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塔朗泰拉舞

“于是我很生气,简直怒不可遏,我狠狠盯着温特夫人看,你们能想象接下来发生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吗?”梅格兴奋地往两边看了看小伙伴们,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夸张的神情。

“怎么了?”斯维塔的表情柔和而温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实话梅格一些举动在她看来还是很可爱的。她被梅格的情绪所带动,极自然地问了下去。“温特夫人像气球一样飘起来了?或者,她厚厚的镜片因为某种力量突然炸裂了?”

听到斯维塔的猜测,帕洛玛眨了眨眼,“这可是传统中的经典桥段呢”,她掰着手指数道,“漂浮、爆炸、变形...小巫师们基本都会出现这类魔法能力显现的迹象。”

“准确来说,我更倾向于将这种现象看作是一次小小的魔力暴动,随着情绪极大的波动,那种力量仿佛不受控制,但又确实存在。”赫伯接过话茬,认真地与帕洛玛探讨着。

“叮叮——”

梅格巧妙地用勺子轻敲杯壁,清脆的声响将差点歪题的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回到了她身上,她轻咳了两声:

“揭晓答案的时刻到了!你们绝对想不到,温特夫人那张总是板着的脸上,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子!”

“那胡子又黑又长,就像你们见过的猫胡子一样,只不过比猫胡子还要长。而且当她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她还长出了一条尾巴!那是一条又粗又大、长满了毛的尾巴!”

梅格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么听起来温特夫人可能有些无辜,但事情的起因却是这样的:

小学的某次拼写课上,梅格不走心地将已经教了好几遍的单词“cat”拼错成了“k-a-t”,或许是因为连续教学的疲惫,温特夫人的耐心似乎瞬间瓦解,焦躁之下,一句冲动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这个愚蠢的小姑娘,立刻去墙角站着!”

“我不是愚蠢的小姑娘!我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当时梅格猛地拍桌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温特夫人,眼中闪烁着不满与倔强,凭什么自己莫名其妙被贴上了这个标签。

再说,这样的评价,真的合适吗?它似乎缺乏了应有的公正与尊重?更像是无端的指责,缺乏全面的考量且没有依据。

斯维塔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有些佩服地望向梅格,而在那份直率与勇气之外,梅格还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可爱。

不过,转念一想,出身巫师家庭的帕洛玛从小就知道自己应该是个小巫师,梅格和赫伯也偶有魔力显现的迹象,并由此感知到自己的不同,而斯维塔似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时刻。

她又联想起父母之前从未向她透露过半点与巫师世界相关的事情,这让她不禁自问:是否是因为自己在各方面都不像是个潜在的小巫师?

斯维塔无意识地将指尖轻置于唇边,轻咬着指甲,突然“哑炮”这个词悄然浮现于她的脑海,帕洛玛曾向她解释过这个词的含义——那些出身于巫师家庭(父母至少一方是巫师),却不会运用魔法的人。

而会对这一相对边缘却真实存在的群体会有更深的了解,还是得益于《我的哑炮生活》这本书。

此书因其极具标识的命名方式,它和《我的麻瓜生活》一样都被梅格划分到了《我的xx生活》系列书籍里,虽然两者内容都是关于每一天的“非魔法”挑战,不过比起黛西描述在自愿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生活一年的有趣经历,布坎南的书中更多的是回忆自己的成长历程,包括在巫师家庭中的童年时光、发现自己无法施展魔法的那一刻的震惊与失望、以及随后在麻瓜世界中寻找自我定位的过程。

总之,对斯维塔来说两本书都是好看的,但仔细想想巫师世界和麻瓜界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相通的,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都存在着那些奇特大胆、缺乏实证而显得有些离奇的猜想,以及那些古老而陈旧、与时代有些脱节的观念。

虽然大胆的猜想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动力,而陈旧的观念也会在时间的洪流中不断被冲刷与革新。

但还是不得不提一句,曾经在巫师界竟然流行过麻瓜源于蘑菇这个观点!!

赫伯甚至萌生了让父母寄来一本她童年时阅读的《人类诞生日志》的念头,虽然这只是一本她曾看过的儿童绘本,但其实还挺有趣的,不信就等书寄到了,她打算先从帕洛玛下手,来看看对小巫师来说这本绘本是不是也同样具有吸引力,等等——重点是那才是人类真正的起源!

