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害怕

本学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到了,又一批七年级生即将离开学校开始全新的生活。

告别宴会将是她们在学校享用的最后一次,也是最令人感怀的一次晚餐。

无论邓布利多的餐前发言有多震撼,也不管最近有关食死徒和神秘人的新闻有多令人毛骨耸然——晚餐和告别才是这次宴会的主旋律。

也许是映照告别的主题,四张长桌上的人员并不齐全,各个学院都有因各种原因没有参加或是提前离校的学生。

弗雷德和乔治的笑话商店已经在对角巷红红火火地开了一星期;拉文克劳的艾克莫小姐一考完就跑去圣芒戈治疗脸上的疹子;蒙太因为脑袋栽进马桶里,现在还在家里休养……

谢伊则久违地站在天文塔上仰望夜空,没有望远镜,也没用上星象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旁边还躺着一只猫。

告别晚宴和她离得太远,除几位亲近的好友没人能和她说上告别的话再送上一份毕业礼物,况且她也算不得正式毕业。

远远望向黑湖,明天那艘曾在一年级载她们进入学校的小木船,又要搭上这些毕业生从湖水上划到对岸,再目送她们前往霍格莫德站。

自然,这小木船上也不会有她的位置。

没什么伤感的情绪,比起几乎没怎么参加过的晚宴,还不如到天文塔散散心,顺便给克鲁克山喂点吃的。

事实上,她更担心赫敏不适合吃那些油腻的食物。

虽然经过长时间的调养,赫敏和罗恩已经在学期结束前完全康复出院,可对这种陌生的黑魔法,她认为怎么警惕也不为过。

也正因此,赫敏住院的这些天,谢伊白天几乎都在校医院里向庞弗雷夫人学些治疗魔法,顺带研究赫敏和罗恩中的黑魔法,每天只有等到校医院变得安静才会走出来,在床边陪着,听赫敏说说话。

让她锁在校医院的原因,不纯粹是为了学习。

神秘事务司之战的后续影响已经开始显现,魔法部迟了整整三天,直到避无可避才在各种言论甚嚣尘上的状况中发表正式通告。

然而这公告只是一种定性,不过让巫师们从怀疑的胆颤心惊中,变成了尘埃落定的胆颤心惊。

神秘人和食死徒也因着这场战斗不再选择隐蔽,她们捡起十年前那暴虐的行事风格,不过一星期的时间,就连远在霍格沃茨的谢伊都知道她们已然开始制造杀戮。

霍格沃茨的学生对此还不算了解,也少有人能从几句打官腔的报纸中体会到未来局势的可怖,但这不妨碍她们对校医院的几人颂声载道。

报纸发布的一夜间,哈利·波特就从蛊惑人心、喜欢卖弄炫耀的人,变回了那个坚守立场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连带着赫敏几人受伤的消息也跟着传到D.A.军的耳中,虽然没人多说那场精彩的冒险,就连赫敏提起小天狼星的名字,也会引起罗恩的疯狂咳嗽。

但有哈利现在的名气就足够了,她们每天都会给伤患送来些甜点,并向只有在校医院能找着人的哈利打个招呼。

有时像扎卡赖斯这种家伙,会带着其他同学来探望,然后指着哈利骄傲地告诉别人D.A.军的事迹。

罗恩不待见他极了,这人从D.A.军建立开始就有各种意见,到现在却又开始借着哈利来大肆炫耀。

可惜躺在病床上的几人都没力气赶他出去,来探病的人太多,在高昂的氛围下,只要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庞弗雷夫人也没有多管。

人来人往的校医院不适合谢伊留在床边陪护,不止如此,她也不想看见哈利·波特。

哈利似乎也明白什么,又或许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每天只在固定的时间过来,每天黄昏时分就离开。

留在霍格沃茨的这几天,除开第一天早晨的擦身而过,两人最多只看见过对方的背影。

等赫敏平安出院,她们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谢伊能理解他的痛苦,她体会过太多次,可这不代表她能原谅他……如果赫敏死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撕心裂肺的痛感就会遍布全身,就连本就残损的灵魂都变得摇摇欲坠。

然而,就像她不能去神秘事务司像天神一般去拯救她们,她也没办法像个恶棍一样把怒火全部撒在哈利身上。

她什么都做不了……一如往年,又好像想做的事全是错的……总会引发更惨痛的后果……

最后只能不听不看不想,她唯独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赫敏。

留在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她还能得空想想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斯内普的话很难听,倒也不是头一回了——不过他的提醒很现实。

