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又一年圣诞节悄然而至，这一年圣诞节哈利提前给伊万斯先生写了信，告诉他他决定圣诞节假期时留校，他要陪着阿不思一块过圣诞节。上次和爸爸一起过节已经是大半个世纪前的事了。哈利花了些时间才搞清楚现在巫师界流行的东西，装作是个没接触过魔法的麻瓜种特别适合现在的他——否则他的朋友们都要误会他是个老古董呢！

临到圣诞节前便下了一周的雪，洁白的雪精灵落在大地上，树木和道路全都盖上了厚厚一层的白色，就连终年阴暗的蜘蛛尾巷也变成了白色，屋檐上的积雪厚到斯内普很难推开窗户。而幸好那只雪鸮还是有点聪明的，在他外出时将哈利的礼物带给了他，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金红色的丝带在巧克力包装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斯内普盯着手中的巧克力盒有一段时间后，才慢吞吞将这份礼物塞进口袋里。这件不合身的大衣唯一的好处是口袋够大——是用艾琳的旧衣服改的，他的这位好母亲可舍不得动那个男人的旧衣，当然她更不会管他身上的衣服合不合身，适不适合他，甚至连这他的外套是否薄了她都没时间过问，她亲手编织的毛衣自然也不是给他的。

但当他的手触碰到口袋中的那个盒子凸出来的形状时那些冰冷的想法顿时散去了。他低头嘴角微微勾起，只觉得这个时候还对那对男女心存期待的他实在是幼稚得很，现实是什么样的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所以他只能靠着这双手，努力地挣脱出去。

“原来你在这里呀，西弗勒斯。”清亮的女声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地中的百合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茫然的白色多出了活泼的红，如火一般的热。

“你来得可真是早。”她抬起手对着掌心哈着气。

斯内普抬起头第一眼就注意到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带着笑意，令人不自觉地跟着心情上扬。他想起了有着同样眼睛的哈利，那个小子现在已经快乐得连伊万斯家都不回了。

“你收到哈利的信件了吗？”他问道。

莉莉点了点头，“他给我们寄了圣诞礼物，稍等一下！”

斯内普顿时有了一种预感，而这预感在一个月前也曾经出现过，他不由得下意识地皱起眉，原本尚且不错的心情染上了阴霾，就像这依旧落雪的天空般，灰蒙蒙的，不甚明亮。

“尝尝看吧，哈利的圣诞节巧克力，他给我们每人都带了一盒。”莉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看着非常眼熟的巧克力，连上面金红色的丝带系成的蝴蝶结都无比的熟悉。

“他给你们每人都寄了一盒？”斯内普阴阳怪气地重复了这一句。

“是的，佩妮原本想要抢走我的，我妈妈就把她的那盒给了佩妮。”莉莉点了点头，“听说她一直在想办法给霍格沃兹的校长寄信，想要去霍格沃兹读书，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斯内普对佩妮的这些白日梦般的妄想没有丝毫兴趣，他下意识摸了摸侧腰口袋处的凸起，他居然会认为这是哈利对他独一无二的心意——已经是第二次了！在这个小子的眼中友谊是不是廉价到可以复制粘贴，给每个人都一样的待遇？只要少少的付出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斯内普咬着后牙槽，他瞪着莉莉手上的这盒巧克力，忽然伸出手推开了她，同时离开了长椅，他走了几步后，转过身。

“我不想看见任何巧克力！”他更恨自己居然会如此地愤怒，控制不住怒火甚至烧到了莉莉身上。

“你不爱吃巧克力吗？”莉莉并没有怀疑什么，“你确定？这可是魔法界的巧克力，会跳会跑，非常有意思！”她说着打算拆开这盒巧克力蛙。

“难道你觉得这很有趣？”斯内普喷着鼻息。在对上莉莉脸上浮现的讶异那刻，他的愤怒落入了雪地里。他看着几步之隔的莉莉，知道自己不该把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而那个本该被他喷得哑口无言的小子却乐呵呵地躲在霍格沃兹。

“抱歉。”他抿着嘴，语气没那么冲，但也没有继续去安慰他的朋友。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更耐心对待莉莉，至少不要让她太过伤心。但他似乎更加疲于应对这种场景，尤其是哭闹的孩童，这些都会令他的耐心迅速瓦解，他宁愿独自一个人关在那间狭小的房间，和书本为伴。

真是奇怪，他总觉得事情发展不该是这样，然而现实就是如此，他转身离开了，回到了毫无圣诞气氛的家中。

似乎这样的生活不只是第十个年头，而是更漫长，而在这枯燥而单调的时间中只有他一个人。

冬去春来，紧张的毕业考试周结束得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快一些，之后便是毕业以及暑假，哈利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现在了伊万斯家的门口——他比去年长高了一些，看上去更健康了，整个人神采飞扬。

“叔叔，婶婶！我回来了！”哈利给了伊万斯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快乐得就像是获得自由的鸟，飞快地回到了阁楼的卧室中。

他打开了海德薇的笼子给西弗勒斯寄去了信件，决定骑着他的月之梦去见一见他的朋友，并向他展示他学会的一系列的精湛的魁地奇技艺，绝对比坐在坩埚前熬制药剂要有趣得多！

“你真的是哈利·伊万斯，而不是他复制出来以应付他的朋友们的假人吗？”斯内普双手抱肩冷淡地瞪着窗外骑着扫帚的快乐男孩。

“一模一样的信件，一模一样的圣诞节礼物，连情人节你都不落下，我很好奇你是否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批发商了呢？”

“哎，你不喜欢我送的巧克力吗？莉莉说她很喜欢呀！”哈利挠着头发，他笑嘻嘻地对上了那张起来非常冷静的脸，朝着他伸出了手。

“快出来呀，西弗勒斯，我们出去飞一圈吧！”

斯内普喷着鼻息，简直要敲一敲这个连话都听不进去的混蛋，看看他的脑袋里除去飞行之外还剩下多少内容物——怕不是脑袋空空！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随意戏耍的玩具吗？”斯内普冷淡地发问。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哈利下意识地回答，“是不是我在哪里做得不对？”他抱着他的宝贝扫帚，完全没能弄明白自己在何时得罪了斯内普。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他将窗户下拉合上，便转过身，只留给哈利一个拒绝的背影。比起让自己气到内伤，他已经琢磨出一个对付哈利的办法了。

现在他就打定主意晾着哈利，直到这个小子想清楚他的错处。

肩膀好痛，写得不太好。下一章小斯和莉莉就会入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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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