内普已经站起来，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刮出了房间，莉莉瞪着这个大朋友的背影瞠目结舌。

“哇，这可真是……”年轻的邓布利多说。

“完全看不出来。”格林德沃补充。

小阿不思有些委屈地瘪瘪嘴，还想说点什么，可这时候悠扬的钟声传了过来，房间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一切都在提醒他们今天的读书会已经结束了。

“好吧，看来我们不用再听勇敢鼻涕精的故事了。”小天狼星抱着手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