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牢不可破咒

暑假是幸福的,在塞西莉娅百无聊赖地居家躺尸时,她第一次收到朋友们寄来的信件。

首先是雷古勒斯的,他的字迹端正工整,和他在书里潦草的笔记不同,让她疑心是沃布尔加夫人强制他这样的。

“亲爱的塞西莉娅:

感谢你的礼物,沉甸甸的一大盒太妃糖帮我度过了很多个饥肠辘辘的晚上——夜晚总是饿,克利切已经休息了,我不想叫醒他。收到的时候,那只猫头鹰看起来累坏了,我们不得不让它在家里歇一天再离开。

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比起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这里显得特别特别无聊,可能只有我们都知道的那位朋友闹起来时家里才有点声音。

我有时候会在房间里偷偷变形,不得不说长毛动物掉毛的苦恼——母亲现在怀疑我在家里偷偷养了一只宠物狗,我只能更加小心谨慎。

期待你的回信。

你忠实的,R.A.B.”

很快,第二封信也来了,那花哨的白孔雀烫金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

“亲爱的塞西莉娅:

你的产品已经投入市场,巫师们非常喜欢防咒斗篷,魔法部一次性找我们定购了五百件……你说的对,所有事情一和黑魔法防御沾边就格外赚钱,希望你有相关研发时第一时间想到我们。

按照合同,我们把收益按比例直接分给你,金子直接存进了古灵阁721号,也就是你的金库(我和西茜为你开的)

现在是纳西莎在写,我们收到了你的礼物,非常神奇的一块手表,居然可以永远指向北边,并且还能检测出魔法波动,这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尤其是现在的时局……真希望你能订购《预言家日报》,这对于你了解伦敦巫师界有很大帮助。

我最近住在马尔福庄园,随时欢迎你来做客,卢修斯的父亲对你非常感兴趣,虽然我们一致认为他不是好人……

又及:古灵阁721号金库钥匙

爱你的西茜

你忠实的卢修斯”

最后是巴蒂的,它的猫头鹰看起来是几家里照顾得最好的,它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沉稳和严肃,让塞西莉娅对陌生的巴蒂·克劳奇先生也有了一丝初印象。

“塞西莉娅:

非常感谢你的礼物!他果然只看到那本书的表面,没有看到里面夹了一枚金加隆:这也太酷了!要不是硬币上的编码不对,我们可以无限生产金子!

爸爸还是忙工作,我整天被关在她的办公室里,他书架上的档案都被我翻完了……我有一个巨大的发现,等着来学校当面和你们说。(我担心信件不安全)

闪闪总是管着我,她简直是我父亲的走狗!真想早点摆脱她的管束,不过我母亲很好,特别温柔,算是我在这个家的唯一慰藉了。

期待开学见面。

巴蒂·克劳奇”

塞西莉娅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抚平,塞进抽屉里,她心里巨大的孤独和悲伤被朋友的温暖抚平,她心里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幸福。

在马尔福庄园度过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九月一号飞快地到来,特快列车上,六人小组重聚一堂。

“先听我说……我爸爸的文件都不能施咒,我只能把文件背下来告诉你们。”

“小汉格顿发生一起麻瓜袭击事件,莫芬·冈特对麻瓜汤姆·里德尔施了一个恶咒,使其浑身上下长出剧痛的荨麻疹,由于莫芬有过攻击麻瓜的前科,他被判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年;马沃罗·冈特袭击鲍勃·奥格登,就是当时魔法法律执行队队长,还有其他几位魔法部的官员,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巴蒂一看就是在暑假准备了很久,他一口气说完后,忐忑的眼神对上塞西莉娅:“马沃罗!汤姆·里德尔!他是冈特家的后人!”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脸上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探究,塞西莉娅严肃地说:“哦,巴蒂,你可是帮大忙了。”

她把自己厚厚的大部头书拿出来摊开在膝盖上,里面夹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恰好我对这个神秘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也有些想法。”