嘴上说得很硬,但她太清楚自己的弱点……单是祖父的死就将她击垮,赫敏的伤也会轻易把她击溃。

一个不敢面对死亡的人,在战争里会出多少昏招……

也不是只有藏起来一个方法……谢伊捏着克鲁克山耳朵后面的毛想着。

她其实可以把一切,这所谓沉重的责任交还给姑姑——把象征家族的责任丢弃,她依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神通广大的姑姑总能当自己的后盾。

揉克鲁克山的力气变得大起来,她暴躁地把本就蓬松的猫毛弄得乱糟糟的。

克鲁克山烦躁地打了个哈欠,气冲冲地看着她。

可家族只会是自己一个人的后盾……

谢伊疲倦地叹气,抱起克鲁克山靠在窗台。

克鲁克山想跑出去,挣扎了好久都没抬起半条腿,在它放弃前,猫耳朵忽地扑棱着竖起来。

“就知道你在这,”赫敏拉开门气喘吁吁地说,从礼堂跑到天文塔的路相当崎岖,“看见校医院的门关着——我带了些吃的,哦——克鲁克山不能吃,这些对猫的身体不好,有很多香料和盐。”

克鲁克山不满地打呼噜,它想告诉赫敏自己是只混血猫狸子,又不是普通的家猫。

“怎么不参加晚宴?”谢伊抱着猫走上前,又被赫敏拉回去,“讲话应该刚刚结束才对。”

“听完邓布利多宣布开吃我就出来了,以前可没感觉宴会上的食物这么腻,”赫敏皱了皱鼻子,把带来的食物放在窗台上铺开,“要是辛尼斯塔教授知道我们在天文塔吃晚餐——”她谨慎地看向门。

“哦!克鲁克山——”

趁赫敏走神的空当,克鲁克山突然从谢伊怀里跳出去,夺走一块烤鸡腿,撒腿就跑到教室一端大块朵颐。

“坏猫猫,”赫敏没好气地嘀咕道。

谢伊安安静静地站着,帮赫敏把剩下的土豆泥和面包放好,其实叫小精灵来送餐也没关系,辛尼斯塔教授过去也习惯她在天文塔吃晚餐了。

但她没说出来,和前些天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除开安抚,就只有赫敏一个人的声音。

“在想什么?”赫敏漫不经心地问道,从旁边拖了两张椅子过来,把汤碗往她的方向推。

谢伊张了张嘴,又闭上,捧着碗往里吹凉气。

赫敏似乎是随口一问,拿起面包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告别晚宴上的事情。

比如谁被邓布利多的话吓得面色发白;又有哪个七年级因为要离校而痛哭流涕;还有人拿着乐器准备在礼堂里办舞会。

“恭喜毕业,”赫敏忽然止住话头,拿出一个小盒子。

谢伊愣了愣,放下暖手的碗接过来。

一支写有名字的钢笔。

她有些诧异地把它拿起来,巫师们很少会看见钢笔,她们有那么多种羽毛笔可选,还能让它自己写字。

“一年级,”赫敏轻声说,“你送我的是羽毛笔。”

谢伊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拿起钢笔端详。

看着自己的名字,陡然间一股强烈的酸涩感从小腹攀升,猛地冲撞上眼睛。

她有点委屈。

“我在想……”她握住钢笔,抚摸着上面的名字,声音里满是失落,“我永远也战胜不了博格特……”

“那又没关系,”赫敏探过身温柔地抱着她,“没人规定博格特是必须要战胜的东西。

“用不了滑稽滑稽可以想想别的办法,面对多个人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不伦不类的东西,”赫敏轻柔地让她埋在自己肩上,“如果不能笑着面对它,那就远远地避开,或者用更强大的咒语攻击它。”

“我没那么强——赫敏,我只是个懦弱——”

“不是,”赫敏坚决地掰正她的脸,直视着那双灰暗的眼睛,“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面对博格特更重要的是不能退缩,即便没有强大的咒语,但你有很多同伴——只看你愿不愿意找机会让它变得不伦不类。”

可这正是她所担忧的,她情愿只有自己去面对死亡。

谢伊埋在赫敏的肩上点点头:“你吓到我了……”她小声说着,“我很害怕…很怕…”

赫敏柔和地拍着她的背,很久很久……

直到第二天的特快列车响着铃催促学生们上车——直到对神秘事务司之战一无所知的格兰杰夫妇给赫敏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嗨呀,想想最开始就寻思着谢伊应该有弱点、有缺点、有私心。

看到神动里面莉塔的博格特,琢磨着她可以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博格特,又没人规定恐惧一定要被战胜才行。

(所以后面衍生到家庭背景——dbq,是我太狠心(其实最开始还想更狠,比如刀个谁谁谁,结果发现不行,刀了就完大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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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害怕(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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