斯维塔对于这个奇特观点的第一反应是,尽管将麻瓜与蘑菇联系起来会让自己所处的这个群体显得更为可爱,同时也增添了趣味性,但实际上,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人类是从古猿逐渐演化而来的,包括巫师。即使魔法的存在本身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直透云层洒下,不难看出今天天气不错,虽然细细感知下还是有几分的凛冽。然而,魔咒课的教室里却还算暖和,尤其与深藏于地下的魔药教室那挥之不去的阴冷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份温暖给学生们带来了淡淡的幸福感。

而在这份幸福感中还掺杂着另一份更为强烈的期待——即将到来的周末,它不仅意味着学生们可以拥有一段轻松惬意的时光,还是本学期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即将拉开帷幕的日子。

这份对比赛的憧憬,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学生们之间悄然蔓延,让整个教室都弥漫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14世纪中叶,意大利南部城市塔兰托城一带出现一种奇怪的传染病,是由名为塔兰图拉(Tarantula)的毒蜘蛛咬伤所致。受伤者只有疯狂地跳舞,直至全身大汗淋漓,才能排出体内毒素。塔朗泰拉之名由此而得。”

菲利乌斯·弗立维看着今天的内容教得也差不多了,学生们偶尔的分心与游离似乎也情有可原,毕竟学生时代的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最后,需要明确的是,我们今日学习的舞步咒与古老的塔朗泰拉舞咒还是有所区别的,后者被视为一种恶咒,两者的施咒诀窍也不一样……”

斯维塔的注意力全在弗立维教授桌上那颗凤梨上,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它看,全然不在意接下来的话。就算弗立维教授刚刚表明大家可以自由探讨了,但斯维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刚才的那个场景实在太有趣了,让她无法移开视线,那颗凤梨刚刚跳着踢踏舞轻盈地穿过了整个桌面。

“据说弗立维教授跳舞也很灵活呢。”帕洛玛的声音突然闯入了斯维塔的思绪,但倒也没那么突兀。

“哦?是吗?”斯维塔惊讶看向帕洛玛。她不禁被帕洛玛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方式逗笑了,同时也顺着她的话题展开了联想:“这个咒语让我想起了红舞鞋……”

“有没有可能在红舞鞋上是施了舞步咒,可是这样为什么是穿上舞鞋的人不受控制跳个不停?”赫伯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话,也大胆猜想着。

“伙伴们你们为什么要提这个故事?”梅格刚刚听到前面的秋张和玛丽埃塔·艾克讨论着她们上午看到海格在给飞天扫帚除霜,本来抑制不住的想参与进对话询问秋她们更多细节,可‘红舞鞋’像是触发到她一样,她带着复杂的目光转而看向身边的朋友们。

“这个故事怎么了?”秋张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语气含蓄地问道。

“这个故事曾给我带来了巨大阴影,当时我在学跳舞而且常用的舞鞋也是红色的!”梅格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脑袋,似乎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嗯,就是那个关于一个女孩因为一双舞鞋而失去生命的故事,我记得梅格之前说过。”帕洛玛回忆起之前大家夜谈时梅格的吐槽,大致描述了一下。

听到这个回答,斯维塔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脸,然后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帕洛玛。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描述简直太简洁了,简直——

“你这么描述更诡异了啊!!”梅格小声抗议着。

“还是我来说吧……”赫伯摇了摇头,也许帕洛玛只是不太擅长详细地讲述故事而已。

在听完整个故事后,不同于玛丽埃塔·艾克对珈伦行为的不认可和控诉,秋张随着思考的深入,她的眉头轻轻蹙起,随后望着斯维塔她们,缓缓说道:“这也有些奇怪,那个天使没有拯救善良可怜的老妇人,也没有想办法引导珈伦让她迷途知返,它的出现好像只是为了惩罚一个虚荣的少女,并没有让任何人变得更好了。”

嗯??这对经典童话进行再次解读吗?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秋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斯维塔看向秋的眼神更加发亮了,被她的见解深深吸引,心中涌上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赫伯也在思考这段话,秋张真是个独特的人,虽然她是个拉文克劳,但也许她们能合得来。

帕洛玛也看着这个有着独特东方面孔的女孩,猜想着是否是因为拉文克劳门环每天提出的各式问题,才让她们的见解更加独到。就像是对赫奇帕奇的她们来说,她们每天需要按照‘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节奏敲击木桶,因此对乐感和节奏感的把握也相对较好。

梅格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大家都望着秋张,但总之自己也和大家一样吧。

秋看着投向她的几道热烈不含冒犯的目光,也有些不适应了,她的脸也慢慢红了,身边的暖意也更加明显了。

该怎么描述呢?大概就是被一窝小獾簇拥着,会带给你一种极其奇妙且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让人反感,却也有些无所适从。

小白文笔随心写,进度时快时慢,欢迎捉虫

①温特夫人《魔法手指》(为了剧情而写可能对比原著给温特夫人写的坏了点,想了解的可以在‘微信阅读’上看看这个故事,参考的这个故事)

②《人类诞生日志》(儿童科普绘本,其实这本绘本不是英国绘本,时间线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书,大家见谅)

③安徒生童话《红舞鞋》(以前家里有一本安徒生童话,里面有各种插画可漂亮了,我现在还记得封面画的是踩面包的姑娘,突然又想到蓝胡子,我小学在学校图书馆借了本童话书里面有这个故事,当时给我也是留下了点阴影)

言和/乐正绫《红舞鞋》(一首歌网易云可以听)搞不懂竟然说作者的话有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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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跳着踢踏舞的凤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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