她拿出那张不成样子的羊皮纸,翻了个面还倒了一下,勉强找到一块干净的位置,表情是一种神圣的庄重,甚至还带着一丝痴迷,她端端正正地写下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行大字。

“天……塞西莉娅,你不会爱上他了吧。”雷古勒斯害怕地说,很快他得到了来自巴蒂毫不留情的肘击。

她按照字母的排列顺序,重新颠倒了顺序,只见那行字组成了一句话。

“我是伏地魔。”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卢修斯坐直了身子,纳西莎捂住惊讶张开的嘴,雷古勒斯表情僵硬了,而巴蒂和塞西莉娅对视一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纳西莎良久,轻轻地说:“塞西……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她靠坐在椅背上,解脱地说:“还是你给我的灵感呢,《预言家日报》的填字游戏和谜语,我每一期都做了。”

卢修斯表情是最严肃的,他敏锐地指出一个真相:“黑魔王自己是混血,但他却宣扬纯血主义。”

“嗯哼,我也发现了,你觉得这可能吗?一个混血支持纯血主义?”

塞西莉娅摊开的那本书正是纯血二十八族的名录,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支登记在书上的纯血的变迁。

“他根本不可能支持纯血主义,也不可能真心为纯血家族谋利,只有永恒的利益,相互利用,这也很符合斯莱特林的品质,不是吗?”雷古勒斯镇静下来,分析道。

“说得非常对,我们要选择站队了。”

塞西莉娅突然打起精神,短暂的疲惫过去,她重新鼓足勇气,就像平常一样充满热血:“我们比其他人有信息差,这是我们的优势。”

“我们不能傻傻地加入邓布利多的怀抱,至少明面上我们绝对不能和黑魔王作对,那样就是找死。”

纳西莎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两个布莱克,一个马尔福,一个克劳奇,一个艾琳。四个纯血家族抱团中立,就算是黑魔王也要掂量掂量——别忘了,他需要纯血家族的信任和支持,只要这面旗帜还在,那他就不能肆意捕杀纯血……尽管我们是中立。”

“很好。”卢修斯似乎被纳西莎的话找回了理智,他重新变得冷静和果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黑魔王一旦完成了一统魔法界的目标,下一步就是拿纯血家族开涮:他不能允许纯血家族抱团威胁他的地位,他只想要纯血当他的狗。”

西弗勒斯表情是一种奇怪的僵硬,他脸色涨成了一种难看的砖红,他声音嘶哑,轻轻地问:“那我呢?”

“别傻了,你当然得和我们一起——只有我们四个捆绑在一起,你这个混血藏在其中才会安全。”

塞西莉娅不假思索的说:“况且,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你觉得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他的表情多云转晴,摇摆不安的心脏在此刻找到找到归属:“需要我做什么,无论什么,我都可以……”

巴蒂突然开口:“牢不可破咒。”

他伸出细长苍白的胳膊,上面青筋凸起:“表个态吧,我只信任这个。”

几人快速对视一眼,雷古勒斯看向自己的姐姐:“纳西莎,你做见证人。”

她和两家都有利益捆绑,金色的长发下,大眼睛微微点了一下,纳西莎伸出魔杖,稳稳地对准几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你愿意为彼此保守黑魔王的秘密,直到一切终结吗?”

“我愿意。”低低的声音在这间小小的车厢里响起,金色的丝线缠绕在彼此的手腕上。

“你愿意对彼此保持忠诚,相互信任,共同战斗吗?”

“我愿意。”

“……你愿意抗击黑魔王,直到他彻底,彻底死亡吗?”

最后一个问题来得很迟,纳西莎声音颤抖,表情犹豫,但还是说出了他们一直隐隐回避的话题。

几人对视一眼,金色的光芒映照着他们苍白的脸色,卢修斯手腕颤抖,但并没有把手抽回。

良久的沉默。

“我愿意。”

火红的绳索将他们的手腕,他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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